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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軍務嗎?」恭儉良蹲下來,用手指捏住禪元的下巴,仔細打量自己的戰利品。
笑了。
「這不是軍務。」恭儉良解釋道:「禪元。老二丟失不是我的錯。你沒有聽我解釋,這是你的錯。你沒有理解我想要一起尋找老二的心,獨斷專橫將我丟下,是你的錯。你甚至還打了我。你打了一位漂亮的、想要和雌君解釋的雄主。這還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禪元——都是你的錯!」
恭儉良發瘋時,比往常要有一點條理。
但也就一點。
不多。
「老二的事情是軍務嗎?顯然不是。我的事情是軍務嗎?顯然也不是。我們家的事情是軍務嗎?這更加不是。」恭儉良揮揮手,他身上始終瀰漫著一層厚厚的霧氣,運動產生的水汽一時半會消除不去。遠遠看去,他與禪元包裹在自己的世界裡,私密的說著悄悄話。
「所以啊。禪元你為什麼打我呢?」恭儉良抱住禪元的臉,手指在每一處刀刃扎過的地方狠狠按下,像是要將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變成實質性的傷害,「你。為。什。麼。要。打。我?」
蟲蛋沒了可以再生。
他們已經有撲棱了,是撲棱不可愛嗎?還是老二有什麼特別之處嗎?恭儉良想到那個嘴臭小崽崽,內心是一千一萬個不滿意。他忍不住嘟囔起,終於露出一點禪元所熟悉的嬌憨滋味。
「雄……哈雄主。」禪元無法閉合的口腔,勉強發出聲音。
他血淋淋的手還有力氣。恭儉良只是將刀刃扎入他的體內,卻沒有摧毀他的戰鬥能力。
「我。」
恭儉良將耳朵湊得近一些。
雄蟲的嘴角咧開,帶著不可查覺的笑意和勝利,「你什麼?」禪元要認輸了對嗎?禪元終於要承認他自己是錯誤的。
「我……啊。我。」禪元的嘴難以發生,一些碎片不僅僅扎入他的皮膚,還切入他的聲帶,令他的嗓音變得晦澀沙啞。
恭儉良一點也不嫌棄。
他整個人抱住禪元,那些陷入雌蟲皮膚的刀刃受擠壓,反而壓迫到雄蟲的血肉中,連帶著從禪元身體中飆出的鮮血,一塊浸染了雄蟲。
「我知道。你是不是知道自己錯了?」恭儉良將腦袋貼在禪元下巴上,溫溫柔柔地說道:「禪元。我知道你,你和我是一樣的。老二不重要,他一點都不重要。孩子,我們有撲棱就足夠了。我們兩個就當老二沒有出生過。好不好。」
不要再計較孩子的事情。
老二死了。
事後就算沒死,自己也會一手弄死他。
恭儉良輕聲戳著禪元的胸口,「不答應我。你就要死掉哦。」他聞言猛地一拍禪元的胸口,叫雌蟲一口血噴出兩米遠,咳嗽不止,整個口腔沒有一顆牙齒是白的。
「禪元。」
「我……我。你。湊近點。」禪元終於斷斷續續說完了全部的話。他揮揮手,將雄蟲攬入自己的懷抱,舔了舔嘴唇,「雄主。我……」
他張開口。
用力地咬住恭儉良的耳朵!活生生將牙關並在一起!
作者有話說:
是熟悉的夫夫互毆環節。以及,這個家裡沒有人在乎老二嗎?
——*——
問:老二本章在做什麼?
答:在病弱小雄蟲懷裡睡得香噴噴!還不忘嘖嘴巴吃別人的精神觸角,把小雄蟲疼哭了也不肯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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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禪元第一次咬雄蟲的耳朵。
蟲族的耳朵部分沒有太豐富的血液循環, 反而是軟骨更豐富一些,因而咬下去的一刻,除了少量沾染在禪元牙尖上的鮮血外, 多數是肉與磨牙的軟骨, 伴隨著禪元牙齒重重的摩擦, 恭儉良短促的尖叫起來。
「啊——啊啊啊禪元!」
他努力扭動頭, 卻不想動作太大,反而拉扯到耳廓, 拉扯出淡淡的血跡, 一時間動彈不得, 只能瞪圓了眼眸, 怒視著禪元。
禪元被他瞧著來了動力。
雄蟲臉上細膩潔白的小絨毛, 在雪地產生的反光下依稀可見。禪元曾經在撲棱這種小崽崽臉上觀察到,像是一層細細密密的光圈,帶著稚氣和無害感。
「鬆開。」
恭儉良一開口就直接破壞這種感覺。
禪元死死咬住不鬆口,自然也不說話。他伸出舌頭, 在口腔中悄悄□□了一把恭儉良被咬住的耳朵,得到恭儉良更加暴躁不安的反饋。
「鬆開。禪元禪元, 我叫你松——開。鬆開!」
不松。
禪元心中這麼想著,也是這麼做的。他咬得更加用力,在雄蟲急促低呼片刻後,雙手扣住恭儉良的脖頸,全身重量壓下來,強迫兩個人一併摔倒在雪地中。
「呼。你以為這樣——」恭儉良話音剛落, 身上的軍裝陡然一緊, 脖頸處被一根彈簧繩死死纏繞住。雄蟲低眉看去, 居然是自己披在身上充當披風的防護睡袋碎片。
禪元整個人滾到雪地中, 正處於雄蟲背後。他牙關不放鬆,手上不鬆懈,恭儉良在痛苦中,雙腳用力摩擦地面,掙扎產生的雪沫拍打在禪元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