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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算了。
禪元自認為還是愛孩子們的,在和孩子們一頓解釋基因學之類的問題無果後,他一手一個把雌蟲崽們拽到醫護室,每個人擦點藥,吃點維生素,完事了。
小雄蟲安靜一直在房間裡看書,見他們父子三人吵吵鬧鬧回來,戀戀不捨放下手中的故事書。他和自己的名字一樣安靜,若非撲棱支棱經常拿他做筏子吵架,小雄蟲安靜能一個月不說一句話。
恭儉良最開始還會看看他,但安靜的頭髮遲遲沒有變成白色,恭儉良的注意力也隨之轉移到其他地方。
而恭儉良不關注安靜,禪元也不會把這個孩子當做家庭不安分因素警惕了。
他鉗制住自己兩個又要打起來的雌子,輕聲道:「又在看書啊。」
安靜點點頭,幾乎是對自己哈氣,小聲「嗯」了一聲。禪元都沒有聽到這一聲,兩個雌子鬧騰得掙脫出來,互相推開一段距離,氣喘吁吁又警惕地站著。
「你完蛋了。」
「你才完蛋了!」
禪元道:「我和你們雄父要去地面了。你們有什麼想要的嗎?」
撲棱目標明確,決策乾淨利落道:「我要雌父這次任務的報告書,還有相關的作戰記錄。我要拿回來學習。」
支棱倒是胡言亂語,幾乎嗆著哥哥的話,吶喊道:「我要屍體!我要屍體!什麼屍體都可以!屍體!!!」
禪元麻木了。
他不知多少次感嘆自家雌父的偉大——人總是要面對小時候的自己後,才知曉雙親付出了多少努力。恭儉良和禪元小時候都不算什麼省油的燈,甚至兩個人在各自的家中,完全擔當得起「惡童」的稱呼。
如今,家裡便是兩個惡童共生共存,互相折磨的同時,又在互相進步。
唉。還好現在偷偷採取了避孕措施。不然家裡再多一個,禪元都能原地爆炸了。
如此想著,禪元將目光落在家裡最後一個孩子身上。
他刻意讓聲音溫柔,問道:「安靜。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我……」安靜眼眸低垂,他用電子板微微遮住半張臉,格外不好意思,「我也有嗎?」
「當然。」
瞧瞧。對比之下,大家喜歡雄蟲幼崽不是沒有道理的。禪元下意識忽視自己和恭儉良的原因。他鼓勵道:「你也是家裡的一份子。」
「我。我想要星球上的花。」小安靜聲音越輕,禪元聽得越仔細。他關注著小安靜忍不住碰在一起的膝蓋,以及不自覺撇向撲棱的目光,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青梅竹馬?
恭儉良曾經想過的童養夫?
自己年少時幻想得電影情節要發生在自己孩子身上?
禪元注視著兩個扭打一起的雌子,首次產生了把兩個都教育一頓的想法:打什麼打?都打了七八年了!你們身邊可是有一個雄蟲哎!
整個星艦,不對。整個遠征軍上,都只有這麼一個未成年雄蟲啊!
禪元快被恭儉良摧毀的「雄蟲認知觀」,終於在小雄蟲安靜身上得到重塑。當天晚上,他一邊給恭儉良梳頭,一邊斷斷續續說三個孩子的事情。恭儉良從一頭霧水,到一頭霧水,再到一頭霧水。
禪元甚至把監控掉出來,指著細節挨個挨個分析,恨不得把這種可愛的青梅竹馬關係掰碎了,揉叭揉叭餵到恭儉良嘴裡。
「安靜對撲棱有意思啊。」
「哦。」
「不過孩子還是孩子。再等等吧。唉。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在一起。」
恭儉良一腳踹在禪元屁股上。沒別的意思,也不是覺得禪元說得不對。他就是想踹,踹完,道:「不會吧。」
「為什麼?」
「要是喜歡一個人,不是每天都要找話題聊天嗎?」恭儉良用自己為數不多的戀愛分析道:「你當年就是這樣的。我給序言哥哥看了。哥哥說,就是喜歡一個人才會每天都想找他聊天。」
「有每天嗎?」
「當然有啊。」恭儉良癟癟嘴,坐起來,「你不會忘記了吧。」
他們結婚已經差不多七年……嗯,比七年多了。
恭儉良敏感地想起一個詞「七年之癢」。
禪元……不會到了七年之癢這個階段吧。
禪元不會膩了自己吧?
「禪元。」恭儉良道:「我變醜了嗎?」
「沒有啊。」
「那你是不是欠打了?你現在皮癢嗎?」
「嘶,現在嗎?明天要出任務。受傷不太方便。」
恭儉良想想也是。他現在雖然有一個下士軍銜,方便掛靠在禪元的小隊裡。可每次聽執行會議,恭儉良不超過十分鐘就開始呼呼大睡,睡得開會的軍雌拳頭攥緊,睡得禪元不得不一個人頂著全場目光,抱著雄蟲,一板一眼發言。
長久下來,恭儉良便不帶腦子開會。
反正出任務,禪元會照顧好他的。
「可是。」
「怎麼了?」禪元覺得奇怪。他走近一些,端倪恭儉良的漂亮臉蛋,瞧一會兒忍不住上嘴親,「心裡不舒服嗎?」
「嗯」恭儉良平靜道:「禪元,你是不是膩了?」
禪元:?
作者有話說:
不知道大家想看幼崽還是老夫老妻。(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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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花的警局生活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