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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死了。」雄蟲不高興,提要求,「為什麼地面不可以洗澡。」
而他們操碎了心的任務負責人,卑微擦掉臉上的血,一炮解決一個敵人,「讓我想想。啊啊!寶貝,不可以這個是自己人!」
「哦。」
「看到那個了嗎?把那個砍一刀。」
軍雌在邊上聽得格外清晰。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覺得禪元少將是個誘拐犯——不光把漂亮雄蟲拐騙到遠征軍里吃苦,還要雄主親自去敵人中殺個七進七出。
當然。
在軍雌目睹了恭儉良追著禪元一個人狂砍了七百里、雙刀硬生生砍斷深空機甲外裝載、把禪元本人腸子拖出來絞殺禪元本人、夫夫雙方坐在樹上一邊咆哮吵架,一邊互相撕扯對方的肉等行為後,軍雌再也不說禪元是個誘拐犯了。
誘拐犯判刑都沒有禪元少將慘。
特別是每次夫夫兩打完架,恭儉良滿身是血,針都不打,隨便灑灑藥熬上三四天完美癒合。禪元卻要安詳入住半個月療愈艙,時不時還要被上級拽出來寫個報告,去其他地方趕工後,軍雌發自內心覺得禪元太愛了。
這種愛都已經超過他這種俗人的理解能力。
「唉~我還沒有見過禪元少將贏過他雄主呢。」軍雌揉搓身上的雞皮疙瘩,心有餘悸道:「他說得『不服來戰』,不會是指來者和他的雄主打吧?」
*
禪元當然不這麼打算啦。
他有時候會詭異想,恭儉良骨骼分明、皮肉乾淨的手只能掌摑自己。其餘人想要被恭儉良打,是萬萬不能的!
其他人怎麼配被這麼好看的雄蟲揍呢?
恭儉良對此只有一個看法。
「有病。」雄蟲比起逛街,顯然更不願意去參觀禪元的xp賞。無奈,禪元實在是粘人,甚至說恭儉良不去,自己就臍橙一天等虎狼之詞。恭儉良看著他放在褲腰帶上的手,在看看身邊的阿洛伊表弟,不情願地維護自己岌岌可危的雄蟲顏面。
禪元不要面子,他還要呢!
恭儉良可不想繼「你雌君好窮哦」「你雌君不上進」等言論後,再聽到阿洛伊大叫「你雌君好變態」。
他還想著帶禪元去見哥哥們呢。
這個拿不出手的澀澀變態!超級大變態!他的社會廉恥心是在遠征二十年跟著奶水一起餵給三個崽了嗎?
兩人一起走到禪元當年寄存的大箱子裡。
禪元熱烈異常,不復當年婉拒「網戀」的樣子,抱著刺棱凱凱而談,「這就是我和你雄父網戀七年的鐵證。」
「哇。」小刺棱配合極了,用力鼓掌把小手都拍紅了。
禪元繼續道:「這都是你雄父和我戀愛的一點一滴,是我們跨越階級的證明,寶貝~以後我要專門出一本書,來歌頌我們兩個的愛情。」
恭儉良翻個白眼,上前一腳飛踹!
等人高的櫃門破開一個口子,恭儉良腳尚未收回來,腳尖勾住破口,用力一拽!半噸重的柜子搖晃左右,裡面各類不堪入目的海報、周邊和碟片一瀉千里。
仿若禪元的臉面。
偷偷跟過來的幾個蟬族弟弟們目瞪口呆,還想更湊近些,被禪烏和他們大哥扭過頭,捂住眼。
支棱和撲棱就不一樣了。這兩孽子聞著血腥味就進來,和往日一樣踩著雌父雄父的血腥愛情故事,感慨生命的多樣性。
支棱:「原來戀愛還有這麼多門道。」
刺棱:「愛還可以這樣做。」
恭儉良一手一個崽,冷酷道:「不准學。」
禪元無所謂。提前僱傭好的收納機器人氣吞山河,將一地狼藉吸入腹部,分門歸類,打包好後吐出來。
支棱正扯著一個限制級海報看得出神,「為什麼不准學?雌父不就拿這個泡到雄父了嗎?」
恭儉良放棄長子撲棱,擒拿住次子,餵他一個背摔。
禪元更乾脆,「雌父——雌父——」
教小孩?那不是禪元的活了。看著趴在機器人邊上,努力往收納口裡鑽的小刺棱,禪元決心,今天就分道揚鑣。
所有的崽都打包給他雌父帶。
再見了,雌父和崽,你們的好雌子好雌父,要帶著他的漂亮雄主去軍部報導了。
禪元戳著時間點叫來的快遞公司已就位。他看著這群人將自己的寶貝備註、列印編碼,心情愉悅道:「這一盒不用。這盒我要用。」
嘿嘿嘿,安全無害,用在他自己身上。
嘿嘿嘿,老早想玩了,晚上好好哄一哄恭儉良。
恭儉良道:「禪元~你是不是想死。」
「怎麼會呢?」禪元板著臉,腰板挺直。遠征二十年,他穿著便服都自帶一種血與紀律的味道,看上去威嚴又可靠,「寶貝。我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準備。」
恭儉良平靜看著禪元胡說八道。
「你想想啊。戰神哪裡有這麼好當,蟬族長老會也好,皇室也好,政界也好。光是軍部內部,也有大批人不同意我當『戰神』。」禪元仔細掰扯道:「我們一落腳首都圈,麻煩就會找上門來。到時候就要用軍雌的方式一決高下了。」
延續阿萊席德亞時期的傳統,打一架。
先別管什麼戰術不戰術,什麼戰略不戰略的,脆皮軍雌在絞肉機戰場上可活不下去。
蟬族為什麼不能在軍部擁有一席之地?還不是因為蟬族頭腦發達,四肢不行嘛。禪元這種族拿出來,他腦子都不用動,就能想到一大幫人會按照既定流程,先來試試他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