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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元。」雄蟲不滿意,雌君要遭罪,「信號。」
「能源不夠呀。雄主。信號塔也沒有搭建好,和第三星艦都聯繫不上,信號質量當然差啊。」禪元口蜜腹劍,歪主意一套又一套,「雄父身體也不好。等信號估計要很久。」
「哦。」
「我們再玩一點。萬一有什麼收穫呢?」
以戰養戰並不可恥,瞧著寄生體一個個膘肥體壯,看上去油水頗豐,互相之間也沒有親密無間。禪元篤定對大部分寄生體來說,這片雲層沒有什麼大危險,也沒有什麼大利益,來得人不多,水平也不夠。
順便,再多搜集一些Q107基地的消息。
「好吧。」恭儉良拍拍手,和雄父乖乖說了「再見」,關掉視訊,氣質猛然一變,「隨便殺對嗎?」
禪元笑道:「當然。」
他擁抱住可愛雄主,輕聲道:「玩得開心。」
*
雲層挖礦進展到後半段,人會越來越少。大部分堅持挖礦的寄生體,屬於又沒能力又沒財產的苦哈哈底層人士。對他們來說,能夠挖掘到雲蟲,收集可利用的物資,就算是不虛此行。
通常,一支挖礦隊會組織3-7人共同進行。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團結,而是租車的錢很貴,能拼車大家就一起拼車。
至於落地後挖礦多少,就看各自本事。
不同於捕獵或者販賣物資,挖礦的寄生體因為實力原因,多數傾向於組隊。他們之中還會衍生出詳細的分工,例如「礦工」「運輸工」等等。長此以往,以挖礦為生的寄生體在改造軀體時,也更考慮增加便於工作的能力。
寄生體星杯、宏遠、白元三人就是這樣一支嫻熟的三人小隊。
其中,善於逃跑的星杯充作運輸工,另外兩人做礦工,在這片土地謀生足足有六十年之久。
今天,他們的運氣很好。
「也挖掘得差不多了。」礦工白元看著滿滿當當的雲蟲和冰晶,開始計算成果,「雲蟲的價格最近有點下降,也不知道這些天有沒有升回來。」
「管他升不升。」另外一位礦工宏遠皺眉,收起自己背上的骨架,道:「凍死我了,我現在就想回去喝一點雄蟲血。」
寄生體的食物,可以是雄蟲的任何□□。
當然高級一點的寄生體會選擇直接吞噬雄蟲的精神觸角。
畢竟,對他們這個種群來說,精神才是最核心的本源。
運輸工星杯對兩位同伴的吵鬧習以為常,背上物資開始最後一批運輸。「我先過去。在門口等你們啊。注意安全。」
挖礦基本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也算是所有工作中最溫和的一類。
可近些天,接連有一些失蹤的消息傳來。三人有所耳聞卻沒放在心上。運輸工白元揮揮手,「知道啦。又不是雲蟲成蟲。」
「說不準人家早回去了。」
「拼車這種事情看情況啦。」
眼見運輸工星杯先走一步,二人也不閒著,收拾最後一點零零碎碎,準備離開甬道。
一股濃烈的香味驟然襲擊二人的腦部,口水下意識分泌出來。礦工白元探出頭,壓抑著心裡的激動,悄悄地戳了戳同伴的胳膊,「真香。去問問哪個雄蟲的血?」
所有的雄蟲都被圈養在基地里,沒有人想像那些嬌弱的生物能夠行走在冰天雪地中。
「笨蛋。」礦工宏遠推開同伴,低聲道:「這個香味怎麼可能只是鮮血?」
他們對視一眼,下定決心要去看看是什麼。
茫茫的雲層中,上下左右皆是雪白。當太陽照下來,無論是人,還是影子都無處可逃。
同時,也極容易迷失方向。
二人拿著工具,探索著味道,「挖?」
「挖!」他們飛快下鏟,最先挖掘出一個血印,匍匐在地上聞了聞搖搖頭。半個沾血的腳印,從比例上看,更接近他們這些寄生體。冰霜凍住鮮血,空氣中沒有多少血臭味,反而是屬於雄蟲的香氣醇厚濃郁。
「還挖嗎?」
「挖。」
沒有寄生體可以抵禦雄蟲的誘惑。
比起雌蟲的生育本能,寄生體要面對的是生存本能。他們需要雄蟲,對雄蟲優待勝過任何宇宙中任何一個種群。
享用的殘忍程度也勝過任何一個種群。
「基地里一管雄蟲洗手的水都賣得死貴死貴。」礦工白元嘀咕道:「就算是屍體也好,就當是冰鎮了。」
「鐺」一聲響,他的鏟子碰到了什麼東西。白元和宏遠爬下來,害怕真的是雄蟲的屍體,用手掃開上面的雪,胃裡一陣噁心,兩人雙雙別過頭,再回頭細看,難以分辨是否是雄蟲血肉。
「這是什麼?」
「磚頭。」
「我當然……呸呸。這是不是雄蟲的血肉?」
「我哪裡知道?」
血肉被整齊切成十二厘米長,二十厘米厚的長方形磚塊,加以少量的血水,凍成稜角分明的樣子。
兩人齊心協力,將這一片清理出來,傻了眼。
血磚平整契合像一面精心打造的大理石磚面。各種可以看見碎骨和大量的臟器,以及一些糅雜的古怪組織、衣物碎片。
「現在……現在怎麼辦?」
寄生體宏遠問道:「這顯然不是雄蟲的屍體。我們要走嗎?」整整齊齊的磚塊根本不可能天然形成,被切割過的屍體和有意識的排列證明,幕後兇手是一個有自主意識,甚至還帶著點審美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