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頁
恭儉良猛地轉身,盯著二人。
「你們在噁心什麼?」
甲列和伊泊忍不住拖拽著疼痛的下半身,向後退。他們知道恭儉良不正常,但沒想到他已經不正常到這個程度!兩個雌蟲互相抱著彼此,瑟瑟發抖。甲列牙關發抖,頂著恭儉良越發不善的目光,強行解釋,「沒有、沒有噁心。」
「那就把剛剛吐掉的東西吃回去。」
恭儉良手中還拿著磚頭。數次捶打,已經叫這塊灰濛濛的磚,吸飽了血,變成恐怖的褐紅色,散發出一股惡臭味。他走過來,盯著二人吐出的嘔吐物,張開手。
啪嗒。
磚塊落入其中,濺起一小片污漬。
「快點。」恭儉良命令道:「別惹我不開心。」
他不會記得甲列在車上幫自己加熱食物,也不會記得伊泊曾經幫忙連結衛星通訊。
他不會花心思記住平平淡淡的幸福。
甲列和伊泊絕望得看著他,他們匍匐在地上,在二人面前是垂死到只有一口氣的寄生體,以及沾滿血肉的嘔吐物。
他們沒有選擇。
兩個人只能屈辱地,匍匐在地上,用上肢擦著地面,一點一點挪回到嘔吐物面前,緩慢地垂下腦袋。
恭儉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抬起腳就要把這兩個傢伙踹到嘔吐物中,一陣風!
啪——
他整個傾倒在地上,還不等看清楚是誰。一雙手死死鉗制住他的咽喉,恭儉良被巨力壓迫道無法呼吸,張開嘴大口呼吸,然而下一秒。他腦門被一塊磚擊中,血肉模糊中,他睜開眼,模糊地看見一張不過如此的臉。
禪元。
恭儉良伸出手,他握住禪元的手腕,手指深深扣入其中。他記得就在這裡,禪元有一個傷口。「你完了。」恭儉良的兩顆眼球幾乎要爆出來,他胸腔劇烈攻擊,努力摸索傷口,「我要把你的手、你手——」
傷口不見了。
「我的手好了。」禪元深呼吸,為自己剛剛看到的畫面感到噁心,「甲列和伊泊可沒有傷害你。你這個喪心病狂,一點道德都沒有的神經病!你這種雄蟲就應該死掉!死掉!」
他的磚頭隨著他的話一起敲打在恭儉良的臉上。
「禪元。禪元。」恭儉良發狂地叫起來,「我剛剛保護了你。我剛剛還和寄生體戰鬥。我把他殺了!你瞎了嗎?你看不到嗎?」
「一碼歸一碼。」
禪元冷靜地壓迫著雄蟲,眼神中不見半分軟弱。
此時,他最害怕看見雄蟲的臉,他害怕自己心軟,害怕自己痴迷,害怕自己猶豫。
因而在醒來地一瞬間,他第一時間要讓這個雄蟲毀容。哪怕無法讓恭儉良的臉完全消失,也要用血、用泥土、用塵埃、用一切骯髒的東西將其覆蓋住。
他不會再給恭儉良任何特權了。
不會了。
這個瘋子,不配。
「恭儉良。你完了。」
「不。禪元。」恭儉良的腳在地上亂蹬。他很想爆發力氣,可他從浴室開始一滴水沒有喝,一粒米也沒有吃,數次殺戮和戰鬥,以及沒有衣物避寒,差不多讓恭儉良消耗完所有的力量。他牙關微微顫抖,眼睛裡的血絲繃緊,「我要殺了你。我真的要弄死你。」
禪元抬手一巴掌扇過去。恭儉良的腦袋磕在石塊上,鮮血如注。他偏側著,終於看清在禪元原來躺著的地方,有著一樣全新的東西。
一大片等身長、類似皮脂和油脂混合物的黃色表殼。
作者有話說:
【今日份小撲棱】
小撲棱晚上都被提姆叔叔提溜回房間睡覺。一開始他還是窩在紙箱睡覺,可隨著溫度越來越低,軍雌叔叔們決定給他找一個晚上不磨牙、不打呼嚕、不夢遊,也不會踹被子的好叔叔暖被窩。
於是,提姆喜提一個暖被窩的崽。
每天晚上,小撲棱都自己走到床邊,用自己的小短手抓住被褥,努力蹬腳踩著被子邊邊往上擠。他往上爬,還要發出「嗯~」的聲音。通常是「嗯——呼呼。」「嗯——呼呼。」然後啪嘰一下,累得坐在地上。
怎麼辦呢?小撲棱還是太短了,沒辦法爬上去呀。
於是,提姆每天晚上都能收回一個短小雌蟲幼崽的呼叫。
「叔叔。」小撲棱伸出手,抱住叔叔的小腿,「抱。」
——*——感謝在2022-11-25 23:03:01~2022-11-26 23:05: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深山裡的凶獸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析青 30瓶;這報表你自己不會做嗎 20瓶;范希 10瓶;天賦予的 9瓶;貝克街十字路口的4869 2瓶;mirror、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這是什麼?
恭儉良腦海里閃過無數困惑。然而他沒有機會知道, 更沒有機會查清。他被禪元猛烈的攻擊錘在地上,磚塊上的灰屑飛到他的眼瞼里,幾乎睜不開眼, 滾滾而下的鮮血進一步糊弄上去。
「我嗬咳咳——啊——」恭儉良的指甲在禪元剛剛恢復的手腕下留下印記, 他原以為新傷癒合, 自己輕而易舉就能撕破禪元的肉, 可誰能想到禪元整個人跨坐在他的腰腹上,再一巴掌將他扇過去, 換為單只手掐住自己的脖頸, 用額外的一隻手拘住自己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