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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果然遇到了麻煩。
他的瞄準鏡對準了浴室里的二人。雄蟲若有若無地朝這個方向看過來,驚得伊泊差點扣動扳機,整個人發寒起來。
「閣下,那邊有什麼嗎?」寄生體大五全身心都在雄蟲身上。浴室的熱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水汽反而叫整個空間比外面更寒冷。他脫下衣服,學著禪元登上車時的樣子,想給恭儉良披衣服。
恭儉良絲毫不給臉面,一把揮開,「你說得都很沒有意思。」
「抱歉。閣下。是我的錯。是我嘴笨,全部說一些凌遲、五馬分屍的老戲法。」這點也是和禪元學得。
及時道歉,擺正態度,早點請求雄蟲原諒。
寄生體大五善於學習,雖然是第一次跪舔雄蟲,卻因有前輩帶路,首次實踐便早早體驗到了跪舔的快感,一時間爽得難以自拔。偏偏雄蟲臉色隨著他的話,似有變化,叫寄生體心情大好,快馬加鞭,舔上加舔,務必讓恭儉良從身到心舒舒坦坦,開開心心送前任上路。
畢竟前任不上路,後來者哪裡有位置啊。
他還指望學著前任,將浴室的事情重新做一遍。寄生體的身體可比雌蟲強多了,寄生體大五自信能任由恭儉良糟蹋,無論是毒打還是□□,他都會放鬆身心去舔雄蟲。
這都是恩賜,是恩賜啊。
他是寄生體,又不害怕死亡。大不了,瀕死前換一具身體,繼續開始。最底層不是還關著十五個遠征軍軍雌嗎?寄生體大五算盤打得啪啪響,已經開始預測自己寄生一次最多可以和雄蟲做幾次,每次要舔雄蟲的哪裡,才能雄蟲爽到流淌出液體。
「閣下,我看您身上有一些髒。我來幫您擦一擦吧。」寄生體大五繼續學著禪元,他從口袋裡掏出乾淨的毛巾,意圖從臉開始幫恭儉良擦拭污垢。
他上前一步,驟然眼前一黑。
恭儉良手持鐵錘,砸向寄生體大五面部,下一瞬間,手掌中小心捧著的愛心泡沫捏碎,攥成拳頭狠狠捶打中寄生體腹部,從指間詐出二十厘米長的尖刺,將人捅個對穿。
「你是在學他吧。」恭儉良輕聲說道:「姿勢學得很像,道歉也很及時呢。」
禪元也總是在他不開心的時候,光速道歉,屢教不改,次次再犯。仗著恭儉良離不開他日常照顧的本事,端得就是一個有恃無恐。
恭儉良平日享受,心裡又覺得難受。他清楚對禪元來說,這像是一種等價交換。他做錯事情反而會讓禪元開心拿捏住把柄,做得太錯,禪元也只會氣惱自己的晉升遇到了困擾。
這種想要又想要,恭儉良早就厭煩了。
他抽出鐵刺,對準寄生體的胸口再一次戳進去,語氣溫柔,「你不會以為我喜歡他吧。」
寄生體大五看著向腹部,這點傷害不算什麼。可他一時間也不懂雄蟲的心理,又捨不得對如此漂亮的臉下手,一個勁拋眼神給靠牆的禪元,想看看他在說什麼。
禪元醒了。
他早醒了,半眯著的眼努力地睜開,望向自己呵護在手心足足一年的雄蟲。
恭儉良手起刀落,他忽然拋棄拋棄鐵錘,雙手死死按住寄生體的腦袋,從禪元的角度看,就像是恭儉良用力地擁抱住寄生體——他經常要禪元這麼抱著,有時候是公主抱,有時候是面對面的抱,無論是什麼方式,恭儉良都喜歡雙手抱住禪元的脖子,按住他的腦袋。
他也會這麼對待別人。
這個認知讓禪元燒乾淨的心,吹來一陣風,洋洋灑灑一片乾淨。恭儉良對他沒有半點用心就算了,事到如今,這個沒有心的小玩意果然是誰有奶誰就是雌父,上門來者不拒。
別人命里什麼情情愛愛,恭儉良缺得是個伺候他的人!
禪元越想越覺得自己虧條命不值得。他見恭儉良越好,越不想死——憑什麼?憑什麼這種垃圾都能活著!我活不下來?我就是有點見不得人的嗜好,我又不是變態。我為什麼活不下來。
他囈語著,自覺對恭儉良沒有半分感情,咬牙切齒,「雄主。」
「禪元!」恭儉良開心地擰過寄生體的腦袋。他速度極快,手腕和手臂在一瞬間發力,還不等寄生體大五反應過來,腦袋被轉了一百八十度,對向後背的禪元。
「你放心,禪元。我不會讓任何人用那麼無趣的方式殺死你。」恭儉良情感充沛,聽上去像表演課深情的詩朗誦,「就算你後悔,也沒有關係。畢竟我也不喜歡你。我們半斤八兩,天生一對。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們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誰能代替你。」
他語序顛倒,詞不達意。
無論是寄生體大五,還是雌君禪元,誰也聽不懂恭儉良在說什麼。
雄蟲有時候就是如此奇怪。他想說什麼,想做什麼,都是突然性的、不可控的、沒有任何辦法預測。
他是個瘋子。
是個被蟲族醫療機構、蟲族雄蟲協會、蟲族基因庫認證過的瘋子。
「禪元~」恭儉良推開寄生體大五的腦袋,踩著他的胸口走向雌蟲。他蹲下來,用沾滿血污的臉,看著對方,認真道:「我只找到了一點眼珠子,但我不會串,你能串起來嗎?你的手,我幫你掰回來吧。」
「不了。」禪元哪裡敢,他瑟縮起來,卻被雄蟲一把抓住,抽出背後藏著的木渣長棍。
恭儉良發出愉悅的歡呼聲,「哇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