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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蜻蜓種專屬醫院回來後,每天都得來醫護室更換藥水,輔助渡過替換期。只不過,今日軍醫有些奇怪,匆匆接了一個電話,叮囑提姆下午再來就離開了。
提姆感知變弱,懶得走動,抵著玩具鴨鴨在醫護室病床上小憩。
他被柏厄斯的聲音驚醒,下一秒,床簾被拽開。
柏厄斯那張馬賽克臉被人點著了般,咽喉里冒出的霧氣一團接著一團環繞在周圍。
提姆伸出手試探他的溫度,忍不住把他抱在懷裡,「怎麼回事?」
「叢林對戰,不小心中招了。」柏厄斯脫下戰鬥服,更強大的熱氣從他身上傳出來,汗水和滾燙的皮膚讓提姆下意識抬起手。柏厄斯卻用力蹭上來,意圖用提姆來給自己降溫。
還不等提姆說話,柏厄斯自我反省道:「下次不會了。」
他似乎好一些,做主去醫藥櫃裡拿鎮定劑,硬拽好幾下,怎麼也打不開柜子,低聲罵了一句。
提姆在這裡換藥快一周,解釋道:「沒用的。這些都要醫生許可。」
柏厄斯不說話,他沖入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提姆聽到「噗嗤」一聲。等他跟上查看情況時,柏厄斯已經把整個頭都浸泡在水池中,藉此降低溫度。
提姆驚訝住了。
他上前把這孩子拽起來。柏厄斯已經長得比他高許多,頭髮上飛濺出的水珠,揮灑些到提姆髮際上,激得他雙手收緊。
「叔叔。」柏厄斯胸膛劇烈起伏,用手扒開提姆的胳膊。兩人掙扎之間,提姆的手碰到什麼滾燙的東西,整個呆滯住。
「叔叔。」柏厄斯哀求道:「你。你出去吧。」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柏厄斯知道提姆臉盲,提姆不會看清楚自己的表情,他肆無忌憚盯著獵物的臉龐,低聲蠱惑道:「我有些。控制不住了。」
提姆叔叔會說什麼?會做什麼?
「你知道自己誤食什麼東西。」
「一種。」柏厄斯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催/情/草。」
他聲音太低,提姆不得不緩慢上前,在被通體高溫燙傷前,繼續聽著。
「學名。」
「阿布拉?還是愛情合歡?」
「忍著。」提姆看眼時間,安慰道:「醫生下午就過來了。」
(二十)
醫生不會過來的。
柏厄斯已經安排好了,他動用點小小的手段讓醫生不斷延後時間,最後不得不請假。
代價是,他要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忍受痛苦。
「叔叔。提么叔叔。我好熱,熱得不行。」
「叔叔,摸摸我吧。」
「叔叔,不用摸下面。」柏厄斯睜大眼睛,說著謙虛的話,行為愈發猖狂,「叔叔抱抱我就好了。叔叔抱抱我。我。我自己發泄出來就好了。」
提姆看著他。
眼神中沒有一絲愛意。
他好像永遠這樣,不會對那隻鴨子外的任何人產生片刻溫存。柏厄斯知道這裡面有臉盲的作用,也有提姆性格的原因——他喜歡被這種不似人間的疏離感注視著,光是想像讓其主動走下神壇,就不能自己。
「只是抱著嗎?」
「叔叔。不願意也沒關係。」柏厄斯把臉貼在玻璃上,大口喘氣,「我可以。」
提姆將他的臉轉過來,親親在嘴唇上落下一吻。
「能出來嗎?」
(二十一)
夏日。午後。軍校。
他們做了。
柏厄斯至今都記得提姆喘息的聲音,隨著擺動抽搐收緊的手指;窗外學生們喊口號跑圈、躲在牆角下嘰嘰喳喳的議論聲;穿過防窺玻璃,肉/體壓在玻璃上,轉身,哈出的水汽氤氳開一片水漬。
「叔叔」
柏厄斯握住提姆的手,輕輕的點在那片尚未散開的玻璃霧氣上。
「叔叔。」
提姆的頭髮被壓著,不知道是因為柏厄斯身體帶來的熱量,還是後背曬得滾燙的玻璃,汗水一滴一滴壓迫他敏/感的替換期。那雙高精度的雙眼,蒙上一大層水霧。
提姆大口喘氣。
不管柏厄斯如何亢奮,他的語氣永遠冷靜。
「出來了嗎?」
第三百零章 撲棱愛情故事(3)
(二十二)
「從生理結構上看, 雌蟲就更愛爽一把。如果不是怕懷孕,被雄蟲精神力查出蛋不是自己的。多少雌蟲要出軌啊。」
「雌雌相戀就沒有這種問題了。能爽, 還不怕出問題。」諾南總有一大堆歪理為自己的戀愛辯解。他約自己的徒弟柏厄斯喝酒,苦口婆心傳授經驗,「嘗到甜頭,傻子才會放手。」
柏厄斯信他個鬼。
距離他和提姆做過去三天了。
明明是承受方的提姆臉不紅心不跳,確定自己養大的崽沒事後,果斷推開,提上褲子,回宿舍沖澡。
柏厄斯可憐兮兮,都想好要怎麼滑跪道歉, 利用這件事情狠狠刷一波好感時。提姆冷漠無情按著他的腦袋,讓他就這次「中招」寫一萬字檢討書。
一萬字。
檢討書。
柏厄斯從小到大幫雄父寫了不知道多少次,嫻熟提筆,寫完上交,正準備裝可憐道歉。
提姆道:「這次是特殊情況。你不需要道歉。」
柏厄斯:「不。提麼。可我們已經……」
「你還有再發育的可能。」提姆抬起眼, 看著柏厄斯的臉, 總覺得那張馬賽克臉正在詭異的蠕動。他平復心情, 懶得猜測這崽又在想什麼, 「『愛情合歡』攝入過久,將導致生殖系統錯亂,後續治療很麻煩。你如果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就給我面壁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