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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這下總能讓恭儉良不再關注夜明珠家了。
禪元缺大德地想著。
「雌父。」撲棱還是缺乏鍛鍊,用了足足一分鐘才平復呼吸,面不改色扣上上衣,「你看見提姆叔叔去哪裡了嗎?」
「我當然知道。」
我不光知道提姆去哪裡,我還知道你等會兒會挨你雄父一頓暴揍。
*
禪元家第一屆家庭會議隆重召開了。
作為當之無愧的一家之主禪元,左手逮住自己的長子撲棱,右手拽住自己的次子支棱,腰上還掛著么子刺棱,有一個算一個把他們塞到應得的位置後,咳嗽兩聲,殷切給恭儉良上熱茶和小蛋糕,開始舉辦家庭會議。
恭儉良道:「支棱又做錯了什麼?」
禪元洋洋得意,有種出其不意的開盒感,「這次不是支棱。」他瞄一眼正襟危坐的撲棱,心裡盤算怎麼讓恭儉良暴跳如雷。
要說撲棱不尊敬長輩呢?還是說撲棱和諾南學壞了呢?還是暗戳戳給雄蟲上眼藥呢?反正恭儉良最疼愛撲棱,下手也不會太重。
撲棱挺起腰板,「雄父,我有了喜歡的雌蟲。」
恭儉良:「哦。」
「我喜歡提姆叔叔。」
恭儉良心不在焉,「哦。還有其他事情嗎?」
撲棱瞄一眼雌父,快言快語掐死雌父的苗頭,「沒有了。」恭儉良整個人陷在沙發中,用手不住摳摳索索沙發套子,「哦。」
禪元還沒有發話。支棱率先坐不住了,他跳起來,翅膀爆開,差點撞倒邊上的檯燈,「雄父!撲棱喜歡雌蟲哎。」
恭儉良抬眼,偏心到沒變,「是啊。我知道啊。」
「你怎麼不打他?」
「他又沒有扒開提姆的衣服,逮住人亂親。」恭儉良掰著手指頭和老二算帳,「他也沒有偽裝成醫生,把提姆全身上下摸個遍。」
禪元一手把不會說話的老二壓下去,咳嗽兩聲認真引火,「其實我剛剛看見撲棱強吻了提姆。」
「雄父。」撲棱才不會給雌父繼續睜眼說瞎話的機會,他趕快承認「親吻」的事情,卻輕輕將整個事情的性質撇到「意外」上,「剛剛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和提姆叔叔……所以雌父才會誤會。」
恭儉良看向禪元。
禪元繼續反問,「摔什麼跤,才會讓你衣服都沒了?」
撲棱不接話,他清楚雌父就是要拿他做一個泄氣包。至於是為了給雄父泄氣,還是給雌父自己泄氣,撲棱都不在意。
因為他根本不會讓自己成為泄氣包。
在一大家子的注視下,撲棱低垂眼眸,委婉並清晰地編織出一個「提姆叔叔幫我換藥,兩人不慎摔倒,讓雌父誤會」的戲碼。
「不過也是這件事情,才讓我意識到,我真的很喜歡提姆叔叔。」撲棱對恭儉良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靦腆把腦袋靠在雄父肩膀上,「我經常在想,可能這就是愛情的開端吧。」
禪元正想著怎麼把老大這些屁話一鍋端呢。
撲棱話頭一轉,溫情脈脈對恭儉良撒嬌,「雄父。當年你和雌父是怎麼認識的?你們兩個是不是超級浪漫。」他長著一張肖似雄祖父的臉,再加上足夠柔和的姿態,恭儉良忍不住抱著撲棱的額頭貼了好幾下,躺在雌子懷裡嘀嘀咕咕。
「當然啦。」
恭儉良誇誇其談,「你們雌父和我談了七年的網戀哦。他第一次給我發照片就發了大腿照片。」
撲棱忍著憋著不笑。禪元將快要哈哈大笑的支棱,下巴合上。什麼都不懂的小刺棱則被大哥抓過去,放在身前當擋箭牌。
「什麼大腿照?」撲棱扇風。
「聽上去就很色。」支棱點火。
恭儉良來了興趣。他掏出自己的通訊,「我有存圖。是一張寫了超級澀澀內容的大腿照。」
兩個雌子發出成年雌蟲才懂的噓聲。
禪元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手一個把兩個大的推出門。撲棱和支棱還等著看雄父年幼無知的大腿寫真呢,趴在門上幸災樂禍拍門大喊,「雄父,雄父我要看。」禪元提溜著最後一隻,殘忍把這三個雌崽都轟出家門。
「我學到了。」支棱若有所思,「下次我要把自己的裸/照分析給安靜。」
撲棱憐憫極了,「……難怪你追不到雄蟲。」
*
屋內,氣氛逐漸焦灼。
禪元單方面變成一個煤氣罐,三兩步滾到恭儉良身邊,可憐兮兮把雄蟲抱到自己腿上,用腦袋止不住亂蹭,「幹嘛要給孩子看呢?」
恭儉良終於放下通訊器,一把子抱住禪元熱烘烘的腦袋,重重敲打他,「那你幹嘛要欺負撲棱。」
「你就偏心小撲棱蛾子。」禪元可不鬆手。腦袋結結實實挨了恭儉良兩巴掌,發覺這並不是生氣的力度後,禪元笑嘻嘻拱著雄蟲,兩個人一併滾到沙發上。
恭儉良打著哈欠,翻個身坐起來,「你不也偏心小支棱蟬嘛。」
「支棱多可憐啊,腿都被你打斷了。」
「安靜就不可憐嗎?他那會兒都被嚇壞了。」
夫夫兩鬥起嘴,沒說幾句,互相抱著啃起來。恭儉良今日沒有在憋氣上賽過禪元,不耐煩扯著禪元的頭髮,拽出長長一道拉絲。禪元舔著舌,抱著他,從脖頸開始將那拉絲吃到恭儉良的唇紋上。
禪元道:「不許把婚服借給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