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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儉良自覺十分有發言權。
他抱著塞滿雄父貼身衣服的枕頭,又把小撲棱塞到自己懷裡,感覺身邊是最親之人和最重要之物,整個人充滿了底氣,對禪元也不假顏色,強調道:「不准摸我。」
禪元收住自己在雄蟲大腿上流連的目光。
「不准摸撲棱。」
禪元必須為自己解釋兩句,「我沒有那種癖好。」
「你可以有。」恭儉良道:「你對我從小就有那種噁心的想法。」
身為變態的恭儉良,在遇到真正的變態時,也難免會發覺變態和變態之間也不是一個腦迴路。
遇到真正在意的人和事物,他怎麼敢賭禪元不會變態。
「我只對雄蟲感興趣……不是。恭儉良你犯病了吧。我以前在網上就是隨便說說。就你這個變態當成真的了。」
「哼。」恭儉良懶得和禪元講道理。雄蟲蒙上被子將撲棱和自己蓋住,再猛地一卷,一丁點地盤都沒有留給禪元。
禪元氣得腦門青筋都起來了,可嘴角又忍不住往上翹。
很好。
恭儉良還是那麼有趣。
他刷刷將自己脫得只剩下貼身衣服,鑽入雄蟲的被子裡,腳都還沒有伸進去,恭儉良猛地一巴掌呼上來。禪元也毫不客氣,雙方直接滾在床鋪上,拳腳相對的前一刻。
「哇嗚。」
幼崽好奇又茫然。他從被褥中滾出來,伸出手抓住恭儉良輕薄的蕾絲睡衣,又勾住禪元的貼身褲子,崽言崽語,天真浪漫,「雌雌。雄雄。」
「要,一起。睡覺睡覺嘛。嗚嗚。」
恭儉良:……
禪元:……
兩個人冷靜下來的腦子,終於意識到自己是有崽的人,之前那是把幼崽丟給別人帶——現在,比起兩人你死我活到底誰是變態的爭論,他們更需要哄小孩睡覺。
禪元率先低頭,他將小撲棱的爪子掰開,抱著幼崽躺在左側。確保小撲棱一邊是雌父一邊是雄父。他翻開電子故事書,溫柔哄道:「好。一起睡覺。撲棱要聽故事嗎?雌父給撲棱講故事好嘛。」
「嗯嗯。」
恭儉良一把攬住小撲棱,父子兩乖乖蓋上被子,整整齊齊躺在床上,眼睛齊刷刷看著禪元,讓禪元體會到一個人帶兩個孩子的奇妙感受。
嘖。
不行。
得找個方法給恭儉良立規矩,不能讓撲棱寵著他。
禪元翻開書,情緒飽滿得念起了「小雌蟲參軍記」這種爛大街的故事讀本。他讀了一本,關上頁面,聽見輕微的呼吸聲,正滿意要找恭儉良立規矩。
被子裡「噗」鑽出一個幼崽腦袋。
「噓。」小撲棱神情嚴肅,拽住雌父的衣服,輕聲哈氣,「雌雌。睡覺。」
禪元定睛一看。
打擾了,睡著的人是恭儉良。
他心裡五味雜陳,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是嫁了個雄蟲,還是嫁了個遙控器。還是能調頻道的那種。
之前一直在兇殺頻道和法制頻道。
今天是幼兒頻道。
作者有話說:
【請說說你們結婚到本章的感想】
恭儉良:變態沒有極限。
禪元:變態沒有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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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二天早上, 禪元照舊是第一個醒的。
醒來第一件事情,他檢查自己有沒有缺胳膊少腿,然後再撩起被子看看自己的崽有沒有什麼事情。確認雙方生命體徵正常後, 他才鬆一口氣, 轉頭看向自己的漂亮雄主。
耐不住禪元再多抱怨, 再多不滿意, 看著這張臉都該消氣。
陷入沉睡的恭儉良看上去就像個乖巧的孩子。被子厚厚將他與幼崽包裹在一起,一大一小臉頰相互貼著, 不同色度的白髮搭在一起, 嘴唇被熱氣焐得紅艷艷, 連帶眼角一片粉紅色也明媚起來。
禪元忍不住伸出手, 將掉在恭儉良嘴邊的一縷頭髮撩上去。他的指尖才碰到雄蟲的嘴唇, 恭儉良頓然張開眼,牙齒死死咬住禪元的指腹。
「嘶。」禪元倒吸一口涼氣,看著手上湧出的鮮血罵道:「你是屬狗的嗎?」
恭儉良鬆口,呸呸兩口將禪元的血吐到紙巾上, 整個人緊緊把小撲棱團在懷抱里,惹得幼崽不舒服蹬腿。恭儉良渾然不知, 還拼命把小撲棱藏到被子裡,只露出小半張臉蛋。
禪元看著好笑。
他覺得恭儉良似乎又回到了最開始見面那段時間,或者說比那段時間還要幼稚可愛幾分。
現在的雄蟲,就像是找到寶貝的小狗,一會兒刨坑藏起來,一會兒鑽到樹林裡, 一會兒貓在狗窩裡。等到藏好寶貝把渾身弄得髒兮兮時, 還不自知跑到主人面前, 惹人生氣又沒辦法責怪他。
真可愛。
禪元將恭儉良咬過的手指塞到嘴裡吮吸, 看得恭儉良哼哼兩下,一併鑽到被子裡。
他們兩個大人手長腳長,夾著一個崽,拉扯被子,不自覺雙腳就碰到一起。恭儉良照例踩兩腳,禪元也不示弱,腳反踩一腳,整個人鑽進被子裡,一把抓住恭儉良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