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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新鮮。」恭儉良委屈又生氣,「禪元怎麼會做這種東西。」
寄生體大六頓了頓,他知道雄蟲嬌貴還有點作,是很難供養的小傢伙,但他不知道雄蟲居然是這麼——罐頭肉只是過期了,又不是長毛,又不是發綠髮臭,他怎麼聞一下就知道這不新鮮呢?
於是,拿出禪元擋槍。
「閣下。我親自看著他做出來的。」
「你一定是瞎了。」恭儉良不管,他無理取鬧,只相信自己的判斷,「禪元不是這樣的人。」
「閣下。」寄生體大六回憶起禪元那張猙獰到恨不得往飯里的下毒的臉,提示道:「說不定,他變了呢?」
恭儉良揉了揉自己洗乾淨還沒留疤的臉,哼哼兩聲,「你覺得我說錯了?這東西不新鮮就是不新鮮,就算不是禪元的錯,那肯定就是你的錯。你還敢和我頂嘴。」
寄生體大六已經在窒息的邊緣徘徊了。
他現在腦子裡甚至產生把禪元抓回來,讓這對夫夫自己在廚房折騰的念頭!這種走在路上被踹一腳的滋味,他有生之年只在雄蟲這裡嘗過。
「閣下。這已經是最好的食物了。」
然而這對錦衣玉食的恭儉良來說,真是莫大的委屈。
他小時候被溫格爾閣下捧在手心,連送到嘴邊的水都是最適合入口的溫度,想要什麼有什麼,衣服每年有當季最新款的送到家裡任他挑選,天南地北的好吃食物,只要在社交媒體上刷到,說一聲半小時後就能吃上。
這樣的日子過不上。那也有禪元在。
都不用從床上下來,恭儉良床上睜開眼睛就能被禪元照顧得好好的。他要吃什麼,要穿什麼,要喝什麼,腦子都不用動。眼睛疼都只要眨一眨,禪元就會準備好冰敷毛巾、熱敷毛巾還有糖水點心,叫他躺在床上好好享受一番。
現在?
瞧瞧吧,居然有人讓雄蟲吃不新鮮的食物!
「你肯定是自己做的!」恭儉良指責道:「禪元絕對不會這麼對我。他、他。」恭儉良本來想說禪元喜歡自己,可又想起對方之前信誓旦旦說「後悔」「不喜歡」,緊急換個詞,「他是個好人!」
嗯。勉強讓禪元污染一下「好人」這個詞吧。
恭儉良在心裡對禪元開豁免。他對禪元任何事情都能挑毛病,唯獨照顧人這件事情,禪元哪哪兒都好,一個錯字都說不出來。恭儉良餓著肚子,越看這個寄生體,越覺得對方長得磕磣。
他煩躁道:「不准用他的臉。」
寄生體大六;「啊?」
恭儉良咆哮道:「我要撕爛你的臉!」他說到做到,跳下床,一腳踹在寄生體心口,抄起地上堅硬的物體要扎寄生體的眼球。寄生體大六渾身顫抖,偏偏雄蟲漂亮的臉近在咫尺,他大喊一聲,「我帶你去找他!」
尖刺在眼球一毫處停止。
恭儉良乖巧收起兇器,嘟囔起來,「我餓了。」
他前二十年都被家裡照顧得太好,性格古怪又散漫,想一出是一出,根本沒有照顧自己的能力,再兇悍也是要回家找雄父投餵的小雄蟲。此刻,在咕咕叫的肚子面前,恭儉良不得不承認禪元的重要性。
他。
暫時和禪元和好一下吧。
恭儉良從寄生體大六身上起來,跑去洗手間給自己洗把臉,撇干水珠,草草梳理下頭髮,走到寄生體大六旁邊道:「帶我去找禪元。」
寄生體大六見恭儉良對鏡子練習笑容的樣子,恍恍惚惚咽下所有拒絕的話,帶著雄蟲出去找禪元。
「閣下。請走這邊。」
恭儉良嫌棄地面髒亂又冷。渾然忘記把雪地車內部弄成這個樣子,自己是最大的工程。他踹一腳寄生體道:「把椅子扛起來。」
寄生體大六:?
他感覺到自己的怒氣值在一點一點攀高,雄蟲的無理取鬧在不斷疊加,終究會有翻車的一天。然而,在抬頭目睹那張漂亮矜貴的臉蛋後,寄生體大六就像鬆手的氣球,腦子癟癟的,任勞任怨將椅子扛在肩膀上。
恭儉良赤腳踩在寄生體的背上,兩三下爬上寄生體大六肩膀的椅子上,整個人窩在上面,尋找最舒服的位置,又把被褥枕頭扯過來墊舒服。
「你幹嘛老在動?」恭儉良不滿意地用腳踩了踩寄生體大六的腦袋,把寄生體整個踩偏過去。「我都坐不穩了。」
原來被雄蟲踩著是這種滋味。
寄生體大六感覺自己渾身都在戰慄,他先前去其他基地也遠遠觀看過別的雄蟲。
——沒有人會像他背上這位一般。
奴役。
貶低。
自視甚高。
理所應當命令所有人。
當然,最重要地一點,是他長了一張如此攝人心魄、叫人慾罷不能的臉。
作者有話說:
【幼崽恭儉良】
恭儉良很喜歡自己的臉,因為這張臉能吸引變態。
他意識到這點時,還在上幼崽園,就有古怪的雌蟲盯著他的臉看,課後給他偷偷塞糖,想要帶他出去玩。
恭儉良十分享受這種滋味,當然,他最愛的還是自己一拳打在變態腹部時,聽到對方慘叫的時候。
然後被嘉虹哥哥揪回去,按在小黑屋裡把《刑法》正當防衛相關法律內容,抄了十遍。
恭儉良:許願一個能幫我抄書寫檢討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