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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元啾啾兩口刺棱的小臉蛋, 叮囑道:「不准說『哼』, 刺棱要懂禮貌。再說『哼』的話, 雌父要鬆手啦。」
他計劃先讓刺棱站起來, 再拉著幼崽的手慢慢教他走路——為了教刺棱走路,禪元不恥下問專門找了幾個生育過的軍雌求學,在接受對方大為不解的注視後,取得了一些「真經」。
首先, 雌蟲幼崽身強體壯不怕摔,可以先從站立開始。等站穩了, 雌蟲幼崽喜歡活動的天性會讓他們自己動起來。
其次,雌蟲幼崽摔著摔著就會走了。
最後,沒了。
禪元一度覺得這很不靠譜,他不捨得自己最漂亮的崽摔得渾身烏青,舔著臉找提姆問問「撲棱怎麼學的走路」。
提姆說,「沒有教過。別人在他面前走多了, 他就會走了。」
禪元確定了。他覺得這麼多前人走過的路, 不會出錯。刺棱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和恭儉良的天選之崽(長得最好看), 總不可能走路都學不會。
「雌父鬆開嘍。」禪元又強調一遍, 虛虛鬆開手。小刺棱當然能站好,他作為一個體能不差的幼崽看著禪元興奮的表情,腦袋瓜轉來轉去,最後看向了雄父。
雄父坐在沙發上吃糖。
小刺棱又看了看雌父,一屁股摔坐下來。
「咚」得一聲屁股響,撞得禪元腦袋疼。
「怎麼做下來了?」
刺棱不說話,他看看雄父,又看看雌父,主打一個聾啞配置。
禪元急了,「剛剛不是站得很好嗎?是站不住嗎?雌父看看腳腳。」
刺棱還是不說話,他看看雄父手裡的糖,在看看雌父,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麼這一次雌父不像以前那樣,給自己分一點雄父的糖果。
作為家裡最好看,也是最受寵的乖崽崽。刺棱在某些時刻享受著和恭儉良一樣的待遇,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想吃點什麼,都不需要開口說話,只需要多看兩眼,禪元就眼巴巴把東西湊到嘴邊,塞到手裡。
恭儉良理所當然地收下了。
小刺棱也學著理所當然地收下了。
幼崽什麼都不懂,兩個哥哥自打滿肚子壞水被發現後,就不被允許離他太近。如今四五個月大了,不是賴在雄父懷裡,就是賴在安靜哥哥懷裡。兩個雄蟲一個把學過的教育輔修課忘光了,一個根本就沒上過相關的課程,沒有人想過把一個雌蟲放在雄蟲生活里會發生什麼連鎖反應。
直到,小刺棱開始學著恭儉良的樣子生氣。
「唔~哼!」
奶里奶氣毫無殺傷力,但很正確地吸引了雌父和雄父的注意力。夫夫兩稀罕地研究小刺棱的表情,禪元越看骨頭越疼,最後確定這就是恭儉良生氣撒嬌時的樣子。
生氣級別不太高的那種。
嘴巴撅起來,嘴角下垂;眉毛擰起來,眉梢上挑;整張臉明晃晃寫著「生氣啦生氣啦快點來哄我」。
恭儉良也是模式化的演技,不過禪元磨了好久,真把他惹生氣了,他也不自覺多用了些嬌蠻。而這種錢堆出來的嬌氣,要人日復一日寵出來的蠻橫,在幼崽身上全部變成圓滾滾一團。
禪元恨不得當場捉起幼崽親得他分不清東南西北。
「唔。」
「刺棱,走路什麼下次再學吧。」禪元輕拿輕放,抱著漂亮崽用力叭叭兩口,自我欺騙道:「反正,我們刺棱聰明,什麼時候學都可以。」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
刺棱還是不會走路,過著和雄父一個檔次的雄蟲生活。
支棱興致勃勃研究弟弟的肌肉會不會因此萎靡。撲棱則發現弟弟臉蛋沒有長歪後,徹底懶得管這件事情。
而禪元也重新忙碌起來了。
他們即將正式進入蟲族領地,再向前半年的路程就到了最偏遠的邊疆哨所。部分星艦已經開始搭建星際遠程通訊設備了。禪元每天早出晚歸,被上頭安排一大堆任務,狗一樣幹活,累得床上只想恭儉良多動兩下。
恭儉良也發現了這個妙處。
雄蟲倍感快樂地折磨禪元,十分欣賞「上班play」里禪元的痛苦表情。他對禪元道:「原來你每天都在做這種遊戲啊。工作很辛苦嗎?」
禪元的表情在一瞬間扭曲,接著迅速扭曲回來。
他說,「寶貝,我不想再床上也上班。」
恭儉良才不聽。他抱著刺棱,吸吸幼崽香撲撲的發旋,一口糖一口崽生活很快樂。如果想要揍人了,恭儉良會帶著刺棱去兩個雌子身邊巡邏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冒出來的變態。
「我發現,諾南又變態了一點。」恭儉良信誓旦旦對禪元道:「他居然想要和撲棱約一次。」
禪元一點都不擔心老大,他問,「所以?」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諾南說他最近有點集郵癖。他覺得如果能夠睡到我們一家子那真是他約會史上的光榮履歷——禪元?」
禪元覺得諾南二十年都沒有升遷,是他應得的報應。
「你沒把人打殘吧。」
恭儉良嚴肅起來,「我很克制。把他送進醫護室就停下了。」
禪元誇讚道:「哦。寶貝好棒。」
撲棱真應該看看諾南挨打的慘樣子。禪元莫名想到自己的長子,他尋思撲棱這些天都挺安分的,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畢竟,撲棱小時候就不讓自己和恭儉良操心。長大了,又早早有了職業規劃,一門心思搞事業,除了中間小小出現點青春期躁動外,也沒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