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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儉良反手揪住禪元的嘴,狠狠一掐。
「哥哥才不是你說的這種人!哼!」雄蟲生氣地扇了禪元一個巴掌,滾出禪元的懷抱, 把刺棱和自己捲成一個蛋卷,咆哮道:「小氣鬼。禪元大小氣鬼!你又在發什麼癲。」
怎麼會有人吃自己雄主家的醋?
恭儉良牙齦都快咬碎了。他看著禪元扭曲的表情, 吸吸懷裡幼崽香呼呼的頭髮,平復心情,吼道:「你給我——滾出去——睡覺。」
禪元心裡涼颼颼的。
他想果然,自己這麼多年在恭儉良心裡還是不如夜明珠的一切。
夜明珠家的雄父是最好的,夜明珠家的哥哥也是最好的,他禪元二十年含辛茹苦拉扯恭儉良和三個蟲崽長大, 在恭儉良心裡還要排倒數。禪元扭曲的表情逐漸平復下來, 他四肢張開平躺著, 內心卻被嫉妒一口一口啃得稀巴爛。
他討厭夜明珠。
他討厭溫格爾閣下。
溫格爾閣下長得再好看, 再是個好人,都無法阻止禪元暗戳戳討厭對方。
因為禪元無法想像恭儉良帶著三個孩子坐在溫格爾閣下的墓前,溫柔給孩子們講過去的事情——那是一個沒有禪元的過去。在那個過去里的恭儉良不需要禪元,他有縱容自己的雄父,有寵愛他的雌蟲哥哥。他有數不盡的金銀珠寶、無窮無盡的偏愛、選擇任何一種生活的自由。
夜明珠家的恭儉良沒有理由選擇禪元這樣一位普通的平庸的雌蟲。
禪元總會在這種噩夢中驚醒。他擦去自己身上的冷汗,會卑劣感謝殺人魔沙曼雲。他知道這樣不對,但他感謝這個殺人魔雌蟲賦予了恭儉良不正常的基因,正是這種不正常的基因才讓他和恭儉良相遇、相識、相互糾纏。
禪元酸溜溜道:「你為什麼不帶著撲棱支棱刺棱跟我回家?」
他……
好吧,他的房間估計已經改成新的幼崽房間了。他那位生育力爆炸的雄父,二十年最起碼又養育了5個蟲崽吧。禪元想要帶著自己一大家子回去,第一件事情就是訂個酒店。
他又能給自己的孩子看什麼呢?小時候的犯罪記錄?遠征前儲存在倉庫里血腥暴力影片?還是他和恭儉良可以稱為「犯罪」的聊天記錄?
禪元太清楚自己的原生家族沒有辦法和夜明珠家相比。短時間內,他想要讓他和恭儉良的小家庭比上夜明珠這樣龐大古老的家族,沒有三代人的努力絕對不可能。
他沒有辦法和溫格爾閣下那樣從小用花蜜給恭儉良泡澡,也沒有辦法每個月都為恭儉良準備不同款式的主題蛋糕,更沒有辦法做到每周在工作之餘抽出時間給孩子們舉辦讀書會。
他做不到。
至少,遠征軍的物資不允許禪元這麼做。
「寶貝。反正夜明珠家都沒有什麼人了。」禪元扇動道:「不如,你先去我家。蟬族的聚集地不光好看……吃得玩得都很多,雌父也會很喜歡你。」
恭儉良一拳揍到禪元臉上。
禪元本就□□到手腳疲軟,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拳後鼻血直流。恭儉良正要繼續打下去,禪元蠕動著身體,用指尖勾住恭儉良的睡衣,硬生生對著雄蟲的皮肉啃下去。
恭儉良的拳頭半路轉個彎,變成巴掌,將禪元扇到地上。他抬起腳,跨坐在禪元腹部,「你是不是有病?」
禪元愣神。
他被那張漂亮臉蛋居高臨下的霸凌著,口腔里的腥味都不自覺變甜。那些嗜血的苦澀和嫉妒,隨著恭儉良語氣的變化逐漸軟化下來了。
「對對對。我有病。」禪元捲起腰腹,忍著酸痛,舔一口恭儉良的腹肌,「寶貝,夜明珠的事情以後再說好不好。」
如果現在的夜明珠不在是恭儉良心中的夜明珠家,恭儉良就不會老惦記著吧。
禪元心中算盤啪啪響,恭儉良臉上那種嬌氣與不滿卻隨著禪元□□的位置,逐漸消失,最終凍成一塊。
他推開禪元,抱起刺棱,出去睡覺。
禪元:?
唉?唉唉唉唉,不應該是他滾出去睡覺嗎?
「寶貝。等等寶貝我錯了。」禪元連滾帶爬,奈何他捲起腹部基本耗費了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在地上連翻滾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恭儉良衝進兩個雌蟲崽的房間。
恭儉良一屁股坐在兩個崽的床鋪中間,「我今天就睡在這裡。」
兩個做著不可描述之夢的幼崽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床中間坐著的雄父,什麼春不春的顏色全部飛走了。
「雄父?」
「為什麼你在這裡!」
恭儉良托著刺棱迷迷瞪瞪的臉蛋,認真道:「我生氣了。」
支棱實在摸不清自己雄父是什麼腦迴路。他跳下床在床底掃了一圈,確定雌父雄父不是把他們兩兄弟當做play中的一環後,認真道:「雌父是死了嗎?」
恭儉良懶得理會支棱,他對撲棱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都跟你們雄祖父姓。」
撲棱眼皮一跳。
恭儉良繼續道:「你現在就是撲棱.阿弗萊希德了。支棱就是支棱.阿弗萊希德。大名我還沒有想好,但我不管,你們三個現在都跟你們祖雄父一樣,要改成『溫』音名。」
撲棱欲言又止。
支棱止又欲言。
兩人都沒有徹底開口。門外傳來禪元悽厲的慘叫,「不可以!寶貝,不可以跟著溫格爾閣下姓。啊啊啊啊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