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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年忙完上一場考試,又要傾身投入下一場考試,一直到所有考試結束,正式進入寒假,才稍微有了喘息的機會。
老師的寒假放得比學生晚,寒假剛開始的時候,遲年基本一整天都待在教授的辦公室里,喝茶吃點心看電影打遊戲,別提多愜意。
教授則安靜地敲電腦、改試卷,偶爾偏頭接過伴侶投餵來的小點心。
就在教授放假的前一天,他忽然招呼著遲年一起幫他收拾辦公室里的私人物品,狀似不經意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寒假,年年。」
遲年愣了一下:「什麼?」
「本來想等你生日那天再告訴你的,」教授停下手上的工作,溫和地注視著他:「我已經辭職了,就在剛剛,辭呈被通過了。」
其實辭呈早在這學期開始前他就遞交了,但申請手續很麻煩,還要不停接受領導的開導、挽留,一直拖到學期末才辦好。
遲年徹底愣住了。
教授看著呆兮兮的伴侶,忍不住捧著他的臉親了兩口,笑道:「等你生日那天,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做,可能沒辦法細聊這件事。」
遲年有些不理解:「為什麼要辭職?」
在學校過得不愉快嗎?
「其實從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辭職的打算,」教授在他的鼻尖點了一下,溫和道:「我想當你的戀人而不是老師,我不能總是仗著老師的身份欺負你。」
最重要的是,華夏將老師、學生的戀愛視為禁忌,他恨不得把小伴侶捧到心尖上,又怎麼捨得讓他承受這種世俗的壓力?
遲年面頰微熱,小聲說:「你又沒有欺負過我。」
從小到大,對他最好、最溫柔的人就是教授。
他又說:「你這麼年輕就已經是教授了,廣受好評,正值事業上升期,現在辭職......」
也太可惜了。
「我不在乎這些,本來也只是閒得無聊才來體驗學校生活,」教授笑道:「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有了需要全身心投入的新項目,不想再在學校工作上浪費太多時間。」
遲年愣了愣:「新項目?」
「剛拐到手的十八歲小嬌妻,我不得好好養著,不能讓你受半點委屈?」教授垂首,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萬一你跑走了,我上哪哭去?」
「......我才不會跑走。」遲年鼻尖微酸,又感動又想笑。
教授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太正經。
教授笑說:「再說了,我就算沒有教授的工作,也能把你養的很好。」
這話不假,教授的工資還不夠他們每個月的伙食費開銷。
辭呈已經通過了,遲年再多說什麼也沒用,只能蹭進教授的懷抱,有些鬱悶:「下學期開學以後,每天就只有早晚可以見面了。」
如果教授繼續任職的話,沒有課的時候,他還可以去辦公室跟教授待在一起。
「這有什麼關係?」教授、不,奧古斯特摸了摸他的頭髮:「我看過你們未來的課表,大三下學期以後課就很少了,回家的時間很多。」
大四可以用『校外實習』的藉口直接住在校外,只要準時趕回去完成畢設就行。
遲年嘆了口氣:「還是不太習慣,總想喊你老師。」
「該改口了,寶貝,」奧古斯特嘴角彎著,眉眼間滿溢著溫柔:「不能叫『老師』,要叫老公。」
遲年臉頰猛地漲紅,伸手推了推他:「還沒有結婚。」
「也就這幾天了,」奧古斯特將臉埋在他脖頸處,深深地嗅著:「你的味道越來越好聞了,年年。」
其實早一個月前就已經成熟了,但人類更習慣按照標準年齡來區分『幼崽』跟『成年』,而不是氣味。
奧古斯特是只很耐心的怪物,大部分壽命漫長的怪物都比較擅長等待、蟄伏。
一個月而已,他有的是時間等。
距離遲年的生日還有不到一個星期——
等教授收拾完所有的東西,正式離開學校後,他們立刻飛往了Y國。
這是他們原定的用於領證結婚的國家。
成年前一天,教授為遲年準備了一場相當盛大的求婚典禮——遲年那一整天都有些暈暈乎乎,只記得漫天飛舞的粉白氣球,絢麗多彩的煙花,堆成高塔的香檳,震耳欲聾的歡呼......還有最後套在他左手無名指上的微涼的戒指。
那是一枚很簡約的素戒,材質不明,戴上去後好像就摘不下來了,不過也沒有摘下來的必要。
遲年很喜歡那枚戒指,一晚上都在不自覺地摸,還要開燈看,總覺得很不真實,最後還是奧古斯特關了燈,強制把他攬在懷裡,遲年才不情不願地睡過去。
成年當天,他們去當地領證,因為是異國國籍,光是辦手續就辦了將近一天,遲年雖然只是跟著跑來跑去,卻也覺得挺累人的,可最終那本冊子拿到手上的時候,遲年卻差點當場掉下淚來。
他們並沒有舉辦正兒八經的婚禮,因為雙方都沒有親屬,也不需要什麼見證人,領完證之後就坐飛機回了家。
他們從家裡的玄關開始熱情接吻、脫衣服、互相試探著觸摸身體......等到沙發上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完全赤裸地糾纏在一起。
遲年依舊是昏昏沉沉的——他從被求婚的那天起,意識就一直不太清醒,整個人飄飄忽忽像在做夢。直到這個時候,他依舊維持著那種狀態,說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害怕,有沒有恐懼,是愉快是興奮還是快樂,記憶斷斷續續,只記得他好像一直在不停地、不停地高.潮,整個人都濕透了,喉嚨里溢出來的聲音止都止不住,他感覺自己在尖叫或是呻吟,腦袋裡被塞滿了欲望與愛,再淫.亂的影片裡都不會出現他這麼放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