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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古斯特問祂:「他缺損的魂體修復了?」
卡倫王點頭:「烙印之後就自愈了,前幾天剛去醫療院檢查過,很健康......我學習了很多人類的知識,還有你留下來的那些記憶,不會再傷到他。」
奧古斯特『嗯』了一聲:「他知道是你傷到他了嗎?」
卡倫王:「我沒有告訴他。」
不敢說,也不敢提及祂並不是原裝的『奧古斯特』。
卡倫王又說:「我找到我的名字了,我叫『薩繆爾』,不叫『奧古斯特』。」
不同時空的卡倫王,可能因為各種差異,找到不同的名字。
「年年也知道了,但他不知道我跟你是不一樣的,」薩繆爾說:「他以為我換名字了。」
奧古斯特問祂:「他沒有發現不對嗎?」
薩繆爾並不隱瞞:「你留下來的記憶不全,我有的時候會在某些細節方面做得不好,他察覺到了,不過並沒有往這方面想。」
奧古斯特把那些記憶共享給祂。
「謝謝。」薩繆爾這輩子第一次道謝。
「對了,我有在學習人類的感情,總有一天,也會像你喜歡你的伴侶那樣,發自內心地喜愛他、照顧他,」薩繆爾用其他觸手注視著幼崽,幼崽正抱著副腦聚精會神的看光腦:「無論他以前喜歡的是你還是別的什麼,未來他只會是我的。」
奧古斯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隨便你,我只是來看看。」
言罷,沒有任何留戀地離開了這個時空。
*
不同時空的時間流速不同,也並不固定,時快時慢,誰也說不準。
在奧古斯特看來,祂只離開了十分鐘,而跟副腦一起的遲年,卻足足等了兩天。
遲年品嘗到分離的滋味,並且不想再體會。
「奧古斯特什麼時候回來?」遲年不知道第幾次這麼問了。
副腦們也不知道:「祂不會在另一個時空待很久,但時間流速帶來的影響是不可控的。」
可能下一秒就回來,也可能要幾天、甚至幾年。
「我不應該讓祂去,」遲年有點難過:「我不想等那麼久。」
比起知道幼崽的死活,他還是更希望奧古斯特能陪在他身邊。
自私的不只是怪物,還有人類。
副腦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輕輕蹭他:「不會太久的。」
奧古斯特回來的時候,遲年正在熬夜,黑眼圈都出來了。
「怎麼不睡覺?」奧古斯特抱住撲進懷裡的伴侶,指腹按了按他的眼瞼:「變成熊貓了。」
祂在藍星的時候,陪遲年去動物園玩過。
藍星的物種太豐富太奇特了,尤其是那種叫『熊貓』的生物,黑白相間,色塊分布得均勻又有趣。
不知道吃起來味道怎麼樣。
「我在等你,」遲年說:「你走了兩天,我很想你。」
「我只去了不到十分鐘,」奧古斯特說:「應該是時間流速的影響。」
遲年道:「我不想再穿越時空了。」
每次離開都要蹉跎很久,就算奧古斯特跟他在一起,副腦又怎麼辦?
等待是個很寂寞的過程。
「但這暫時不可控,」奧古斯特道:「我努力找找辦法......實在沒辦法也沒關係,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會去找你、陪著你。」
奧古斯特看他情緒不高,又問他:「想知道另一個『年年』到底怎麼樣了嗎?」
「沒那麼想知道了,」遲年說:「不過你還是告訴我吧。」
「他很好,」奧古斯特說:「已經烙印了,身體健康,薩繆爾會照顧好他。」
遲年有些茫然:「薩繆爾是誰?」
「那個卡倫王的名字,」奧古斯特告訴他:「我們的名字並不固定,需要自己尋找,任何變故都有可能導致名字不一樣,每個時空的『卡倫王』的名字大概率都不一樣。」
遲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可持續交/配
被奧古斯特撫養了十六年,遲年的性格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畢竟他從頭到尾都只是個旁觀者,不是人事不知的嬰孩,性格早就定型了。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遲年在熱衷於打直球的幼崽體內待久了,很多以前難以啟齒的要求,現在也都能落落大方地說出口。
比如,交配相關的事宜。
自從跟奧古斯特結為伴侶後,遲年的屁股沒有幾天是閒著的,每天都感覺自己被掏空。
「為了我的身心健康著想,我覺得有必要合理分配交配的時間、次數,以貫徹落實可持續交配理念,」遲年從奧古斯特懷裡掙脫,從空間按鈕里掏出一塊小黑板,用特殊的螢光筆敲了敲:「剛好今天大家都在,在我回藍星之前,抽空開個小會商量一下,有異議的舉爪。」
奧古斯特舉起手。
遲年眯起眼睛,目光犀利:「奧古斯特同學,作為每次交配的最大受益方,你有什麼意見?」
奧古斯特發出困惑的聲音:「年年體內有烙印,按理來說,交配的時長、次數並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任何威脅。」
說的直白一點,就算祂們從現在持續交配到生命的盡頭,遲年也不會因此感到虛弱、不適。
烙印本質上就是為了交配而存在。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理健康?」遲年指指點點:「養了這麼久的人類,我以為你應該明白,人類是一種情緒化、社會化的生物。我需要社交、娛樂來充實自己的生活,以保證我能在未來的幾萬、幾十萬年裡始終保持樂觀、積極、向上的健康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