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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這樣多禮,還是一一說清的好。」
「是。」
「通判大人,小民剛剛所說句句屬實,這陳見深實屬是名欺壓百姓的惡霸,我們深受其害。」
「為著給他干私活,我的小兒子,都死了。」
「求大人替我們做主,求大人替我們申冤!」
字字泣血,句句哭泣,陸世寧是心裡有些動容,但還是要做個鎮定的模樣。
「朱縣令,此案既然是涉及到了知府大人,我想,這個案子也不適合在這裡審問了。」
「知府大人也不適合在這裡坐著。」
陸世寧舒了口氣,還是想著這接下來該怎麼辦。
「那陸大人的意思是?」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都是為官的人,都應該熟讀我朝律法,該怎麼辦便怎麼辦。」
「是,下官聽陸大人的。」
「這案子,擇日再審,先將這陳見深收押進大牢,其餘的都照著規矩來。」
「是。」
陸世寧是又想起了前些天傳的沸沸揚揚的殺妻案,又要來提點一下朱縣令。
「朱縣令,借一步說話。」
「是。」
十焉和四以都沒跟著去,只還在原地站著,看著這還坐著的陳知府。
這是涉及到了他家里的事,便是他也擇不乾淨。
「陸大人,有何指示?」
陸世寧和朱縣令已經去了另外一處廊下,自己說著話。
「我這新官上任,是要燒幾把火的。」
「這眼下是涉及到了陳知府,如此一鬧大,便是身上沾染上了黑墨,怎麼也洗不乾淨了。」
「要是被有心人參上一本,傳到了官家的耳朵里,朱縣令想想,這頂官帽還能保住嗎?」
「官家曾對我言,這地方上的各部官員,都有徇私枉法之弊,如今是要嚴肅整頓,朱縣令可是要,多長個心眼。」陸世寧這話里有了停頓,希望朱縣令是能明白他的意思。
「這幾日的殺妻案,在城內是鬧的沸沸揚揚,還有田稅一事,這我要是寫了一本摺子遞了上去,汴京裡頭,又會怎麼商議朱縣令往後的仕途呢?」
「朱縣令,可是要仔細想想的。」
陸世寧不想跟他多廢話,只是話里的意思是催促他,趕緊將這案子給審查了結了,要不然,傳到了汴京人的耳朵里,可是沒那麼容易脫身。
「陸大人的意思,下官都明白了,多謝陸大人指點。」
「下官定會竭力審問好案子,會儘快出一個結果來。」
「好,我也都明白了。」
「還有各縣田稅一事,望朱縣令,也要多多上心來。」
「是是是,下官都記得的。」
「行了,朱縣令寫了公文來,將陳見深的案情上報,府衙的人,我自然會讓他們來審案的。」
「是。」
陸世寧回了公堂之上,見著這陳知府的臉色,是有話想跟陸世寧說的樣子。
「陳大人,我們都先回去吧,審案還需要時日。」
陸世寧也還是有幾句話想跟他說,叫著他一起回府衙去,這案子還是要上移的。
說不得,鬧大了,連大理寺和提獄司的人都要來過問。
回了府衙,陸世寧已經使喚人將陳家相關的涉案人員都關入了牢獄中。
這陳家如今是亂成了一鍋粥,知府大人的家里如今出了這事,心裡也是要上火攻心了。
陸世寧在自家書房裡正要審看這幾日的公文,為著陳家的事,今夜也是睡不了了。
這文書公文一堆堆的從他的書房裡進出,已經是三更天了,十焉來跟他報,陳知府陳大人坐在前廳里,還沒走。
陸世寧放了手中的筆,定了定。
「這是來跟我求情來了。」
「那大人,見嗎?」
「我們暗地裡去查過不少陳家的事,手裡握了不少的證據,若是這案情屬實,我現在便寫了摺子遞迴汴京去,陳家恐怕都見不了明日裡的太陽了。」
「可是陳家這如今的情形,想必也是做了多年,早有惡名了。」
「也是陳知府陳大人自己私德不修,約束不了自家的人,現在釀成如此惡果,也是活該。」
十焉說了一通,其實也是陸世寧的意思。
但是,事情總還有個轉機。
「十焉,你去叫陳大人來吧。」
「是。」
陸世寧是想著,今日裡頭和陳大人一起坐在那位置上,見著這般來叫冤的場景,他也是不想陸世寧來的。
原是想著自己先趕來拉著朱縣令壓住這件事,只要不外傳,他們總有辦法能收拾的了。
可惜,偏偏陸世寧的手腳也快,已經都這樣直白的捅到了他的跟前了,再想要一個隱晦的收場是已經不能夠了。
陸世寧離了座,又看了看前些時日去逛街買酒時,看中的一幅畫,就掛在他的書房裡,陸世寧伏在書案上,只要一抬眼來,就能看見。
「大人,陳大人到了。」
「去端茶來。」
「是。」
陸世寧看了看陳知府的臉色,是還要比白日裡更難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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