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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師鈺的聲音即使到了現在也就是帶著一股子平靜冷淡。
「讓我來試試吧。」
此話一出,在氣頭上的荀明熹都不由得愣了一下,繼而他撇了一眼師鈺,嘴裡發出了一聲嗤笑。
一旁眾人看著師鈺的眼神更沒有一個友善的,所有人看著師鈺的目光帶著淡淡的譏諷。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不懂事、只想胡亂玩鬧的孩子。
第20章
沒人覺得師鈺此刻的做法有任何意義。
也沒人相信他真的可以對那塊石頭做些什麼。
那是連荀明熹都無法擊碎的石頭,要知道服下丹藥的荀明熹已經有金丹的修為了。
對於在場的大多數修士而言,金丹修士對於他們而言已經應當仰望的存在了。
金丹在外界基本都是一方長老了。
仙途漫漫,大都修士一生都只能蹉跎於練氣期,能至築基才算是真正入了修仙的門檻,至金丹才算是小有成就。
但修士中能有金丹修為的不過是千萬分之一,金丹再往上的元嬰修士便不是尋常人見得到的,那些修士大都常年閉關,鮮少出世了。
大乘修士便更是罕見,到了這個修為的修士便已然有了移山填海的神仙本領,跺一跺腳整個修真界都能抖上三抖。
而離飛升只差一個階層的渡劫修士,在這些小輩們眼中都只是傳聞中的存在了。
譬如那位傳聞中的妙無聖君。
又譬如當今荀氏的繼承人,鴻陽聖君荀玄徽。
在眾人眼中,師鈺不過是個練氣初期的病秧子,他卻要去挑戰金丹修士都無法撼動的巨石,這簡直就是荒謬又可笑。
「喂,別去了!別耽誤我們時間!」
「我們快想想其他辦法,別理他!」
「這病鬼是不是瘋了...」
「看他那病怏怏的樣子,估計連刀都拿不動。」
「是啊,要是他都能行,那我也行啊。」
那些人竊竊私語,對師鈺面露鄙夷或不屑。
就連小和尚都愣住了。
在一眾有些不善的目光下,小和尚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師鈺,他語氣中不掩驚訝地問道:「你在幹什麼!」
「想出風頭也要看看時候!你看看他們現在的眼神....」
眾人將方才的失敗和憤怒好似都莫名轉移到了師鈺身上。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他們不敢去責怪有著築基後期修為的荀明熹,也害怕小和尚再爆發出之前的恐怖力量,大多數人便只能將憤怒宣洩在和這一切分明沒有什麼關係卻看著弱小可欺的師鈺身上。
好似師鈺如今的舉動是天理難容的錯誤一樣。
在這一眾充滿了惡意的目光中,唯有兮淵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師鈺。
而荀明熹則是蹙緊了眉頭,眼眸中帶著一抹不屑。
在一眾吵嚷之中,荀明熹終於難以忍受地開口道:「好了!都別吵了!」
「吵吵嚷嚷,看看你們都像什麼樣子!」
荀明熹此刻已然意識到了這塊大石頭並不簡單了。
可以說,這或許是荀明熹有史以來遇到的最大挑戰。
他甚至隱約察覺到這個地方有些說不出來的古怪。
那種古怪是無法形容的,荀明熹隱約察覺到他們好像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里。
不僅僅是這塊石頭,自從進入了這迷霧深處的區域之後,這裡的一切都讓他心裡沒來由的發慌。
他看不清迷霧深處究竟有什麼。
未知令人恐懼。
荀明熹從未對人講過,他的直覺很準。他年幼時曾被族中長老開過天眼,那是一種瞳術,世間功法種類不下百餘種,但瞳術卻可以說是世間所有功法中最玄奧的一種,此術對人領悟天賦的要求極高,當年荀明熹到底也沒能開了天眼,學會那瞳術。
但自此,他卻有了一種敏銳的直覺。
這直覺有時很準,但卻容易受到當時心境的影響,若被心境影響便不那麼准了。
但他上一次有這種心慌難安感覺的時候,是在他半夜被一隻獸王偷襲的前夕。
獸王乃魔獸的分級,若轉換成人類的修為,獸王便相當於人類這邊的元嬰修士。
他那時不過是築基初期。
若真被獸王夜襲,定然屍骨無存。
但靠著他那時的直覺,他躲過了那一劫。
而此刻,荀明熹心慌不安的感覺卻較之前更甚。
他根本不敢深入去想,也不敢思索那迷霧深處究竟是什麼。
他努力平復內心的雜亂惶然的思緒,但那悚然的感覺卻攪得荀明熹實在愈發坐立難安。
也正是因為這一感覺,荀明熹本該大肆諷刺一番師鈺,或是繼續嘲諷責問那個小和尚,此刻卻都漸漸分了心未能同他們計較了。
師鈺此刻已然在眾人眼中走向了那堵高牆一樣的巨石。
荀明熹見此蹙緊了眉,他心中焦躁難安,嘴裡的話自然也不好聽,他道:「沒用的蠢貨!還不快滾回來!」
「本少爺現在沒空跟你....」
荀明熹話至一半卻被周圍一個青年打斷了。
「幹什麼?!」荀明熹眼神不善地看著那人。
「老大,你...你...看...」
卻見那青年伸手顫顫巍巍地指向前方。
荀明熹一抬頭,他這才發現周圍的人此刻都長大了嘴愣愣地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