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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慢吞吞的,看著倒似是個老實人。
但他這一出來,卻生生將眾人方才的話打斷了。
那黝黑少年見這和尚莫名闖了進來,已然十分不耐,當即怒道:「這是哪裡來的和尚,見到小爺在此,還不快滾出去!」
那黝黑少年還要說什麼,一旁的少年卻偷偷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那黝黑少年當即看向和尚,眼中帶了幾分驚色。
「什麼?他就是慧心大和尚新收的那個弟子?」
一旁的那名少年眼神示意了下小和尚手腕上的那一串佛珠,那佛珠由五色瑪瑙組成,初看只覺得平平無奇,細看便可發現,那等瑩潤細膩的瑪瑙卻不是誰人都可以拿得出的,那些些瑪瑙內,有一金色的舍利。
據說慧心大師,佛修中赫赫有名的大師,今年送予他新收的弟子一串舍利瑪瑙五色佛珠。
這正是這個小和尚手上戴的這串。
見黝黑少年認出了自己的身份,那小和尚依舊溫吞地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黝黑少年面色變了幾變。
慧心大師踏入大乘期多年,傳聞說其如今已然半隻腳踏入渡劫期,要知道渡劫期乃如今所知的最高修為,渡劫之後便是飛升。
渡劫修士整個修真界莫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那些都是說出名字整個修真界都要抖上三抖的大人物。
但整個荀氏卻就有不低於三名的渡劫修士,具體究竟有幾人,外人多有猜測,但眾人都知曉的其中一人便是荀玄徽,他乃荀氏當今的繼承人,也正是因那幾位渡劫修士,荀氏才在當今整個修真界有如此崇高的地位,旁人無論如何也難以撼動。
況且荀氏還曾出過一位妙無聖君,那位整個修真界最年輕的渡劫修士。
大乘修士雖不及渡劫修士,但在整個修真界卻也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這位慧心大師如今已然稱得上是佛道第一人,在整個修真界都名聲赫赫。
而傳聞,那位慧心大師對這位新收的弟子寵愛不已。
想起自己此前倨傲的神色,那黝黑少年對著那和尚不由得面色微便,但語氣到底弱了幾分,道:「和尚,我同他還有事,你若無事便趁早離開。」
和尚卻擺了擺頭,道:「小僧自然有事。」
「小僧說了,小僧是來作生意的。」
「各位施主,可要算卦?」
黝黑少年看了一眼和尚,又看了一眼師鈺,他自覺的那和尚是有意維護師鈺的,他便只好用眼睛死死瞪著那和尚。
但小和尚卻絲毫沒有退卻,依舊回視著黝黑少年。
「要算卦麼?」
小和尚問道。
黝黑少年瞪了他許久,似乎想等他退卻,等了半天那和尚卻依舊是木木地盯著他。
不知過了多久,那黝黑少年似乎終於不願再這般僵持下去了。
他到底畏懼小和尚那位大乘期的師父,最終只能氣惱地瞪了他一眼。
他又看了一眼師鈺,最終氣憤不已地拂袖而去。
只留下那和尚看著那群少年離去的背影。
「他們幹嘛都走了...」
師鈺聽到這和尚嘴裡低喃道。
片刻後,那和尚抓了抓頭,默然無語回頭。
他看到了師鈺,眼裡又帶起了些許興趣。
他湊到師鈺面前,道:「施主,算卦嗎?」
依舊是那句話。
師鈺打量了面前這個和尚片刻。
「不必。」
那和尚聞此自然十分失望,但他卻並未放棄。
「施主,我的卦相可是很準的。」
「施主,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師父啊,我師父慧心,那可是佛修里唯一的一位渡劫大師,算卦那是一算一個準!」
師鈺本欲離開,聽了這話卻還是不由得腳步微頓。
慧心。
師鈺記得當初慧心來過荀氏和他們一起上課,課上,慧心每次算卦都是倒數,沒有一次準的。
據說他來荀氏主要就是為了補習陰陽五行卦術。
之後,師鈺還跟慧心做過幾次任務,又一次慧心的卦象差點把他們幾個送到魔獸巢穴里,幸虧他們身上帶的法器多,這才逃過一劫,這件事,可以說是讓師鈺記憶猶新。
那小和尚卻還在說:「慧心是我師父,我作為他徒弟,師父算卦這麼厲害,徒弟也不會很差,你說對吧?」
但自從這小和尚拿他師父慧心來做說辭的時候,師鈺想起慧心的那個算卦水平,便對他這徒弟的算卦水平不抱什麼期望了。
但那小和尚卻十分有毅力,為了完成這一樁生意,他跟了師鈺整整一路。
從頭一直說到尾,一張嘴就沒停過。
哪怕是師鈺,也覺得他實在太過聒噪。
跟了師鈺一路,見師鈺好容易停下來,小和尚當即上前幾步,道:「嘿嘿,施主,我就知道你會想在我這裡算卦的。」
「我這一卦,你算不了吃虧,算不了上當。」
說著不等師鈺說些什麼,小和尚便自顧自地拿出了占卜的龜殼。
小和尚嘴裡念叨了一句什麼,又將那龜殼往地上一扔。
小和尚閉上眼,捻了捻指尖。
「哎呀,施主,你這卦象不太好啊。」
此番已然慢慢到了秘境入口處。
周圍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