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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
有人見到師鈺不由得問道。
在場的修士大都看上去年歲不小了,再不濟也有四十來歲的樣子, 而師鈺這張過分年輕的臉在他們面前就仿佛是一個無意間闖入大人們談話的無知小孩。
不少人看到了師鈺都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些人大都是附近有名的長老了, 或許是一些小門派的長老, 或是一些是世家的當權者。
也只有這樣的身份才能參與到這次的利益瓜分中去。
修為最差的也有築基後期。
在場數十位長老, 有一大半都是金丹修為的大修!
這樣的陣容哪怕放到都城去也是值得任何一方勢力重視的,更別提在這小小的偏僻之地了。
這樣的陣仗,若是個剛剛出世沒多久的毛小子,定是要被嚇得出一身冷汗。
若是能藉此壓一壓師鈺的風頭,去了他的傲氣,之後再處置他也容易多了。張庭楓是這麼想的。
這就是個下馬威。
但反觀師鈺, 他卻好似絲毫未曾受到那些人目光的影響。
十幾位金丹大修, 紛紛面帶不善地看著師鈺,那身上的威壓,就算是真的金丹修士來此也定要為之色變, 但師鈺卻依舊面色不改。
他那張臉好似天生不會什麼露出一點驚訝之色來,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周圍的眾人, 而後便自徑走過了那些人,神態自若。
「這是哪裡來的毛頭小子!這裡也是你能來的嗎?」一個穿著金色紗衣的修士頓時站了出來大聲罵道。
師鈺這才不由得抬眸看向那人, 他漆黑平靜的雙眼看著那個人的時候, 那個人面上居然感到了意思莫名的悚然。
這感覺實在有些讓人摸不清頭腦。
那修士也並未十分在意。
他是在場內為數不多的幾名築基後期修士,其餘都是金丹期的修士。
此次他能來參加這次的會議, 能從獸潮中分一杯純粹是因為他們家族最近生意上做的還不錯,他就藉此增加了對長虹門的進貢,這才能來這裡同一眾金丹大修一齊抵禦獸潮。
不過,雖然說是抵禦獸潮,實際上,來這裡的人都知道,獸潮並不可怕。
有些膽子小的或許聞魔獸而喪膽,但是實際上,家裡稍微有點根基的都知道,出現在他們這裡的這一處獸潮,根本不可怕,反而還是來給他們送錢的送財童子哩。
這次,他們家族正好缺一類藥材便能製作出築基丹,為家族新添一位築基修士。
這實在是有關家族發展的重要事情。
而那個築基丹所缺的藥材,便同這魔獸有關。
這次他若能多分一些好處,說不定便能多做幾個築基丹出來。
加入這次議會,是他自以為做過的最正確的事情。
這個修士正如此想著。
所以,他絕對不能看著自己好容易才得來的利益,輕易被被人瓜分了。
這個地方哪裡是這麼好進的!
他可是給長虹門供奉了足足四分之一的家財才進來的。
這個毛小子,看著還沒他家孫子大,怎麼能同他們一起分這其中的利益呢?!
這修士自然不服。
而在場,同這位修士這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此刻都紛紛面露不喜地看著師鈺。
他們之所以甘願被張庭楓驅使,抵禦這獸潮,自然不是因為他們都是天下第一的大善人,而是因為他們每個人參與進來的人,最後都能從那些魔獸身上獲得一些利益。
不然,要憑空聚集起這樣多的修士,哪裡有那麼容易?
這時,一直在一旁的張庭楓開口說道:「諸位,諸位,稍安勿躁。」
「這位小友,雖然年紀尚輕,但卻也修為不凡,老朽以為,此次獸潮可能比往日更加厲害,所以自作主張請了這位小友前來,同我們一起抵抗這次的獸潮。」
張庭楓捋了捋鬍子,一臉和藹地說道。
張庭楓方才那話,看上去是在維護師鈺,但實際上並沒有點名師鈺的修為,反倒同大家坐實了師鈺的年輕,這樣一看,師鈺愈發看上去就是靠著張庭楓進來的關係戶了。
有些人看到張庭楓如此說,同張庭楓關係較好,或者畏懼於張庭楓身份修為的,紛紛閉了嘴,雖然不再針對師鈺,但看著師鈺的眼神卻也愈發鄙夷。
大家從未想過,這樣的一個年輕修士能夠有多厲害的修為,最多不過築基罷了,說不定只有練氣修為。
哼,帶一個小娃娃來跟他們分瓜利益,也真是張庭楓這老狐狸想得到的。
眾人看著師鈺的眼神愈發冷厲了。
那個穿著金紗衣的修士聽張庭楓如此說,他只好吶吶退了回去,但卻狠狠瞪了師鈺一眼。
他心中也有些疑惑,為什麼看不透這人的修為。
但想到,定然是張庭楓給這小子用了什麼遮蔽修為的法術,不然這小子修為太低被在場的眾人看著,就算張庭楓這老狐狸想讓他來同與他們分一杯羹,估計也是拉不下這個臉的。
那修士覺得事情應當就是自己想的那樣,他看著師鈺的眼神也帶了些不喜和嫉妒,但那眼神都被他很好的隱藏了下去。
眾人心思各異,但是師鈺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眾人,而後便不發一言,走到了闌杆前,他從始至終關注的只有那個山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