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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緊緊握著手裡的玉牌。
玉牌帶著些瑩潤的涼意, 貼著他的掌心,他似乎努力想從其中汲取某種力量一般。
他緊緊攥著玉牌, 幾乎想要將那玉牌契入血肉里。
這是大人特意留與他的。
師鈺自覺一切安排妥當。
這塊玉牌是不可能造假的。
且持有玉牌的人必定是荀氏長老以上級別的人物。
荀氏積威深重,若是那些人之後看到了謝良的玉牌, 或許此後會不敢再隨意欺負謝良了。
此舉雖有狐假虎威之意, 但是以荀氏之威,要震懾長虹門這樣的一個小門派卻還是綽綽有餘。
荀氏長老眾多, 大多神龍見首不見尾。
謝良從長虹門消失的這段時日,遇到一個荀氏長老級別的人物,這種機率雖然很小,但也並非沒有可能。
況且這事根本沒法印證。
有些高人脾氣就是這麼古怪,可能收了徒之後就消失了。
或許儘管長虹門眾人對此事有所疑慮,但得罪一個荀氏長老的可能讓他們也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只能暫且先默認謝良的身份。
師鈺自覺他已然安排妥當,遂不再思索謝良。
他沒有再看那從方才起便一直緊緊盯著自己的謝良。
「謝良,再見。」
一句簡短的告別。
師鈺便已然不見了蹤影。
謝良幾乎未曾看到他究竟是如何消失的。
就像一陣雲煙,他憑空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只餘下那一句殘音隨風輕拂過謝良耳邊。
謝良急忙上前了幾步。
他卻只抓到指尖拂過的清風。
他有一瞬間惶然。
他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牌。
同那位大人的相識就好像一場夢。
但這塊玉牌卻告訴他,這不是夢。
是真的。
謝良慢慢攥緊了玉牌,而後他將玉牌小心翼翼地收起,放在了懷裡。
*
送走了謝良後,師鈺本欲前去大陸北邊的極寒之域苦修淬鍊他體內的那股陰寒之氣,順便再靜心研究一下天玄羅功法的玄奧。
師鈺察覺到他在秘境得到的那張手繪地圖同他的功法之間有一股十分隱秘的聯繫。
這聯繫他無法說清,但是他卻有一種預感,當他修為更進一步的時候,或許他會發現這其中秘密。
那極寒之地,清靜無人,且靈氣充裕,但因為常年陰寒,尋常修士哪怕想要在其中修煉卻也抵不住那裡的寒冷,只好望而卻步。
但這些對師鈺卻並不是什麼問題。
師鈺本來計劃好了這一切。
他來到集市便是準備租用一個,從此地去往那個地方很遠,若是僅靠御風飛行之術,不說耗時長,從這裡去往那處要經過一片海域,那裡的天氣時常有雷暴,並不適合御風飛行。
然而,當師鈺看到那個的價格的時候,師鈺才忽然意識到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他沒帶錢...
如今金幣和靈石可以互相兌換。
都是市面上可以流通的貨幣。
但不論是哪一種,他現在都沒有。
他在蒼龍門做外門弟子時賺取的一點錢早就被用光了。
師鈺想過要把他如今帶在身上的寶物拿出一件來換錢。
但是那些寶物無論拿出哪一件都無法用金錢來估量,且不論哪一件若是拿出來都定會引起整個修真界的熱議。
屆時那些小報上的標題莫約會是:xx當鋪竟偶遇千年難得一遇的奇寶!賣主竟是一練氣期男子?
嗯...
屆時荀氏想不注意到他們都難。
這實在違背了師鈺的初衷。
這樣做會引來太多麻煩。
而師鈺最討厭麻煩。
那個租用的修士見師鈺沉默了良久,又見他穿著樸素,面色蒼白,一副病弱的模樣,當即便有些不耐煩地吼道:「你還租不租啊!後面的人都等著呢!」
師鈺只是淡淡抬眼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竟看的那修士有些身上發寒,好似他的潛意識在恐懼著什麼一樣。
但是他面前分明就只站著一個病怏怏的修士。
於是那個修士還是壓下了莫名的心慌,說道:「看什麼看啊,本店可不接受賒帳啊。」
這時,忽然人群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讓讓啊讓讓啊!」
忽然間只見一旁的小巷子裡衝出了一頭四角牛。
那是一種低階妖獸,比尋常的牲畜力氣更大。
這種低階妖獸一般相當於人類練氣初期的修為,但是這隻四角牛雙目發紅,鼻息粗重,神情癲狂,顯然是進階的徵兆。
而四角牛在進階的時候會突然爆發出築基可怕修為!
但這不是關鍵,這類妖獸進階必須經過嚴格的看管,否則發起狂來一般人可對付不了。
眼看那四角牛就要朝著這邊衝過來了。
在場所有人都嚇得雙腿發軟,那位租用傳送陣的修士也是嚇得雙腿發顫。
他只有練氣後期的修為,而這玩意發起狂來卻有築基期的修為,這一個階層的差距確實極大,築基修士殺練氣修士,不論是初期還是後期都像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