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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院門、放下東西,江俊捲起袖子來準備院內的水井裡打一桶水。
然則就在他提著繩子往上拉水桶的時候,有個人慢騰騰地蹭到了他的身後,一把圈住了他的腰、道:「當然好看,你手上射的、我喜歡,所謂:百步穿楊、矢不虛發。」
他動了動手,下巴杵在江俊肩膀上壓低了嗓音道:「你這裡射的,我更喜歡得緊。」
「……霧草!」
「噗咚」一聲,江俊手上的水桶直接脫手掉了下去。
「你在摸哪裡啊凌武你這個混蛋……臥槽你放手唔嗯嗯嗯——?!!」
大夏天的,白日宣|淫。
一番雲|雨過後,江。熱得要死。渾身都被汗水洗過一次。俊趴在床榻上變成了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而饜足的凌武則有一下、沒一下地了撫摸著江俊汗津津的光|裸後背:
「再說了,琴聲哪有你叫的好聽。」
廬州大營外乘涼茶樓上,正在撫琴的李吟商,陡然間打了一個大煞風景的噴嚏。
他有些歉意地看了看樓下那些前來圍坐聽他彈琴的士兵,正欲開口說點什麼,卻發現樓下有一兩個士兵,已經中暑昏了過去——
「天哪——!有人中暑了!」
李吟商到嘴邊兒的話又被生生憋得咽了回去,酒樓低下的士兵們一片慌亂,又無人出來指揮,一個忙著喊「去找軍醫」,另一個人忙著說「快把人搬到涼快的地兒去」。
幾個人手忙腳亂、毫無頭緒,而烏泱泱一大群人則更是亂得東逃西竄,更有更多的人在這種燥熱的天氣下暈倒了過去。
「公、公子……這、這下怎麼辦啊?!」李吟商身邊的小童急哭了,只知道拽著李吟商的衣袖慌亂地看著酒樓下的人群。
李吟商也沒經歷過這種事兒,他在江南長大,不會有這樣燥熱的夏日。而在京中,更從沒聽個琴就把人熱暈過去的經歷,他皺著眉、抿緊嘴唇,也有幾分不知所措。
眼看著士兵們就要在下面慌亂踩踏弄出人命,他也著急上火。
正在李吟商一籌莫展的時候,那邊卻又有一個身著鵝黃色衣衫的少年翩然而至,他帶著千崇閣的人很快將士兵們安|撫下來,更讓軍醫快速救治那幾個中暑的兵丁。
遙遙策馬而立的人,正是張千機。
他在千崇閣掌管機密,素來的習慣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軍中無論哪裡一出事兒,第一個知道的、一定是他張千機。
遠遠地看著那個策馬而立的少年,李吟商皺了皺眉,卻不好再端著架子不下樓來。可是等他到了樓下,卻又被那群渾身冒著汗臭味兒的士兵們夾在了中間。
李吟商勉強自己忍住了沒有在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來,可是沒多時,才好沒多久的身體,被這些汗味兒一熏,便徹底也厥了過去。
士兵們本意是想親近這位謫仙一般的李公子,卻不了對方竟然也昏了過去。
安靜下來的場面又混亂起來,讓張千機又勞心傷神地廢了一些力,才將李吟商從茶樓中帶出來,放到一間涼爽、乾淨的屋子中去。
看著昏迷過去的人搖了搖頭,張千機也不顧及什麼,當著那哭唧唧的小童嘆了一氣: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小童回頭,淚眼婆娑有些遲疑地看向張千機。
而張千機只是留給他一個背影,揮了揮手道:「你家公子醒過來後,告訴他少花些心思在算計上,民心向背、天命所歸,軍中並非只有他一個謀士,為人多些安分守己為宜。」
料理完了李吟商這邊的事兒,張千機不由得揉了揉眉心,嘆了一氣兒吩咐手下去冰窖裡頭將五爺交待好的東西收拾好端過去,起義後事無巨細,他倒真希望人人都能省心。
當張千機手下奉命來到江俊所在民房小院外的時候,江俊已經緩過勁兒來、洗了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同凌武兩人閒坐在院內樹下喝茶。
凌武過來找他也並非全系調戲之意,所以眼下正好把這幾日他們行軍之間錦朝其他地方發生的事兒同江俊講一講。
其實此刻的劇情同原書上凌武起事之後的劇情也沒啥不一樣,除了時間提前、準備比前世充分、還做出了誘敵之計以外,大多的發展都同書里寫的差不了多少。
比如睿王凌書作為冊封使、連帶著大宗正院院正賓白親自前往鏡城迎接了作為新後的岩羅郡主,比如千崇閣在江湖上號令各大門派響應了凌武的起義。
「秦老闆同鍾管事已經帶領恭王府中的義士南下,今日正好到達了祭龍山千崇閣之中。而吳先生也在今日,準備啟程南下,配合我們在京城以北、煙波江一帶作戰。」
「……這麼早?」
「老四這些日子也該到了蜀地了,主要是想配合著——做出一個姿態來——你知道,晉王目前,並不知道那位岩羅郡主另有其人。」
江俊愣了愣,忽然就想到了劇情中晉王鬱鬱而終的結局。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凌武道:「晉王前世確實太過軟弱,所以我讓老四去蜀中,並非是去勸晉王,而是讓他入苗疆,去找那位同他關係不錯的大祭司。」
「苗人素來霸道不講理,若知道了岩羅郡主就是那位他們丟失的小公主——不用李無章多廢口舌,那位大祭司就會自己從苗疆直接殺到中原來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