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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裡,江俊正好披著外衫在看一卷《治亂》。
秋闈剛過,再過一天便到今年科舉放榜。劇情上說,宋思遠今年殿試發揮不錯,雖未入一甲之列,但也中了二甲傳臚。
因此等宋思遠十多天後衣錦還家,宋家就行了大慶,宴請羽城大部分的士人。而宋胡兩家雖然有嫌隙,但胡百萬的兒子胡力,還是厚著臉皮,跟著他的狐朋狗友們,混進了宋家。
宋家在羽城也是高門,家中也像是其他望族一般養了門客。
而門客之中有一個叫做田光明的,那天也帶著他的妻子參加了慶宴。田明光不過是個普通舉子,在中原也任過小官,本事平平,但是他的妻子衛氏,卻是遠近聞名的才女。
衛氏命苦,雖出生在士族之家,可家道中落,原本與宋思遠互相傾慕,卻終歸有緣無分,輾轉被賣做了田光明的童養媳。
不過田家待她也不薄,雖是童養媳,但吃穿度用皆如己出,甚至為她一個女子請了師傅教習詩書。之後雖然和宋思遠還有數次見面,但終歸礙於禮儀名分,難成眷屬。
她十六歲時做的《涼期賦》,驚艷了多少羽城才子。而且衛氏生得極美,眼眸浩亮、纖腰如柳,身段輕盈、足小可作盤上舞。
田光明帶衛氏出來參加宴會,也有炫耀之意——他本人不成器,娶來的媳婦兒,卻能夠艷壓群芳。
然而正是這一重炫耀,讓有些滿腹壞水、歪心思的玩意兒,生了覬覦之心。
江俊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的書長嘆一口氣,也不知凌武那邊和胡百萬算計得如何?能否在宋家行宴的時候趕回來,否則胡力那個好色的坑爹玩意兒,定然會惹出一場禍端來。
正在沉思間,忽然面前的燭火動了動,一個黑影閃過——
「什麼……唔?」江俊只來得及問出了兩個字,就被人堵住了雙唇,熾熱的氣息鋪灑下來,如野獸掠奪一般的撕咬、頂|弄,卷著的舌根被迫被吮得麻癢難當。
雖然儘量放鬆自己,可還是很難跟上對方如疾風驟雨般的節奏。
若非是對方貼心地攬著他的腰,江俊現在只怕已經整個人軟了下去。在窒息的不適感傳來之前,對方意猶未盡地放開了他,卻還是極近地貼著他的臉。
額頭頂著額頭,鼻尖蹭著鼻尖。
「……」看清楚對方的臉後,江俊一時無言,他根本就沒想到這人竟然會破窗而入,在他面前出現——所謂最尷尬不是互道晚安後,相遇在王者峽谷。
而是明明才和凌武在煙波江畔分別沒有多久,就又要被另一個馬甲醬醬釀釀:「臥槽,你夠了衛五!」
沒錯,站在江俊面前親昵地摟著他的人,正是衛五。
那個渾身素黑色勁裝、腰間帶著素黑長劍的衛五,那個面無表情、只有一雙眼眸如鷹般銳利的衛五。
可以的,很會玩。
若不是知道衛五隻是個書里的人物,江俊當真要以為凌武精分,是個喜歡玩角色扮演的蛇精病大觸。
「……怎麼來了?」江俊忍著自己滿腹的吐槽,輕輕撥開衛五的手,從他的懷中脫出來:「胡百萬呢?」
「他備了馬車準備送我回羽城,而且我也安排了一個和我身形很像的暗衛在裡面,他不會無禮到突然掀開車簾,而我——也不會蠢到就用恭王身份離開。」
江俊皺了皺眉,總算是想明白了。
恭王身份處處掣肘,但是衛五卻百無禁忌。
這位王爺從一開始就籌謀著很大的一盤棋,只是江俊到現在也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原書的劇情中,似乎從來就沒有衛五這麼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江俊:起了怪了,難道蝴蝶效應能憑空搞出來一個人?
衛五:小傻瓜,因為我是重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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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過節,端午節快樂啊~~~~~
端午按照慣例又有活動了,我……努力參加!如果假期里有一天你看見我日更了一萬,肯定是因為我……最近討不到飯,被從公園的長椅上趕出來了,準備去廢棄的舊涵洞裡,搭個小棚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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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將軍威武044
涼風至, 白露降;寒蟬鳴,玄鳥歸。
雁陣聲聲, 棗紅點點, 曼奈州以北的大片疆域上, 秋禾飽滿、農事正繁, 往年到了仲秋時節,北地總免不了來兩場寒霜, 寒霜過後又是連日的大旱。
然而只要打點了精神熬過這最後一道坎兒, 自曼奈州往南, 過祭龍山到煙波江一代,農民便可以打夠足年豐收的糧。
秦深走後, 又是兩日。
納哈勒沒有再派使節前來,卻同征遠大軍又發生了幾次衝突。納哈勒屯重兵於曼奈州,這兩日連連調兵, 將大部分兵馬集中於羅鄂山北面、西北面的兩座小山之中。
而遠征大軍固守羅鄂山關口,雖不及納哈勒增援快速, 但勝在天險相助, 雙方幾次交手、有勝有負,戰況焦灼、相持。
賀蘭尋不會冒然突進曼奈州, 而納哈勒顧念兒子哈出, 也不願讓大軍全力以赴。
然而七月十七這日, 齋醮、嫁娶、出行皆是不宜。且中元剛過、百鬼夜行,煙波江上祭奠亡靈的蓮燈漂得到處都是。
軍中士兵征戰在外,睹物思人, 難免會思念逝者,想去昔日並肩的兄弟、戰友,進而念及遠在家鄉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