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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凌武也不讓士兵們多站在這裡乾等,讓人從不夜城裡頭取出來了好酒好菜招待大家一頓好的,真的犒勞三軍,讓大家得一個短暫的休息。
而凌武他們也同士兵們鬧在一起,與民同樂,共飲江南不同於京城和北地的黃酒。
借著來敬酒的當口,李吟商端著一隻酒碗,笑眯眯地與江俊撞了撞:「江公子深藏不露,倒是子言唐突、小覷了公子。」
江俊也笑,佯作不知地與他碰了碰杯飲盡碗中酒:「李公子琴藝無雙,才真真是真人不露相,讓江俊飽了耳福呢。」
李吟商笑笑,狹長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異色。
而江俊對此也只是回報了一個笑容,他同李吟商之間註定了不能和諧共處——就好像是你拼盡全力、過五關斬六將進了個全球五百強,每天累死累活加班受累還薪資微薄升遷無望。
某天突然空降來一個官二代、商二代大佬,眼高手低什麼活不干還凌駕於你之上。
這樣的兩個人怎能好好相處,沒有當場懟起來已經算得上是對得起劇情的發展。
眼看著劇情爸爸的「親兒子」大佬李吟商端著酒離去,江俊長舒了一口氣:至少他們之間的第一局,算是他江俊贏得了勝利。
就是不知道接下來劇情和李吟商這位主角還有什麼妖要作,江俊的心裡也有些沒底。
然而無論如何,乾康九年五月初一日。
恭王凌武於夜城正式起義誓師北伐,其軍名「威武」,號「正明主,誅暴君」。自夜城起往北巡至江寧城,更由江寧百姓擁護至廬州大郡。
廬州巡撫同太守早早棄城奔逃而去,餘部在原指揮使耿鑫帶領下投誠威武軍,兵不刃血地進入了廬州城,史稱「廬州兵變」。
而京城朝堂還沒把這個消息完全咽下去,北地言城便已告急。
由羽城白袍將軍陳家而出的一位旁系少年——陳溪,帶領北地數萬眾義軍仿佛從天而降一般,駐紮在了言城以北,開始向城內叫陣。
而他們,舉的大旗上赫然也是「威武軍」三個大字!
又五日,廬州酷暑。
外頭炎熱的天氣仿佛要將人烤乾了,整個廬州城內仿佛都蒸騰著白色的霧氣。地面上出現了隱約的「蜃樓」之景,而在校場練兵的江俊,卻身先士卒、沒有一點推諉躲懶後退。
他站在廬州原先大營的靶場,正頂著烈日在練箭。
練箭,同江湖人練劍一樣,能夠讓人心靜。而且,弓箭手在古代的戰爭中,起著絕對重要的作用,江俊也不想士兵們荒廢。
不過禮賢下士,他可沒讓士兵們陪著他在這日頭下受苦。
不過,江俊也沒苦練多久,因為他在這一下午第一次射偏了一支箭,便是因為他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
彎了彎眉眼,江俊頭也不回地重新彎弓搭箭,瞄準了不遠處的靶心。在箭簇「嗖」地一聲飛出去的同時開了口:
「他們都去看李吟商彈琴了,王爺你——怎麼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劇情大佬苦哈哈地強撐著在走劇情,金手指男主角李吟商費勁了心機就是找不回那份懟天懟地的自信。
江俊:攤手手~
凌武:媽嗨媳婦兒太可愛了想日,想昍,想晿,想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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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麼麼啾:
第116章 將軍威武116
離弦的利箭猶如破開濃霧的疾風, 其勢迅猛。
草靶上遙遙傳來「咚」地一聲悶響, 羽白色的箭簇穩穩地插在了靶子正中的紅心上。日光以一個傾斜的角度從廬州大營漆黑的房檐上直射下來,將整個演武場照耀得煜煜生輝。
而站在其中的江俊,更是滿身滿臉像是鍍了一層金光。
倒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恭王凌武自己腦補出來的誇張特效加持,真是這廬州盛夏天裡的太陽實在太毒。就算江俊已經為了練箭方便, 輕裝上陣僅著薄衫,還是被曬出了一身汗。
臉頰上的汗珠子順著他側臉的稜角緩緩下滑,最終打了個旋兒匯聚在下巴尖尖上。
凌武看得眯起了眼睛, 忍不得地口乾舌燥, 於是暗了眸色、舔舔嘴巴。
看到箭簇已中靶心, 江俊滿意地勾起了嘴角,隨著他的動作、那滴汗珠終於落入了他身前的泥土地下。
「啪啪啪」三聲,凌武站在一旁鼓掌,故意沒回答江俊的問題。
收勢、放下弓箭,拽過旁邊掛著的汗巾擦了擦臉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江俊挑眉眯了眼睛:「王爺當真不去看麼?他們, 可都去看了——李吟商、李公子彈琴。」
凌武搖搖頭,乾脆抱著手臂斜倚在了一旁的燈籠柱子上:「我更喜歡看你射箭。」
「呿——射箭有什麼好看的, 你只管哄我罷了。」說著, 江俊便收了手上的東西, 準備回房:天氣實在是太熱了,他是想給人一個勤奮的名兒,卻不想因此中暑昏倒反害大家擔心。
凌武笑了笑,也不言語, 只是過來幫著他拿東西,然後也不管江俊願不願意,顛顛地跟著江俊回到了他眼下所住的營房。
說是營房,其實也是耿鑫特意給江俊單獨找的一間民房。
屋子乾淨敞亮,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原本江俊是要拒絕的,軍營裡面最忌諱有特權,否則難以服眾,可是最後還是被耿鑫以種種理由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