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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陛下!」葉問夏謝了恩之後,卻還是跪地不起:「葉問夏從前在軍中,只是一介小小的馬夫,若非遇上了貴人,今日也不可能有此成就。陛下英明決斷、賞罰分明,還望陛下、也賜我的恩人,一份榮華。」
凌承一愣。
而江俊心裡咯噔一下。
「若非是江俊、江僉事在軍中點出我來,給我帶人去奇襲迎恩堡,我也不會有這種機遇。還望陛下,看在江僉事對我的知遇之恩上,許他入奮勇軍中、做我的軍師!」
江俊皺了皺眉,在心裡狠狠地把葉問夏罵了一遍。
凌承和他不對付,又不是一天兩天,這小子竟然如此耿直、竟然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直接給他挑事兒!
不料,凌承聞言卻只是笑了笑,先扶起了葉問夏,然後直接穿過跪著的人群、來到了江俊面前,緩緩地扶起了江俊。
「江僉事,江、公子——」
「陛下。」
「以往朕對你誤會良多,你在墨城助我錦軍、在羅鄂山相助白溪,這些、朕都看在眼裡,」凌承嘴角笑著,竟然執了江俊的手,緩緩地朝前走了去:「玄甲衛?是朕、錯了。」
江俊皺了皺眉,垂眸沒有接腔。
凌承笑著,可他的眼眸里,卻沒有一絲兒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江俊:葉問夏你……
葉問夏:┑( ̄Д  ̄)┍
玩家凌承,完成了日常搞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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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更一萬就更一萬3.0,我也是個講信用的人呢~連續萬了好幾天,感覺身體被掏空= =
需要一萬個麼麼噠才能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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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寫得很開心啊各種戰場,不過還是要讓江大俊和凌大武兩個人多點小情趣~
凌武:你根本不是我親媽。
凌承:你根本就是我後媽。
凌華:你根本不是我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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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一下萌塌了的大寶貝兒們:(什麼叫塌了??大概就是萌塌了、藥丸的那種意思:)
第76章 將軍威武076
天空中緩緩開始落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搖曳著下墜,百姓中有一兩個年紀稍小的孩子忍不住發出了欣喜的驚呼。
凌承還是笑著, 但江俊卻別開了眼眸:「陛下言重。」
「呵——江卿待朕, 還是如此疏離, 」凌承好像沒有聽到江俊的話一般, 只拉著江俊到御輦前:「朕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朕不勉強你。」
江俊微微低下頭, 沖凌承一拜, 起身後便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
凌承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只轉身衝著文武百官並那凱旋而歸的征虜大軍道:「今日冬至, 朕在宮中御花園設宴替諸位接風洗塵。若京中有家眷的、朕許你們去將之接來同樂。」
皇帝陛下這席話一掃這幾日朝堂上的陰霾壓抑,玉天祿和禮部的官員便適時出來安排好一切——如要進宮的家眷當如何梳洗打扮,如宮裡怎麼派人出去迎接。
高門顯貴之家自然不會放過這麼一個同皇親國戚交接的機會, 至於真正的貧家寒門,自不願在這種場合出岔子丟人。
因此皇帝這話不過是走個過場, 最終到場的還是那些高官的家眷。
不過雖是走過場, 玉天祿也還是帶著人在朝臣中問了一遭,因為難保有些夫人、家眷不方便的, 比如尹正家的二公子尹實, 他夫人蔣氏新喪, 他要送柩往妻子家鄉,故而不便參與。
江俊看著玉天祿帶人湊到了他父親面前,而老將軍蹙了蹙眉, 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看來父親不打算讓尹氏來?
江俊挑眉勾起了嘴角,這倒有點新鮮。
待玉天祿這邊定下了,監侍館的幾位太監便引著眾人穿過錦繡門,過崇天門入宮禁,然後踏上繡橋。
時值冬至,寶蘊河和錦榮河的水在繡橋下凝結匯聚,像是攤放在橋下的一面巨大明鏡,橋上人影瞳瞳,鏡中倒影虛虛實實。
漢白玉製成的繡橋,雕刻精緻的流雲蟠龍紋飾上落滿了新雪。
江俊跟在父親身後慢慢挪步,他下意識地用眼角地餘光瞟了瞟繡橋西面,那邊重疊的檐角風鈴,在簌簌下落的大雪中、發出不真切的清脆銅鳴。
昔日的焦黑血跡已去,青色的牆壁、藕荷色的窗柩,還有那素黑色瓦當上雕刻得惟妙惟肖的螭……
一切都仿佛只是昨日的一場舊夢,夢醒後,廝殺聲和慘呼卻猶如跗骨之俎,隨著繡橋上的風、瘋狂地在江俊身上生長。
「俊兒?」江父停下腳步。
望著父親那充滿了關懷和擔憂的眼眸,江俊怔了怔,收回了眼神,遞給父親一個放寬心的笑意:「爹我沒事兒。」
江父不信,眼眸里多了些江俊看不太懂的複雜情緒。
繡橋西側正對大宗正院,之後,便是東宮太子府。
乾康帝凌承自登基以來,並未立太子,所以太子府一直空著。
江俊的出神駐足並未引起百官群臣的注意,但江父了解自己的兒子,自然有些憂慮。這漫天飛雪的日子,總是像極了明統年間那場譁變的前夕。
也是這樣一個飄著雪片的天氣里,青宮譁變、大火蔓延。
鎮國將軍府拼盡了全力,卻最終沒能保全。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太子被廢,江家數十年間也猶如大廈傾頹——江父如履薄冰、江俊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