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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心急的不得了,「老爺……老爺……陛下來了。」
一聽這話,左相手裡抓著的棋子就都從手指縫漏了下來,棋子頓時散落一地。
「你,你說什麼?誰來了?」左相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畢竟陛下八百年不出皇宮一次,今日怎麼就來了他這左相府?
「陛下啊……陛下他來了,就在門外啊。」門房急得跳腳。
聞言,左相也跟著急了。只不過年紀大了,坐久了一時竟然起不來,「快……快扶我起來,我要去迎接陛下。」
門房忙上前扶他,他還沒來得及跨出房門呢。一陣風從他身邊刮過,蕭玄早已經坐在了他對弈的那一方。
「左相免禮了。既然年紀大了,就不要再瞎折騰了。」蕭玄這話意有所指。
左相的腦子飛速運轉。心下一驚,不過很快又隱藏好了自己的情緒,「……是。」
「說說吧,下藥的事情是怎麼回事?」蕭玄的手裡捻起一顆黑色棋子。
這棋子好像是用玉打磨的,用手摩挲手感很好,黑色的棋子在日光的照射下泛著白光。
「老臣有罪。」左相就著門房的胳膊跪下。
蕭玄冷冷的瞥了門房一眼,門房忙不迭的退下了,順帶還把門給帶上了。
沒了其他人,左相這才把他找紀雲合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左相直接撲通一聲跪趴在地,「老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蕭玄的手裡依舊捻著那顆棋子,臉上看不出喜怒,不再開口言語。
蕭玄不說話,最受煎熬的就是在地上跪著的左相。是死是活也得給個明白話啊,左相不敢起身,只能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著額上的冷汗。
「他為什麼又後悔了呢?」
「……難道,他也喜歡上我了?」
「對!他肯定喜歡上我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臨時反悔。」
最終,蕭玄得出了一個讓他自己最滿意的答案。
左相也不知道他神神叨叨的在說什麼,他只知道陛下的心情又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
蕭玄倏地起身,正當左相以為自己要被受罰貶職的時候,蕭玄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做的好。若不是因為你,我到現在恐怕還不知道阿雲的心意呢。」
然後,蕭玄就心情美美地離開了,嘴裡甚至還哼著歌。
這真的是朝堂上那個殺伐果斷的陛下嗎?
被臣子設計這種事他竟然全然不惱,還給他找藉口開脫,陛下果然有容人之量。在相比於他自己,真是慚愧啊,慚愧……
「慚愧啊……慚愧……」左相起身,無奈地搖了搖頭,原本弓著的背就更低了。
蕭玄一路笑著回了皇宮,這次太傅終於覺得不會再離開他,因為太傅現在已經喜歡上他了,「太傅~~~~」
望著他傻笑的臉,紀雲有些嫌棄,「你又怎麼了?」
「嘿嘿……」被嫌棄了也不惱,蕭玄一屁股坐到他旁邊,然後把他綁著鐵鏈的那隻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看著因鐵鏈摩擦出來的紅痕,蕭玄未免有些心疼的摸了上去,「疼不疼?」
紀雲並不覺得腳踝上的紅痕疼,只是感覺有些痒痒的。現在被他的手撫過,好像真的就奇蹟般的產生了刺痛的感覺,張嘴自然的說了出來,「疼~」
說完之後,紀雲自己都覺得有些心驚,這麼嬌柔造作的聲音真的是他能發出來的嗎?
蕭玄忽然看向他,「幫你把鏈子取了怎麼樣?」
紀雲頓時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他之前不是一直抗拒取鏈子嗎?今天怎麼主動提起這件事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面前的這個蕭玄該不會是別人假扮的吧?
「怎麼這麼看著我,不想嗎?」蕭玄道。
「想!當然要。」紀雲這才如夢初醒。
受虐狂才想要一直被別人鎖著吧,他又不是受虐狂。
「咔嚓」一聲,關了他好幾天的鐵鏈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解開了。
紀雲動了動腳腕,他的腿還是一樣的靈活,並沒有被鐵鏈鎖壞。
蕭玄又把他的腳抬到了自己的腿上。嚇得紀雲忙把腿收了回去,警惕地看著他,「做什麼?」
「不是痛嘛,給你上藥。」蕭玄晃了晃手裡的藥瓶。
聞言,紀雲這才把腿重新伸了過去。冰冰涼涼的膏體抹在腿上,還怪舒服的呢。
等等,這個藥膏怎麼這麼眼熟?
「這個藥膏,從哪來的?」紀雲抬頭看他。
「就是你之前用的藥膏啊。」蕭玄淡定回復。
「我之前,用的藥膏?」紀雲開始回憶,這才想起這竟然是抹那兒的藥膏。
很快,他的臉直接爆紅,抓起床上的枕頭丟了過去,「你,下流!!」
蕭玄滿臉無辜,還覺得他大驚小怪,「效果都是一樣的,怎麼就不能抹了?」
「滾!!!」紀雲在氣頭上,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話。
第112章 往死里折騰他
換好衣服,紀雲終於出了寢宮。這還是他從濟州被抓回來,第一次踏出這裡。
陽光灑在臉上,是久違的溫暖。
紀雲走在路上,不斷有人偏頭偷看他。
他們都對陛下從宮外帶回來的人好奇的很,畢竟這可是陛下第一次從外面把人帶回來,眾人都想看看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