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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被氣的不輕,胸口劇烈起伏著,遲遲不能平靜下來。
就在此時,方向晚帶領著一隊士兵闖了進來,紀雲都沒來得及帶上蕭玄一起藏起來。
看到蕭玄的那一瞬間,方向晚的眼中閃爍著一絲瘋狂,像盯上了獵物的野獸,迫不及待的要將對方拆入腹中。
「你果然回來了。」
「向晚,你……這件事,你知不知情?」紀雲對方向晚還停留在之前上課的時候,他一直覺得方向晚是一個受人欺負的小可憐。
方向晚自然知道他說的這件事是什麼。他只是覺得太傅未免也太可愛了,太天真了,可愛天真到有些愚蠢了。
竟然真的有人能被他的樣子給騙過去。還騙了這麼久,毫無察覺。
方向晚長嘆了一口氣,「太傅。如果可以的話,我真不想讓你看到我這一面。你要是能繼續覺得我是一個被欺負的人就好了,這樣你就能繼續憐憫我了。」
方向晚這麼一說,紀雲就什麼都明白了,瞬間感覺如同冰墜一般。
面前的這個人太可怕了,他太擅長利用別人的善心了。事後竟然還能表現的這麼無所謂,把自己偽造成一個受害人。
一想到他和這麼一個人朝夕相處了許久,紀雲就不免感到有些後怕,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你……」
方向晚看他像是被嚇到的樣子,連忙放柔了聲音,露出他慣用的那張無辜的臉。
「沒事的太傅,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下一秒,方向晚就直接變了一張冷臉,「抓住他。」
士兵們聽從方向晚的命令,立刻把紀雲控制了起來。
「你們要做什麼?放開我!」紀雲不滿的掙扎。
但他再怎麼掙扎,也掙扎不過兩個大漢。
「蕭玄,還記得那一箭嗎?」方向晚故意提起之前的事。
聞言,蕭玄頓時想起狩獵的那一晚,臉上暴怒起,目眥欲裂道:「是你,原來是你。」
「是啊,當然是我。」
方向晚用最無辜的臉,說出最殘忍的話,「只是可惜了,當時顧忌太傅沒能一箭射穿你的心臟,這可讓我當時遺憾了許久呢。」
一說到這裡,蕭玄就感覺他的肩膀隱隱作痛。
就在此時,方向晚搭弓射箭往蕭玄之前肩膀上的舊傷瞄準。他的箭法很準,幾乎是完全穿透了蕭玄肩膀上的舊傷,原本早已癒合的傷口又被撕裂開。
「啊!!!!」蕭玄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被箭帶著的慣釘定在了牆上,這次射箭的力道顯然比上次還要重。
「殿下!」紀雲滿臉緊張,奮力掙扎卻掙不脫。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逃了。」說著,方向晚就又重新搭弓。
這一次,他瞄準的是蕭玄的心臟。一箭下去,他必死無疑。
「咻」地一聲,箭破空而出,直奔著蕭玄的心臟而去。
蕭玄被釘在牆上,肩膀的位置還在不停的往下淌血,稍微動一下就痛的撕心裂肺的。他再也沒有力氣反抗,連掙扎都成了奢望。
眼見著箭就要沒入他的心臟,一把破空而來的劍和箭打在了一起,物體的力道相衝,同時自由落體,發出「鋥」的一聲。
方向晚臉上的表情頓時變了,慍怒道:「誰!是誰壞了我的事?」
「是我——」方衛一腳踹開大殿門,帶著他的手下氣勢洶洶的走進來。
「…父親。」方向晚立馬就變得拘謹起來。
「你還當我是你的父親。」方衛睨了方向晚一眼,不怒自威。
「我之前跟你說的什麼你都忘了,不能殺太子。你殺了他,這個皇位要留給誰坐呢?」
「父親大可以取而代之,養虎為患之舉不可為。」方向晚認真道。
「混帳!你要全天下的人都來戳我的脊梁骨嗎?」方衛這個人本質上還是很在意他的名聲的。
自己做皇帝還是扶持傀儡皇帝,這是一個本質上的區別,說起來名聲也要好聽的多。
「父親!此舉就是在養虎為患,你遲早有一日會後悔的。」方向晚完全不贊同他的觀點。做大事,就要斬草除根,這樣才能以絕後患。
方衛覺得這是方向晚故意在咒他,他哪受得了自己的父權收到挑戰,而且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想也不想直接抬腳踹了過去。
「逆子!」
第49章 三年後
方衛這一腳屬實踹得不輕,方向晚被踹到牆上直接吐了一口血。
方衛這幾十年的沙場征戰也不是假的,那可真是真刀真槍干出來的軍功,一身的腱子肉可不是白長的。
方向晚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踹移了位置,捂著肚子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道:「你會後悔的。」
方衛一向是個狂妄自大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話。
方衛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殿下和太傅都放開。」
聞言,手下的士兵這才開始動作。
一個士兵直接把蕭玄肩上的箭拔了出來,失去了支撐的蕭玄差點跪地倒下,幸好有兩個士兵扶住了他。
得了自由的紀雲立刻來到蕭玄身邊扶他,「殿下,沒事吧?」
「殿下,微臣救駕來遲——」方衛走到蕭玄面前半跪著行禮,睜著眼睛說瞎話道:「臣已經斬殺了殺害陛下和娘娘的兇手,也算是為他們報仇了。相信陛下和娘娘的在天之靈,也會得到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