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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玄把他後面的話接上,「除非有人貪污了。」
紀雲覺得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走吧,先回去。」
蕭玄伸手扶上他的腰,帶著他回了客棧。陸虎和何明還先他們回來,自然是沒有什麼結果的。
「得想辦法把稅收的帳簿偷出來,等聖駕儀仗到了就將知州抓起來拷問再斬首示眾。貪污了那麼多糧草,也該讓他付出點代價了。」紀雲眼神銳利道。
蕭玄重重地點頭。
另一邊
崔延像往常一樣召了幾個歌女在大廳喝酒,如今濟州老百姓人人缺糧,他卻還能這麼大魚大肉,全都歸功於官府的糧倉。
張術從外面慌忙的跑進來,「知州,大事不好了——」
酒正上頭的崔延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反而搖搖晃晃的走下來,攬住他的肩膀。
「張術啊,你來的正好。來來來,看我新找的這批貨色怎麼樣?」
張術滿臉慌張,雖然貪污糧倉的是崔延,但他也算得上是半個幫凶啊。這事要是捅出去,他們兩人都得砍頭。
「知州啊,大事不妙了。官府糧倉的鎖都被人給砍開了。」
「砍開了就砍開了唄,裡面又沒有糧食。」崔延滿不在乎道。
看著他還沒發現事情的嚴重性,張術的心裡就更急了,「就是因為裡面沒有糧食才出大事了呀!」
「什麼意思?」崔延聽不懂他話里的意思。
「我懷疑,朝廷的人已經到濟州了。」張術這才道。
聞言,嚇得崔延一哆嗦,酒醒了大半,「昨日才傳來消息,聖駕剛到益州的地界。怎麼會這麼快?」
「說不定是陛下提前派來的人。讓人先去打前鋒,探查一下消息又未嘗不可呢?」張術大膽猜測道。
「那、那怎麼辦?」崔延此時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張術做了一個用手刀切的手勢。
崔延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不太好吧?畢竟是朝廷的人。」
「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張術篤定道。
崔延咬咬牙,下定了決心,「那……那好吧,需要我怎麼做?」
「我才去看了一下,幸好帳本還沒有來得及被偷走。所以他們一定還會再來偷帳本的,我已經把帳本藏到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到時候就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好了,反正絕對不能讓他把消息傳到陛下的耳朵里。快刀斬亂麻,絕對不能讓他活著出去。」張術的眼中滿是陰狠。
「張術啊,還好有你。要不然……我可就完了。」崔延拍了拍他的肩膀。
張術的眼中有些鄙夷。
若不是他們現在在同一條船上,他才不會管這個蠢貨呢。
很快,崔延在暗中加重了知州府的守衛。表面上還是和往常一樣,其實這只是請君入甕的圈套而已。
以免夜長夢多,蕭玄和紀雲商量了一下,制定了一個比較詳盡的計劃,三日後行動。
目標就是官府里的稅收帳本,重點是書房、臥房、內室這幾個地方。
夜晚,他們如期而至。
因著張術的話,崔延這幾日都沒有休息好。他們要等的人遲遲不來,這讓他的心裡焦躁不安。
若是他不來偷帳本了怎麼辦?
若是他直接回去稟報陛下了怎麼辦?
崔延越想越焦慮,越想越害怕,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就在此時,他好像聽到了房頂傳來了一些不尋常的聲音。
此時他正是草木皆兵的時候,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該不會,來了吧?
就在此時,一根竹管捅破窗戶往裡面吹煙。崔延頓時就意識到這是迷煙,連忙用袖子捂住口鼻。
隨後,一把匕首順著卡門縫進來,扒開了門栓。
此時,崔延已經完全確定他等的那個人來了。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崔延的心裡忐忑不已,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周圍靜的都能聽到他自己的心跳聲。
在心裡暗罵:府里的守衛都是死人嗎?人都要摸到他床邊了,還沒發現有人混進來了嗎?
崔延終於不抱希望讓守衛自己發現外來者了,扯著嗓子喊道:「來人吶,有刺客!」
話音剛落,事先準備好的侍衛們就從暗處跳了出來,直接包圍了他的臥房。
來人似乎沒想到他竟然沒暈,頓了一秒之後挾持住了床上的男人,鋒利冰冷的匕首貼在他的脖頸,迫使他抬頭。
嚇得崔延汗毛都豎起來了,緊張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你、你你手別抖啊。」
「少廢話!」蕭玄厲聲道。
蕭玄用匕首挾持他,一邊警惕著隨時暴起的侍衛,一邊小步地往門外走去。
「別過來。」蕭玄的匕首往下壓了壓,崔延的脖子上立馬出現了一道血痕,嚇得崔延連忙對他的手下嚴詞厲色道,「別過來!你們想害死我嗎?」
聞言,侍衛們這才默默往後退了兩步,離他們遠一點。
蕭玄挾持著崔延一路往門口的方向去,侍衛們仿佛大軍壓境一樣緊追著他們不放。
待走到門口的時候,張術又從另一個方向帶著一隊侍衛趕過來。
一看見張術,崔延就好像看見了主心骨一樣,「張術,救我——」
「把人帶上來……」張術高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