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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他當即來了精神,跳起來勾勾手指頭,「再來!」
左扶光還沒撲上去,熊戰又判定他們是在互相進攻,立即張牙舞爪地想去咬肖思光。
肖思光閃身躲過了,躬身抱住左扶光的腰,出門就把熊戰關在了裡面,直接將人往林子裡虜去。
左扶光罵道:「肖思光你瘋了?我不想和你打!」
「知道練你們這套的有什麼不好嗎?」肖思光健步如飛,「我看了你那個丫鬟翠微的劍勢,與你一樣。她身段苗條你也是,這套武功用勁討巧,讓人看不出來你是習武之人。」
「但是!」他續道,「不好就是你們勁兒小體重輕,隨隨便便就能鉗制了扛起來!」
森林仿佛可以吞噬亮光,半醉半醒間,左扶光想到了滄淵也是抓住他這個弱點,動不動就鎖他的腰,把他扛起來。
他猛地踹了肖思光一下,真的生氣了:「你憑什麼?!」
「什麼我憑什麼?」肖思光把他放倒在灌木叢里,疑惑道,「終於想打架了?」
「你憑什麼可以隨性抉擇,從不必擔心負一人還是負雅州?」
「你憑什麼想回來就回來,第一天就將我扛到阿里城外,還要提起年少時的荒唐誓言?!」
「你憑什麼……把我拉到這樣的境地。你倒是忠孝兩全,我呢?!」
肖思光雲裡霧裡的:「你不是在對我說吧?」
話音未落,左扶光已經拳腳相加地廝打過來,肖思光挨了好幾下,他從未見過如此真實的左扶光,竟然一下都沒還手,把人緊緊抱住了,像個人肉沙袋一樣任憑他為所欲為。
夜很靜,只能聽見左扶光壓抑的痛苦哽咽,和肖思光幾不可聞的一句話。
他說:「我若是他,絕不讓你為難。」
第一百一十章 我會好起來,還會好很久
左扶光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了,昨夜酒後的事忘了個七七八八。
不論如何,日子還是要過。況且婚事沒說定,他不該在此時就過於擔憂,所以準備打起精神,先應付當下。
家他是肯定不想回的,但是滄晗將軍病了,他於情於理都該去看看。
另外就是馴馬司必須要排布馬陣了,巡街時他要負責馬隊,不得馬虎。
正睜著眼睛想事情,肖思光忽然推門而入。
左扶光忙把被子拉上,罵道:「不知道敲門的啊?我睡覺不喜歡穿衣服!」
肖思光站在門口,擋住了幾縷光線。
他歪了歪頭,鼻青臉腫的,全是左扶光昨晚打的,看著竟顯得有點可愛。
肖思光輕描淡寫地說:「哦……昨晚你又哭又鬧吐了一身,衣服還是我給你脫的。」
左扶光當即急促地問道:「你聽到了什麼?」
「醉鬼能說什麼,胡言亂語的。」肖思光放下手裡裝著溫水的盆子,湊近了,「快起來了你總不能把所有事兒都交給我做吧左扶光你個混帳!」
左扶光被他不帶喘氣的一連串話吼得一愣,惡狠狠瞪了肖思光一眼,立即爬了起來。
出去後一看,好傢夥,那些過去非常懶散的馴馬司士兵都忙了起來,全因肖思光治軍有方。
左扶光在馬棚里晃蕩了兩圈,挑選出巡街儀式上要訓練的馬匹。
養馬處處是學問,他剛來時什麼也不知道。肖思光一邊看書學習一邊和他講,逐漸的就學到了很多。
再回頭時,肖思光亦步亦趨跟著。左扶光瞧他臉頰側面的淤青,自己心裡的鬱結好像化開了一點,突然笑了出來。
「怎麼?」肖思光雙手抱胸,高傲地說,「我不和弱者計較。」
左扶光抿了抿嘴,真誠道:「咱倆真的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
肖思光強調道:「我是狼。」
「那一根繩上的狼。」左扶光懇求道,「昨晚聽到的,知道的,不要和別人講。」
「我就不是那種人。」肖思光維持著他的風度。
……
雲州蠱醫出宮一趟來了滄淵的家,又將滄晗接進太醫院,前後總共耽誤了兩天。
第三日時,滄淵吩咐跟過來的廚子做了點簡單飯菜,自己再次去太醫院問了一下。午後就將滄晗平安接了回來,他總算鬆了一口氣。
滄晗元氣大傷,卻好像心情很好。
他站在廚房門口,等著熱騰騰的飯菜,還問道:「淵兒,可以來端了嗎?」
滄淵眼睛一酸,他什麼都知道了,卻一直在裝作不知道。
「爹您去坐著,我來了!」
等他出來時,滄晗看見他神色有異樣,便問道:「怎麼了啊?」
滄淵掩飾道:「很少下廚,幫著生火被煙燻到了。」
吃飯的時候滄晗進了很多米飯和瘦肉,說是要補補,一直觀察著滄淵。
一會兒後,他還是忍不住說道:「滄淵,你自小在我面前就藏不住事,是在為什麼煩擾嗎?不妨說出來。」
滄淵還是搖了搖頭。
「和左扶光吵架了?」滄晗猜測道。
滄淵不說話,滄晗又道:「怎麼長大了有秘密了?或是因為上次你到前線,我打了你,還在怪我,從此有事都不和我講了?」
滄淵放下碗筷,很認真地說:「爹是為我好的,我從未怪過你。」
他知道不說點什麼無法搪塞過去,便把烏王來京覲見,遇見大慈法王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道:「爹覺得……王爺他是知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