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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扶光續道:「滄先生,你還要回書院教書呢。還有那個樊啟,得回你爹那邊了。」
頓了頓,左扶光眼睛亮堂堂地望著肖思光:「我若是去花樓,你不會將我扛出來吧?」
肖思光完全啞了,不知該如何應對突來的燙手山芋。在他看來左扶光就是嫌滄淵和樊啟煩,才不知怎的就要他陪了。
「思光自然陪你玩到盡興!」鎮北王哈哈大笑,「扶光如此可愛,思光啊……你可要帶上妹妹,領他好好游一下我們綠洲啊!」
左扶光憤憤地說:「不要肖思若,她不認我的。」
「還記仇啊?」肖懷勝當他氣性大,又恢復了一臉慈祥,「就把北宸當你家,放心,在世伯這兒沒誰敢欺負你。」
滄淵和肖思光臉上都極為難看,一個像是被誰搶了心愛的寶貝,一個像是被丟進懷裡一個垃圾。
左扶光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暗想鎮北王目的應該達到了,便起身說:「那王爺若無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去與下人說上一聲。」
「還有事……」肖懷勝玩笑道,「不過日後慢慢再聊。」
鎮北王回頭望了一眼自己兒子的一張臭臉,也不知道左扶光為什麼就說要跟著他玩了,口中道:「思光,送送你扶光哥。」
肖思光咬牙切齒地送走了人。
……
回到行宮房間裡,滄淵把門一關,急迫問道:「為什麼改主意了?!」
左扶光坐在床沿上,發現地毯已經換乾淨了,東西都打包好了,便說:「半途覺得不妥,就改了。」
「把我行李拿出來,你別回雅州,叫樊啟匯報就行。你即刻快馬加鞭趕到京城,給皇帝送一封秘信,就說我被鎮北王強行留為質子,軟禁在北境了。」
滄淵已經半年多沒有回京了,不過他在京城有友人、有同僚,確實方便麵見聖上。
「為什麼要說你被軟禁?」他問道,人也迫近一步,雙手掌住左扶光的肩膀。
左扶光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朝里退了點。
昨夜記憶清晰呈現在腦海里,依然覺得身上痛,絕不是故意疏遠躲避。
「淵兒弟,此事尤為重要,唯你能辦到。」左扶光慎重地說。
滄淵心裡一緊,立即抱住了他:「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第四十七章 你最不用擔心的就是扶光
左扶光全身上下都僵硬起來,滄淵身上的味道本來使他安心,但經過了昨夜,卻本能地覺得危險。
先把滄淵支開,也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需要調整,他好像不太願意接受他的觸碰了。
不知該如何去描述,昨晚失控的滄淵根本不像一個人類。
他如同野獸一樣與他##,越到後面愈加瘋狂。
左扶光經歷了從痛楚到歡愉,再到忍耐和恐懼的整個過程。
他從未想過這件事會做成這樣,他不是忍不得痛的人,還有內力傍身,卻受不住了最終昏死過去。
「淵兒弟,你別難過,只是暫時分開一下而已。」左扶光強行放鬆自己,徐徐說道,
「我本以為鎮北王想與我們結盟,便拼命避開保持距離。這樣如果將來生變,雅州也能獨善其身,所以先前想走。」
「可是……」他續道,「方才我在路上想,咱們雅州雨城與甘州夏城相鄰。往東是中原內長城建立起來的防線,鎮北王如果要反,是打雅州容易還是揮師向東容易?」
滄淵立即面色蒼白,瞬間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強行帶走你,必然與他割裂。雨城古舊,城牆薄弱,可能首當其衝,遭到劫難!」
「對啊,我要留,假裝自願留下。但對皇上,不能顯得是我們雅州與甘州結盟的留。」左扶光推開了一點面前的胸膛,望著人說,
「所以讓你喬裝進京,給皇上送密信,並請求他增派大中軍進駐雨城。」
滄淵蹙眉說:「你沒有和王爺商議,我爹也不知道。雨城向來是固寧軍駐守,他們會同意嗎?」
「我爹同我一心,你爹和我爹一心,你讓樊啟去匯報。」左扶光迅速說道,「不請皇帝的軍隊進雅州難以表達中肯之心,許世帝多疑,會怕你與我設計欺騙他,或是我爹與鎮北王合謀算計什麼。」
滄淵有點擔憂地問:「情形真的危急到這種程度了嗎?我看席間中原賓客與北境王爺親友觥籌交錯,一派祥和。」
「本不危急,可現在南洋王出事了。這事無論是誰推動的,都是皇帝和鎮北王願意看見的,他們要角逐了……雖然不一定以戰爭的方式,但我們要有所準備。」
左扶光輕揪起滄淵的衣領,「事不宜遲,你快去吧,半路別被人跟了,我相信你。」
滄淵對皇帝有忠,所以「忠」之事當由他來辦妥。
見他還猶豫不決,左扶光勸說道:「我不會有任何危險的,北宸真的很安全。我活著才有利用價值,所以鎮北王父子都會盡力保護我。」
滄淵最終點了頭,把自己的行李和左扶光的分開。
臨走前他又回頭,捧住左扶光的後腦勺,在他唇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等我回來再追你!」他許諾般說道。
左扶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追不追的?
「你把樊啟給我叫進來,你去和碧瀾翠微說一下情況。」左扶光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