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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扶光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最終沒有推開,也沒給任何回應。
肖思光越吻越動情,逐漸地放鬆了抓住對方衣襟的手,順著腰線落到後背上,把左扶光再次朝懷裡帶去。
一吻畢,肖思光激動難言,迅速就起***。
他還覺得不夠,另一隻手撫上左扶光的臉頰,深情又渴盼地望著他,再次問道:「好嗎?」
左扶光沒有反應,雖然此時的肖思光看起來很性感,也很英俊,可他絲毫都不心動。
「可以。」他說。
「什麼可以?」肖思光露出幾許疑惑,「我說和我在一起,我知道你可以照顧自己,那就由我保護你。只能有我,好嗎?」
左扶光抬手抓住肖思光的手臂,淡淡地說:「如果你想要回報,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你想做的。我們相識至此,一直是我虧欠你,沒什麼不可以。」
肖思光先是狂喜,而後從左扶光淡漠的神色里逐漸回神。
當他意識到左扶光在說什麼的時候,那股妖異的憤怒再次燃了起來,他快要被氣瘋了!
左扶光的意思是,可以任他為所欲為,但這一切都不關乎情愛,也不是什麼在一起,只是一個回報而已。
左扶光不再反抗,不再找理由退卻,他也很坦然地面對著肖思光,這個從敵對走向至交的北境世子,真誠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肖思光憋不住怒火,手也從左扶光身上拿下來。他從未這樣對他發過火,此刻卻青|筋暴起,低吼道:「你以為我要的是這個嗎?!!」
左扶光平和地望著他,並不狡辯,道:「我只能給你這——」
「你覺得我幫你,聽從你的安排,和你並肩走了三年,是為了睡你嗎?!」肖思光打斷了他的話,雙手掌住左扶光的肩,猛晃了一下他,
「左扶光,我甚至知道你找烏藏畫師,花重金買了他的畫像!我想讓你放下,我想讓你看到別的希望,你難道要一輩子如此心口不一,懷念著那個早已將你拋在腦後的人?!」
左扶光像一個沒有提線的傀儡一樣,任憑他掌控著,還是沒有情緒。
肖思光甚至想揍他,想把他打醒,卻又捨不得,只能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你今日說的『可以』,簡直是對自己的不尊重,也是對我人格的羞辱!我要什麼樣的人沒有?何必為了得到你費這樣的心思?!」
「而你呢,你只有在要用我的時候才想得到我。所以這一切在你眼裡都是交易,對不對?!」
左扶光抬眼,眸中一片灰敗:「那你還會繼續著我讓你做的事嗎?」
他好像只關心自己的目的,看起來冷硬又絕情。
肖思光咬著後槽牙,猛一把攘開了左扶光,抬腳踹開屋門,披頭散髮地大步走了出去。
他甚至都沒走門,用輕功直接翻出牆圍,跳到了駙馬府外面。
左扶光果然沒有追來,肖思光回頭時又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迅速隱入夜色里,消失在漆黑的興京城中。
桌上的酒菜一口未動,熊戰在棚子裡睡著。
屋門是敞開的,一輪圓月橫在天穹,直接跳入左扶光的眼。
他在門檻上坐著,自斟自酌,對著月亮說了一聲:「喝吧。」
他也不知道維持著底線到底是為了什麼,心裡的希望和期盼早就被自己掐滅了。
他其實可以裝作順從且情動,給肖思光一點甜頭,讓他繼續為他賣命。
只是一想到滄淵說的那句「你若不忠於心,就和你父親一樣自私且噁心」時,仍然覺得一針見血,胸口疼痛。
他像父親,卻不是父親。
滄淵改變了他。
即使當下的目的很重要,他已接近了真相……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奇怪的暗衛
自那以後,左扶光和肖思光再未見過面,兩人當天的謀劃也擱置了,復仇似乎成了一條斷頭路,不見風吹草動。
但許世風華的動作卻沒有停,除掉左扶光的願望也越來越迫切。
左扶光能夠察覺到,跟蹤他的蜥蜴人越來越密,拼命尋找著機會,想將他置於死地。
另一方面,隨著四方小中軍開始返京,消息自然不脛而走。民間人心惶惶,都明白這是動盪的開端。
肖思光坐在校場營房裡,聽聞手下官兵怨聲載道,假裝很苦惱地揉了揉眉心。
「皇上什麼意思?當初『京邊官軍兌調操習』,說好了是五年一輪換,分明還沒輪到我們,難道又要去戍邊了嗎?」
說話的軍官來自遼東,東北氣候苦寒,俸祿也沒有京軍高。軍糧運送過程剋扣嚴重,在那邊連飯都吃不飽,他們來了京城自然是不願意再回去的。
不少人都想一直留在這個校場中,已經找肖思光說過好幾輪了,但肖總督總是愁眉苦臉道:
「這都是皇上的御令,別說你們了,皇上忌憚外四家,我自己也可能被發配到邊關去啊。」
葉知夏一條腿踏在凳子上,粗聲說:
「朝令夕改,勞民傷財。肥差都被那些富得流油的世家親戚當去了,我們自然只配在四方吃土。」
有幾人面色微變,畢竟此話已是在直接指責皇上的政令。
「閉嘴。」肖思光走下主位,「切不可再說這樣的話。上次我挨軍棍你們也看見了,外四家不能僭越,以免招來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