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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淵再次單膝跪地撲過去,捏住他兩隻手臂,喝問道:「大半夜的,來我房間幹嘛?!」
「這不你好久沒理我了嗎?」左扶光怏怏不樂地說,「你都晾我這麼久,夠了吧?」
滄淵鬆開他,冷淡道:「你自己讓我冷靜冷靜,我冷靜了,你又不滿意?」
「你哪兒是冷靜啊?你就是和我耍脾氣!」左扶光揉了兩下肩膀,顛倒黑白地推了滄淵一把,「不就上了你一次嗎?你是女的呀還在乎貞^潔,我都給你道歉了你至於嗎?」
論說混帳話,還是左扶光最在行。
雖然領教過幾次了,滄淵依然被他這句「女的呀還在乎貞^潔」又一次刷新三觀。
他都氣笑了,反正那事兒也不是真的。雙手撐住自己,坐在地毯上,看看左扶光還要表演些什麼。
只見左扶光俯過來,特別無賴地在他腰側捏了一把,蠻橫道:「上都上了,怎麼滴?」
滄淵:「……」
左扶光不怕死地又抓了他臀上的肌肉一下,挑釁道:「不是你自願的嗎,你生哪門子氣?」
滄淵感到一股燥血湧上胸口,咬著牙問:「你也不是女的,也沒貞^潔。給我上一次,然後我再道歉,怎麼樣?」
左扶光趕緊補充道:「那不一樣,我又不是自願的。你自己看看,我根本打不過你,喝醉了更打不過。但我摸^你你都不動,我還能強迫你咋滴?說不定是你勾^引我的!」
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是,是,我勾^引,我活該。」滄淵抬起下巴,指著門,「現在,立刻從我房裡滾出去,別讓我再有勾^引你的機會,麻煩您了!」
左扶光極為不爽,紋絲不動,嘴也噘了起來。
滄淵怎麼能這樣對他?怎麼能夠如此冷漠?
已經是第二次叫他滾了,這些日子絲毫沒管過他,剛回來時說著他去哪兒他就跟哪兒的滄淵呢?
不行,這脾氣得治。
「我讓你冷靜完了想通了找我要補償,就是還想彌補我們倆的關係!」左扶光摁著滄淵說,「不是讓你一直冷靜下去,叫我一個人難受!」
「你難受?」滄淵好像發現了新天地,哼笑道,「你真想彌補?」
「嗯啊。」左扶光倨傲地說,「只要不是什麼上回來,條件你提嘛!」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滄淵擰著眉頭好好地思索了一番。
左扶光覺得他指不定憋著什麼壞水,會說出「跟我在一起」、「接受我的喜歡」、「至少讓我親回來」這種話。
那他也不會同意的,一定要有來有往地商量出一個兩人都滿意的結果。
左扶光等了半晌,滄淵還是沒說話,他便提醒道:「想好了沒?」
滄淵最終慎重地說:「那你答應我從今往後潔身自好,不再去那種不正經的地方。晚上不在外面浪,就算彌補了。」
「就這?」左扶光問道。
怎麼竟然有一點點失望……
實際上他也沒真浪啊,最多和雅清公子議事。
滄淵提的條件如此簡單,左扶光即刻說道:「好我答應你,除非必要應酬,絕不夜不歸宿。」
「還有呢?」他續道。
滄淵對他實在沒什麼期待,便攤手說:「沒了,你能做到這點我就不會再疏遠你。」
「你真當我怕你不理我?」左扶光不服了,極要面子地說,「不許拿這個威脅我!」
滄淵一骨碌爬起來,起身就要朝里走。
左扶光立即又打了一下自己的嘴,他今天進來就是想挽回的,怎麼又嘴賤?
「淵兒弟、淵兒弟。」左扶光趕忙從背後纏住滄淵,放軟了聲音說,「好好好我怕你了,我保證像過去一樣儘量聽你話,你也和小時候一樣對我好,行不行?」
滄淵腳步就沒停,拖著人朝里走,心裡卻挺樂的。
怕他生氣,不想被他冷落,說明左扶光很在乎他,而不是僅僅考慮到封地利益而已。
就這樣一路把人拖進了裡屋,滄淵悶聲說:「還抱著幹嘛?你該回去了。」
「別別別,小時候咱不也睡一起嗎?」左扶光蹬掉鞋子率先爬上了床,「恢復過去,從今晚開始。」
他感到滄淵僵了一下,黑暗裡看不清對方的表情,還以為他是怕了。
左扶光又拍著胸膛保證道:「我絕對不會再動你了,我保證!天氣好冷啊……讓我看看你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暖和。」
此時已經入冬了,邊地晝夜溫差大,晚上極寒。
滄淵來自更邊遠的地方,他們那個民族就是為雪域而生的,較尋常人而言,更能應對極端天氣,身上很暖和。
左扶光擠著滄淵,挨在他手臂邊上,和他躺在同一個被窩,總算覺得心安了。
滄淵給父親提的對策和教案打消了些許他對他的懷疑,兩人能夠回到過去是最好的,這段日子每天燈紅酒綠,但他心裡其實不好受。
左扶光一邊享受著滄淵的體溫,滄淵對他的好,知道自己不用對對方心存防備,一邊又忽視滄淵對他的喜歡,覺得那只是嫉妒心和占有欲而已。
「淵兒弟,這件事就此翻篇了行不行?」
滄淵不語,卻用肚子暖著他冰冷的手,他要的真的不多。
左扶光心安理得地睡著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