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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知什麼時候,在他們的側後方忽然出現了一隻黃鼬,個頭不大,要不是李從舟帶著他看,雲秋肯定要以為是大橘貓。
黃鼬看上去很精明,偶爾還會用後腿支撐自己直立起來,黑色的小眼睛滴溜溜轉,東張西望地在觀察著什麼。
李從舟幫忙給雲秋調整好位置,在他拉滿弓準備射|的時候,輕輕給他的手臂往上抬了抬,「要計算箭矢的下墜程度。」
雲秋懵懵懂懂地依著他的動作,這回一箭射|出去哆地一聲,雖然也沒中,但那箭矢擦著黃鼬的身子扎進了草地里,嚇得那黃鼬一下鑽進了灌木叢。
「哇!」
李從舟笑著揉揉他腦袋,讓雲秋玩個盡興是一重,但晚上他們也不能就這樣餓著,所以他彎弓搭箭,嗖地一聲射|中了一隻樹後還未來得及跑的獾。
雲秋:「……」
而李從舟回頭瞧見雲秋的一張臉皺成了包子,便好笑地湊過去俯身親了他一口,「勁弓和普通的獵弓不一樣。」
雲秋默默地看了眼李從舟手裡那張豎起來比他還要高的弓嘆了一口氣,摸摸被李從舟啵唧過的右邊臉後,又仰起左邊臉,「這邊也要。」
李從舟無奈地睨他半晌後,最終落敗認輸地笑出聲,「好好好。」
兩邊臉都平等地得到了安慰,雲秋滿意了,拍拍手主動牽起李從舟,「走,我們去撿獵物。」
李從舟射|得很準,箭|頭從那灰白二色獾的頸部扎進去,給之穩穩地釘在了樹上,雲秋還拔不動那箭,只能分得個拎著獵物的差事。
動物的嗅覺靈敏,獾流出來的血會順著風飄散出去數十里,附近的小動物聞見了都會逃離這片區域,但相應的,肉的腥味也會吸引像是熊、狼、老虎這樣的大型動物。
所以他們需要再往上轉移一個地方,重新尋找合適的獵物。
雲秋後來又嘗試了兩回,終於在第五回掌握了要領,一箭射|得了一隻花皮兔子,而李從舟那邊也收穫頗豐。
在林中找到一處水源收拾好獵物,皮子剝下來捆成一束,剩下的臟腑搗爛包做一包,肉和骨頭包做一包,一起帶回了營地里。
剛才雲秋光顧著狩獵的興奮勁兒,現在回到營地坐下來,他才覺著自己從沒有走過這樣多的路,腰疼、腿也疼,右手臂也有點酸酸的。
而李從舟看起來就好像個沒事人一樣,回來還能找堅硬的木棍搭掛肉、烤肉的架子,然後還重新拾撿了一些柴火堆在火塘邊。
雲秋半躺在帳篷里舖好的褥子上,看著李從舟的背影,在心底搖搖頭,承認從小習武的人跟他這樣好吃懶做的確實有差距。
不過或許是他的視線太直白,李從舟竟然似有所感地回頭。
見小家伙癱軟在地,李從舟輕輕笑了聲,搖搖頭道:「本來下午還想帶你去釣魚的,累了就睡會兒吧?」
釣魚?!
雲秋噌地一聲坐直了。
「要去啊?」
「嗯嗯!」雲秋錘了捶腿,然後從帳篷里爬出來,蹲到李從舟身邊。
李從舟打量他一眼,想了想還是收拾了一個小包袱要雲秋背著,自己拿上釣竿和那包搗碎的內臟,然後再帶夠水囊和乾糧。
燻肉和掛著的肉放在帳篷裡面,門前有火塘,還有李從舟臨時做的陷阱,然後給馬背上的馱箱取下來,兩人就輕裝上了山。
冷水峪的高山上有許多深潭,這種深潭中的魚類大多是吃肉的,所以用動物內臟這樣的腐食來釣,很容易就能咬鉤。
他策馬找了處周圍有林蔭的深潭,然後就要雲秋打開小包袱、給裡面的墊子、麻布毯鋪到地上,「記得用石頭壓住四角,山里風大。」
「喔。」
原來讓他背著的東西是墊子和小毯子呀。
雲秋給包袱拿下來,從裡面拿出來毯子和墊子鋪鋪好,然後轉過身來,李從舟就給他手裡塞了根已經串好了餌的釣竿:
「試試?」
雲秋從沒釣過魚,由李從舟給他拋出去魚竿後,他也看不懂那水面上的浮漂,只能隨著李從舟的指揮動作——往上拉鉤、順著水流遛魚等等。
那上鉤的魚兒力氣很大,拽得魚竿險些從雲秋手中滑脫,李從舟只能先踩住自己的釣竿,然後過來幫他、不一會兒就從水裡撈起來一條大黑魚。
黑魚長二尺許,魚尾撲騰得很厲害,李從舟取鉤的時候都險些摁不住它。最後拿出魚鉤後被李從舟用大石頭一下敲暈、塞進了口袋中。
雲秋眨眨眼,看李從舟重新串餌後,覺著釣魚比打獵好玩多了:不需要走來走去,就跟這兒坐著,釣得著就釣,釣不著也沒那麼遺憾失落。
而且李從舟選的位置好,這處深潭正好在一處半峰下,山裡的微風從兩翼的森林裡來,並沒有那麼寒涼,是正好的微風徐徐。
李從舟教了他一會兒,雲秋就上手了,很快就掌握了其中要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