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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了當初大比的時候檢測顧凌波,骨齡不對的那件事。當時只以為是穿越的時候出了問題,現在再想想,也可能是他的身體本來就有問題。
兩人觀看了一番,得出了共同的結論——單禾淵出現在太和門之前可能還有一段經歷。
馬汝培記憶中的畫面就那麼多,兩人來來回回看了三遍,將喝醉了的馬汝培送去客房休息。
單禾淵對躺好的馬汝培嘆了口氣:「馬師兄拿我當朋友,我卻用秘法觀看他的記憶,真對不起他。」
沈度衡:「涉及生死存亡,縱然有些對不起他也沒有辦法了。」
「沈兄,你提取記憶不會留下後遺症吧?」
「不會。奉劍門專門用來查看弟子出任務時情況的技法,用了幾千年,從來沒出過問題。」
「那會留下痕跡嗎?比如其他人再來查馬師兄的記憶時,發現我們已經查過?」
「也不至於。普普通通地看了一下,不會在他識海中留下痕跡。除非我們動手修改,才會被人發現。」
當時處理單禾淵事件的修士一共有三個人,分別是馬汝培、山原和林立心。
趁著夜晚,他們去看另外兩名修士的記憶。
另外兩名修士對單禾淵的記憶跟馬汝培一樣,只是視角略有些不同。
他們仔細看了一遍,沒得到更多的信息。
回來後,單禾淵跟沈度衡復盤:「別的不說,年齡肯定有問題,我穿過來的時候應該是二十四歲,而不是十七八的年齡。身體變小這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沈兄,你說什麼情況下,修士的身體才會變小?」
沈度衡:「時間最難逆轉,世上的所有丹藥,說返老還童,實際上只是身體狀態變得更好,看起來更年輕,並不會真正改變骨齡。要說身體變小,只有一個可能——」
單禾淵追問:「什麼可能?」
沈度衡抬頭和他對視,沉聲:「重新投胎。」
單禾淵皺眉:「你是說我重新投胎過後,覺醒了上輩子的記憶?也就是說,我根本不是穿越到這個世界,而是死了之後重新投胎到修真界,只不知道為什麼又覺醒了上輩子的記憶?」
說到這裡,單禾淵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很難想像自己居然是死過了的人。
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應該不會吧?如果是重新投胎,那我成長到十幾歲的這些年裡生活在哪裡?我的父母又是誰?怎麼會到太和門的地界來?」
沈度衡:「那就要往上查一查。這麼大一個人突然出現,不可能完全沒有痕跡。」
單禾淵:「馬師兄說有人發現了我報告給太和門,他們才去處理。那我們是不是得找一下發現我的那個人,看看他的記憶?」
「今天來不及了,明天再去。」沈度衡看看天色,「我們明面去。你快要進入結丹後期了,為進階解決心魔這個理由完全正當,去拜訪那人也說得過去。」
兩人商量了一番,回房睡下。
今天這麼累,按道理來說應該會睡得很沉。
單禾淵卻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半夜也沒睡著。
任何一個人發現自己丟失了一段記憶,恐怕都難以睡著。
何況他丟失的那段記憶里可能藏著生死大秘密。
單禾淵一直以為自己是天賦不怎麼樣的混沌靈根修士。
現在看來,他哪是天賦不怎麼樣,他明明天賦極佳,一騎絕塵。
究竟是什麼樣的家庭背景,他才會有這個天賦?
他穿越,不,他投胎到修真界後是不是出生在大家族裡面?
難道跟奉劍門有關?
可沈度衡曾經是奉劍門的宗主,對奉劍門再熟悉不過,他都不知道有這麼一件事的存在,那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要說他出身別的頂級大宗門,也很難想像。
從別的大陸來廣平大陸,非得走傳送陣不可。
傳送陣留下的痕跡可比一般的痕跡多多了,非常容易追查。
要是有事情,走傳送陣絕對是下下策。
不走官方傳送陣,私下想辦法傳送呢?
那對修為、財力、陣法知識的要求都極高,恐怕不是一般的勢力能做出來的。
既然那樣,自己怎麼還會經脈堵塞,□□地躺在井治山鎮,後續也沒面臨追殺?
單禾淵想了一晚上,第二天爬起來的時候,臉上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以他現在的修為,哪怕一晚上不睡,臉上也不至於有什麼痕跡,黑眼圈那麼大,單純因為他思慮過度。
沈度衡醒來之後見他這樣,給了他一粒丹藥:「都已經查到這裡了,我們抽絲剝繭再往上查也不會太難,不必著急。」
單禾淵將丹藥乾咽了下去,痛苦地揉揉額頭:「你的仇家已經足夠麻煩了,就是怕我的仇家更加麻煩。我們得想辦法快速提升修為才行。」
沈度衡:「我爭取五年之內重回化神期。」
單禾淵沒那個自信能在五年之內進入元嬰期,不敢誇下海口。
他揉揉自己的額頭,又嘆了一聲。
聯合大比今天開始,哪怕沒睡好,該乾的活還是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