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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黎滿臉義正辭嚴,單禾淵一時之間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或者誤會他了?
這人居然也開口說嘗試救世?
沈度衡:「花言巧語?」
姬黎:「我哪句說錯了?單前輩當年嘗試飛升,以打破修真界外部的雜質,讓修真界與上界相連,我也走這條路,有什麼不對?」
單禾淵用劍指著他:「你嘗試飛升便嘗試了,為何禍害奉劍門中的弟子?」
姬黎笑了一下:「這話從何說起?我一直庇佑著奉劍門的弟子,甚至不惜將自己祭煉成劍靈庇護整個奉劍門,這事,沈度衡也能作證吧?」
沈度衡:「你確實將自己祭煉成了劍靈,只不過未必為了庇護宗門弟子,而是想憑藉著護山劍靈的身份,挑選適合奪舍的弟子。我不就這樣被你奪舍?」
姬黎:「弟子受奉劍門的奉養,受了恩情,在宗門需要的時候,他們奉上軀殼與身份有什麼不對?」
單禾淵:「胡扯!你說得再怎麼大義凜然,也掩蓋不了所做的卑劣事實!」
姬黎:「我沒想掩蓋。縱使我不奪舍,以修真界現在這樣的情形,弟子又能活幾年?不如將軀殼讓渡給我,我若能飛升,成仙后,日後自會找到那些弟子的靈魂,報答一二。」
單禾淵:「你篤定會成仙,為什麼成了仙的你沒來渡現在的你?若成了仙,又渡不了現在的你,那被你殺死的人就能受渡嗎?」
姬黎的臉色陰沉:「那只能說我失敗了,我的出發點有什麼不對?」
單禾淵正要說什麼。
姬黎打斷他:「要拯救這個世界,必然要有所犧牲。我出身名門,自小長輩便說,以我的資質千年難得一遇,事實上,很長一段時間我也是修真界唯一的渡劫期,若我都沒有飛升的希望,又有誰有?」
沈度衡:「狡辯。」
姬黎:「當真是狡辯嗎?三五千年我無法飛升,若給我足夠的時間,三五萬年,我必有飛升的一日。當我飛升,修真界的困境立馬可解,說不定會迎來新未來。」
沈度衡:「你竊取宗門之運供養一己,幾千年過去,連飛升的邊還沒有摸到,難道不足以說明,你走的路錯得離譜?」
姬黎:「只能說我們走的路不同罷了,何錯之有?」
沈度衡:「用劍說話吧,我會讓你知道,你從來沒有飛升的資質。」
姬黎:「那就來看看!」
姬黎這麼說著,卻將劍一抽,猛地撕開空間,試圖向後逃去。
單禾淵將丹田小世界一張:「早防著你這手了!」
姬黎試圖撕開空間,沒能成功,沈度衡已經趕到:「你一直投機取巧,恐怕都忘了劍怎麼用了吧?」
姬黎轉身一撲:「諸君助我!」
說著,姬黎竟然要殺掉遠處圍觀的人以補充損耗掉的靈力。
旁人也沒想到事已至此,他居然還打這個主意,嚇了一跳,趕忙御劍飛逃。
沈度衡提劍上前:「你的對手是我,別找錯了!」
沈度衡是天生的劍修,天賦絕佳,要不然當初姬黎也不會選擇他奪舍,將他年紀輕輕就推到了宗主之位。
姬黎這種修劍天賦差一點的修士可能意識不到,真正的天賦黨究竟有多恐怖。
姬黎憑藉修為優勢壓沈度衡太久了,難免有種沈度衡就是打不過他的錯覺。
現在沈度衡一朝渡劫,兩人的修為差距從大境界縮小到小境界,又有單禾淵的丹田小世界在旁邊壓制,姬黎才知道他跟沈度衡在劍道上的差距有多大。
劍招「識人」對「識人」,姬黎後退三步,嘴角溢出血跡。
劍招「見世」對「見世」,姬黎的靈劍上有了一條小小的裂縫,胸骨凹陷下去,臉色更加慘白。
劍招「明滅」對「明滅」,姬黎再也忍不住,「哇」地一下噴出一大口血來。
沈度衡做了劍招「逆旅」的起手式:「我們的恩怨就此了結吧,你早該死了,如果你不奪舍他人的話。」
姬黎咬著滿是血跡的牙,「哈」一下笑出來:「什麼我早該死了?我能活到現在就是我的本事!倒是你們,多苟延殘喘幾天又怎麼樣?遲早被這個修真界耗死!」
單禾淵:「那可就不勞你操心了,你這等天生惡人,連靈魂也不該留下,應當看不到那天。」
姬黎還想再逃,奈何被小世界牢牢固定在原地,怎麼也逃不掉。
沈度衡的劍招「逆旅」蓄勢完成,眼看著要一招揮過去,姬黎大叫:「等等,盛朝和林伋沒有死!我把他們關起來了,你們要是殺了我,他們也得死!」
沈度衡:「你未免對自己御下的本事太有信心了,能跟隨你的,能有什麼忠貞不渝的人?只要你死了,自然會有人向我們匯報他們的關押地點。」
單禾淵:「你是想說,你會下達殺掉他們的命令嗎?」
沒等姬黎回答,單禾淵又說道:「放心,在我丹田小世界的領域內,一切都傳不出去。你的命令,你的靈力,你的道,全都會終結於此,他們是安全的。」
姬黎:「我投降!你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