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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度衡看著劫雲飄走,再次將他拉到劍上,當機立斷道:「再劈,我們邊劈邊去春雷谷。」
在修行一途上,單禾淵遠不如他有經驗。
聽到他出主意,單禾淵立即按照他的教導,對著劫雲狂劈亂炸。
在這個過程中,沈度衡御劍飛快往東南方向而去。
春雷谷在井治山鎮上是一個悠久的傳說。
據說這在上古時期是一位大妖的洞府,大能在渡劫的時候,沒能成功渡過去,只得藉助洞府的機關庇佑己身。
大妖雖成功的活了下來,但天劫沒有渡完,劫雲不願散去,於是一直盤亘在谷內。
傳說不知有幾分真假,千百年來春雷谷中帶有劫雷氣息的雷電倒真的響徹不息。
沈度衡的速度極快,片刻後,便帶著單禾淵衝到了春雷谷前。
單禾淵站在飛劍上,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
山谷上方,黑壓壓的雷雲低低掛在天空之上,紫蟒一樣的雷電在裡面遊動,似乎在擇人而噬。
隔著這麼遠的一段距離,雷電已經讓他們頭髮倒豎,衣袂飄揚。
這裡的劫雷比他渡天劫的劫雷大好多!
沈度衡的表情很是凝重,難得停留了幾秒,才對單禾淵說:「去吧。」
單禾淵頭皮發麻:「幫我準備療傷用的丹藥。」
說著,單禾淵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直接朝春雷谷衝過去。
頭頂的劫雲似乎被他惹怒了,漲大了三倍不止,也朝春雷谷飄去。
單禾淵衝到春雷谷底下的一剎那,劫雲同樣沖入了春雷谷上面的積雲之中。
厚厚的雲朵相互撞擊,激發出了耀眼的閃電與巨大的聲響。
單禾淵根本無法站穩,只能盤腿坐在谷底。
劫雷自厚厚的雲層中降下,擊打在他頭頂上。
這一刻他似乎聽到了巨響,又似乎根本沒有聲音。
他渾身一顫,感覺到劇烈的灼痛升起,同時,被劫雷催化的靈力液又飛快遊走過全身,平復傷口,讓血肉快速生長。
單禾淵感覺自己像變成了一塊鐵,被劫雷反覆鍛打。
灰黑的雜質自全身每一個毛孔排出,再被劫雷燒成炭,灰飛煙滅。
丹田中源源不斷湧出靈力,被劫雷催化成靈力液後,又流入丹田中。
丹田中的靈力液越來越粘稠,顏色越來越深。
單禾淵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他得運行功法,催化靈力液,讓它們形成一個小小的基台——那便是築基的奧義。
春雷谷萬年不熄的劫雷轟響著。
單禾淵坐在谷底,神色越來越平靜,頭腦越來越清明。
他一遍又一遍的運行著功法,推動著靈力液運動。
一遍又一遍,從天亮到天黑,再從天黑到天亮。
頭頂的劫雷頻率慢慢降低,最後徹底停下。
春雷谷上方厚重的雷雲漸漸散去,露出底下的春雷谷。
單禾淵正盤腿坐在春雷谷中央,渾身都是焦黑的炭,被電得跟個猴兒一樣。
饒是如此,他的表情卻十分平靜,平靜得甚至有了一絲神性。
最後一道天雷斂去,劫雲徹底消散,單禾淵睜開了眼睛。
他感前所未有地神清氣爽,體內盈滿了力量,要是有鋼鐵放在他面前,他一握就可以把鋼鐵握出個坑。
頭頂放晴,陽光灑下來,照耀在被雷肆虐的山谷中,也照耀在他身上。
山谷被雷劈了那麼多年,到處都是裸露出來的石頭跟泥土,坑坑窪窪,顏色黃燦燦的,還挺耀眼。
單禾淵站起來,身上的焦炭簌簌往下掉。
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正在裸|奔,連忙伸手想從儲物戒里拿一套衣服出來。
不料伸手一摸,手上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他這才想起來,在渡劫之前,早已經把儲物戒交給沈度衡代持。
他沈兄呢?
單禾淵下意識往四周看,抬頭才發現沈度衡就站在不遠處,帶著笑意看著他。
見他看過來,沈度衡揚手朝他拋了個東西:「恭喜。」
單禾淵眼明手快地接住,張開手掌一看,裡面正是他的儲物戒。
他不由也笑了出來。
單禾淵飛快掏了一套衣服出來穿上:「沈兄,我成功築基了!」
沈度衡:「意料之中。」
單禾淵:「儘管是意料之中,也是大喜事,等會我們去吃飯慶祝一下?我請客!」
沈度衡:「你現在感覺如何?」
單禾淵朝沈度衡露出潔白的牙齒:「靈力暴漲三倍不止!」
沈度衡點頭:「你築基的品質確實高。」
單禾淵快速將衣服穿好,伸手一模,想找殘劍。
築基的時候,他的丹田經歷著劇烈的變化,他便將殘劍取了出來。
後來忙亂,殘劍也不知道被他放到哪裡去了。
單禾淵:「沈兄,你看見殘劍放哪去了嗎?」
沈度衡:「不就在你腳下?」
單禾淵低下頭,這才發現黃燦燦的泥土中,一抹紅褐色非常顯眼。
他彎腰握著殘劍拿了起來,正要順手注入靈力,往春雷谷中劈一劍,試試他築基的成果時,卻發現了殘劍邊緣多了一抹嫩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