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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度衡立刻問:「沒有坐標嗎?你的身體呢?」
單禾淵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沒有身體了,不小心被毀掉了,所以姬黎才找不到我們。」
沈度衡愣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悲痛的目光,伸手抱住他,像是要確定他存在一樣,緊緊地勒住了他的後背:「出去之後你還存在嗎?」
「當然存在啊,我好好一個修士又不會變成境靈那模樣。」單禾淵拍了拍他的後背, 「放心,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我有經驗,不是什麼大問題。」
沈度衡:「不是第一次?」
單禾淵:「你記得之前我在奉劍學院測試骨齡的事情嗎?」
沈度衡當然記得,點了一下頭。
單禾淵於是從這件事開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單禾淵:「我們之前不是猜我穿越這件事有內情?這就是內情了。」
沈度衡:「也就是說我們之前拿到的手記真的是你本人的手記,你不是說字跡不像?」
「是不太像,可能後人幫忙抄錄了?」單禾淵略為回想,就感覺有很多種猜測都可以說得過去,「我自己不又抄了一份?當時我渡劫去了,弟子們以為我失蹤,想從我留下來的東西里獲得線索,所以抄錄了一份也是可能的。」
單禾淵非常理解弟子們的做法。
只是沒想到區區三千年,弟子們居然全都去世了。
連烏社觀那棵瘋了的無幻樹都活了下來,奉劍門中那些熟悉的弟子們卻一個都不在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不知道是該慶幸沒有收親傳弟子,還是該感到悲哀?
兩人坐在一起細細說著往事,說完之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沈度衡勉強笑了一下,說道:「我以為我比你年長,沒想到回過頭來我應該叫你祖宗。」
這句話帶著莫名的喜感,單禾淵故意道:「要在床上叫嗎?」
沈度衡認真想了一下,評價道:「如果是這樣,估計我會萎。」
單禾淵:「那換我在上面也是可以的。」
「你想在上面嗎?」沈度衡艱難地做決定,「你想在上面,我們可以嘗試一下。」
單禾淵一臉驚悚地擺手:「不不不,還是算了,我就開個玩笑,沒有真要在上面的意思。」
被這麼一打岔,兩人都悲傷不起來了。
單禾淵:「我們倆真是兜兜轉轉的緣分。」
沈度衡:「你先前修什麼?修劍?」
沈度衡一直覺得單禾淵可能是劍修,他身上沒有劍修純粹的氣質,不過他的《問劍》又練得非常不錯,現在想來,他以前可能就修《問劍》。
單禾淵擺手:「不不不,我是雜修,什麼都會一點,什麼都不精。」
當年他穿越到這個世界,開局比現在還難,多虧人機靈,運氣又不錯,才作為一個散修活了下來。
後來他一點點修煉成為大能,又在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奉劍門的長老,最後接任宗主之位。
主要當時奉劍門已經沒落了,整個門派也找不出幾個元嬰以上的高階修士,不然這個宗主之位輪不到他。
說來,他渡劫的時候並沒能成功拯救修真世界,卻為這個世界續了一波命。
在他之後的高階修士明顯要比之前多。
可能因為他撬動了修真界外面那層「殼」,有更多的靈力跟天道本源漏了進來,後面的修士才有資源修煉到更高階段。
兩人聊了一會兒,疲憊得不行。
單禾淵在丹田小世界裡面重新弄出小石屋,兩人相擁著,先睡了一覺。
他們可以在丹田小世界內暫時休整,不過不能待太久。
他們一個化神期,一個元嬰期,都受了重傷,需要大量的靈力修復。
單禾淵的身體毀掉後,丹田小世界跟外面的主世界失去連接,無法從外面獲得的靈力補充,就靠極品靈石裡面的靈力,估計支撐不了太久。
他們總不能養個傷,就把丹田小世界吸廢。
休息了一段時間,單禾淵和沈度衡嘗試尋找出口。
兩人連討論帶推演,最後推演出了三個相對安全的坐標。
三個坐標都離他們現在所在的虛空比較近,過去那裡的話不必耗費太多靈力。
沈度衡指著其中一個坐標說道:「要不然從敦川城這個坐標出去?你已經沒有身體了,我們需要大量購買材料,看能不能煉製一個傀儡出來,暫時供你的元嬰寄居。」
單禾淵考慮片刻:「將出口定在敦川城肯定有利於我們大量補充物資,不過這種大城市肯定被各個勢力嚴密監控,我們一不小心暴露了行蹤,將會引來姬黎的二次追殺。」
「小心一點,問題應該不大。」沈度衡覺得可以冒險一試,他沉聲說道,「敦川城是衍宗的地方,縱使奉劍門和衍宗關係不錯,姬黎收到消息從廣平大陸趕過來,起碼要兩天時間的時候,我們早就走了。」
單禾淵:「姬黎趕過來是需要時間,衍宗卻不需要。我們的情況太特殊,衍宗的人未必就不是敵人,我還是覺得去敦川市還是太冒險了。要不然去秋一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