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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投桃報李』這一招,可能就是種植師的自保招式。你看,它說要控制靈植的『經脈』,形成共振。一般的靈植意識那麼微弱,毫無攻擊力,也沒什麼經脈可言,想要控制一個沒有的東西,自然難上加難。」
「用九節雷草那樣的靈植修煉就說得過去了,它們壓根不是普通的靈植,而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識,更偏向於妖修的存在,體內也生成了一定的經脈,所以我在想,『投桃報李』會不會是針對於這種情況?」
單禾淵拿到手上的《化春決》並不是完本,辛燮寫的《化春決》共有十七式,可修煉至元嬰。
他手裡的那本《化春決》乃是後人複寫出來的,只剩下前十二式,其他的都逸散了。
這本典籍不是原版,逸散的內容又多,所以漏掉什麼關鍵之處也是可能的。
沈度衡:「這個思路也有可能,究竟實際情況如何,明天我們試試就知道了。」
單禾淵微笑:「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沈兄,我得拜託你一件事情。」
「跟你出來不就是為了給你打下手?有什麼事直說便是。」
「我沒什麼攻擊手段,那些偏妖修的靈植的攻擊力都比較強悍,我這麼硬湊過去要修煉恐怕不太行,我想請你明天找到偏向妖修的靈植後,幫我全面壓制它們,我再修煉。」
這不是什麼大事,沈度衡隨口答應下來。
進山第一天就有這樣的收穫,單禾淵心中十分滿意,整個人也不像之前那麼焦慮。
敲定正事後,他拿出今天打到的獵物和各種調料,打算在山中野餐一頓。
山裡的夜晚並不算安靜,能聽到猿猴、野鹿、豬羊等各種靈獸的叫聲,他們面前的篝火也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平時在城鎮裡住習慣了,偶爾聽到這樣的聲音,還挺有野趣。
單禾淵將做好的菜擺好:「我又想到我們在行蘭山的那段日子了。」
「那段日子確實好,心中無所掛礙,全身心只專注修煉,反而覺得輕鬆。」
「對啊,那段日子還特別有盼頭,一醒來就知道今天又能進步,不像現在這麼迷茫。不過我們現在的日子也不錯,儘管處於瓶頸期,渡過了這段瓶頸期後,肯定又能迎來一段上升期。」
「你在元嬰期前沒有瓶頸期。」
單禾淵失笑:「那我這段時期算什麼?」
「你修為上沒有瓶頸,只是被招式卡住了,如果換一門功法,多半月余就有所突破。」
「說起來,你當初怎麼想到讓我學《化春決》?我看你對《化春決》還挺熟練?」
沈度衡淡淡:「年少時在宗門裡,看見大宗門的弟子,有心走種植師這條路的,都選這本功法,當時手裡也沒有其他可靠的功法,選這本總不會錯,便讓你選這本了。」
單禾淵聞言忍不住舉起酒杯:「幸好有你在前頭指引,要不然我不知道得走多少彎路,敬你一杯。」
他們喝的是靈酒,不怎麼醉人,反而能補充靈力,緩解一身疲憊。
兩人都喝了好幾杯,然後各自拿被褥,簡單搭了個帳子出來,就在石頭上的帳子里睡下了。
單禾淵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遠山的山頭已經被陽光抹上一抹金輝。
此時晨霧未消,萬鳥啼鳴,山風一吹,別提多清涼舒爽。
單禾淵站在帳篷外面,張開雙臂來迎接這股風,心裡想著如果不是平時工作繁忙,有空的時候多往山里走走也挺舒服。
今天有事,兩人隨意吃了兩粒辟穀丹,重新上路。
單禾淵請求沈度衡給他找鍊氣期的妖植。
倒不是他沒信心,打不過築基期的妖植,只是才剛剛開始修煉,沒必要為自己的修煉添加難度,還是從鍊氣期開始。
沈度衡聽完他的想法後,帶他御劍前往山林深處。
附近的山都是比較平常的小山,山里也沒什麼特別厲害的大妖。
沈度衡直接將神識鋪開,尋找目標植物。
單禾淵經常和沈度衡在一起,對他的修煉進度卻不是很了解。
今天他一鋪開神識,那巨浪一樣的神識直接席捲了整座山頭,浩浩蕩蕩,猶如陽光照在山頭一樣,刷一下整座山都被他的神識籠罩了。
單禾淵在奉劍學院那麼久,也不算沒見識的人。
感受到那麼強橫的神識,他立刻知道,他沈兄的神識恐怕遠超表現出來的境界,這神識起碼到元嬰後期的水準了。
或者他成為劍靈之前本身是一名大能,成為劍靈後修為掉落了,神識卻沒有太大的改變?
單禾淵暗自猜了一通,很快意識到現在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於是連忙收回心神,目光炯炯地等沈度衡尋找到目標靈植。
不一會,沈度衡帶著他加快速度往東南方向去。
他們飛到一大片妖植的上空。
那妖植生長在山坡上,一大片,火紅火紅,有單禾淵膝蓋那麼高。
他一眼就認出了這種特殊的妖植——這妖植名叫鬼芽草。
這種妖植非常強悍,會無差別地襲擊每一個路過的生物,從天上的飛鳥到地上的走獸,再到土裡鑽的蟲子,只要被它們遇到了,它們就會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