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
「這你就不懂了吧?」江幟壓低聲音說道,「院長是比較有名望,但沒什麼實權啊。你看懷柳院長,當了這麼多年院長了,也沒怎麼進階,為什麼?手裡的資源不夠唄。」
單禾淵不解:「去外面當帶隊長老資源就夠了?」
江幟:「當然啊。當兩個大門派之間溝通的長老,過手的物資得多少?知道的消息又有多少?還有那些難得一見的功法、典籍,非奉劍門高層不可見,院長想要再進一步,當然是當長老比較好?」
單禾淵聽到這裡,想起沈度衡會的種種秘法,不由贊同地點點頭。
奉劍門確實底蘊深厚。
說起沈度衡,今晚沈度衡就要去幫他看那個人造靈泉的秘法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想到這裡,單禾淵不由心不在焉起來。
江幟不滿他的走神,捅了他一下:「想什麼呢?」
單禾淵:「你繼續。懷院長走了誰接任?」
江幟搖頭:「暫時沒消息。肯定不會在我們種植院找就是了。種植院被割過一茬,沒什麼能力特別強的夫子。」
單禾淵:「這話這麼說?」
「你知道二十七年前沈宗主渡劫失敗的事嗎?」江幟神秘兮兮起來,「就是奉劍門的沈宗主。」
單禾淵心跳漏了一拍:「二十七年前?」不是這幾年?
「對啊,就是二十七年前。那時候我還沒來奉劍學院。聽說那時候奉劍學院的影響力比現在還要強,想成為種植院的夫子,起碼要元嬰以上。」
「後來標準降了?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說沈宗主渡劫失敗?當時還有好些長老被牽連著受傷,一時間,奉劍門對傷藥的需求大增。於是一些夫子被升到門內種靈植去了,另一些夫子則帶隊出去采靈藥。」
單禾淵現在已經知道,奉劍門宗主之位上坐的是那個冒牌貨姬黎,渡劫失敗的也多半是姬黎。
他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沈宗主不已經是渡劫期了嗎?怎麼還會渡劫失敗?」
「不知道,大能們可能跟我們不一樣吧,他們好像每個小境界都要渡一次劫。也不知道渡劫期是什麼感覺?估計我這輩子都到不了渡劫了。」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你是大器晚成型的大能呢?」
江幟:「那你可真看得起我。」
兩人聊了會天,單禾淵匆匆告辭,回到辦公室去了。
他今天做什麼都定不下心,原本想抓緊時間把課件做出來,坐在辦公桌前面,他每次幹不了多久,就開始發呆。
最後做出來的課件一塌糊塗,他自己都看不下去,肯定不能拿出來給學生們用。
見狀,他嘆了口氣,乾脆請了半天假,先回到了家裡。
家裡冷冷清清,只有陽光灑在屋內。
這個天氣哪怕有陽光,只要一沒有光的地方就陰陰冷冷。
可能因為沈度衡不在家,沒有人氣。
他坐在工作檯前,能嗅聞到沈度衡的氣息。
沈度衡身上一直有股淡淡的香氣,應該是清潔丸的香氣,很淡,又很好聞,除非親近的人,不然根本察覺不到。
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那股香氣鋪天蓋地的朝他籠罩過來,他一時間覺得十分孤獨。
在這個時刻,他心底不免懷疑追查往事,努力進階究竟是否有意義?
好像在這樣的情境中,其他一切事物都被放到了另一邊,他現在只想見到平安的沈度衡。
沈度衡不在,他在家裡走來走去,坐立不安。
踱步了一個多小時後,他拿起鏟子去院子裡打理種的靈植。
自從有了丹田小世界之後,他已經不在院子裡種那些價值比較高的靈植了,頂多種一點常規靈植掩人耳目。
他種植水平不錯,哪怕沒有精心管理,這些靈植也長得非常好。
一推開客廳的門,就能看見院子裡的靈植青翠蔥蘢,正散發著靈氣。
秋天的落葉飄進來,在靈植上方打著旋。
蜂蝶在靈植上飛舞,發出嗡嗡的聲音,讓一切顯得生機勃勃。
單禾淵看見靈植,心情就平和了下來。
他拿水壺給靈植澆水,又從屋檐下拖出肥料,一一施肥。
身為種植師,他現在不需要拔草了,邊上種著的九節雷草已經被他馴化成了合格的拔草工,會無差別地拔除所有雜草。
現在整個院子,除了種植的靈草之外,其他雜草連一根草莖都看不見。
為了感謝九節雷草的辛勤勞動,在路過九節雷草的時候,單禾淵特地給它多埋了兩勺肥。
希望它早日長成,在種植上幫上更大的忙。
九節雷草的靈智還可以,被埋肥了後,伸出枝條蹭了蹭單禾淵,表現得十分親昵。
面對這麼可愛的傢伙,單禾淵忍不住彎腰摸了摸它。
夜幕降臨,氣溫下降得有點厲害,家裡的氣氛卻還算溫馨。
單禾淵料理完靈植,打水洗乾淨手,將靈器燈掛在屋檐下,坐在沈度衡常坐的躺椅上,掏了一塊玉簡出來,半躺在躺椅上慢慢讀。
沈度衡回來的時候正是看到這樣一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