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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不太能聽見聲音的情況下, 人顯得有些遲鈍
幾米之外, 劫雷朝著沈度衡狂轟濫炸。
那一道接一道的紫色雷電簡直要將他往死里劈。
沈度衡絲毫不顯弱勢,面對這樣巨大的劫雷,抽出靈劍便對抗。
劫雷和沈度衡打得如此厲害,雙方卻完全避開了單禾淵。
他們從這邊打到那邊,又從那邊打到這邊。
單禾淵像一根柱子一樣坐在中間,呆呆地仰著頭近,距離觀摩這場盛大的劫雷,也觀摩沈度衡的劍法。
劫雷慢慢從紫色變成了黑色,那毀天滅地的恐怖氣息竟然有幾分像遠處大能的雷劫。
然而那位大能多半在渡化神期雷劫,高了沈度衡一個大境界。
兩人的雷劫氣息居然有相似之處, 足以說明沈度衡面對的劫雷之恐怖。
沈度衡手上的靈劍都是在外面買的普通靈劍,沒什麼特別之處。
單禾淵眼睜睜看著他手裡的靈劍廢了一把又一把, 到最後,他再也沒有靈劍可掏了,便直接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單禾淵在旁邊看的心驚膽戰,劫雷越來越恐怖,他本該往後退,避免自己被劈到。
此刻他一急,再也顧不上什麼,直接往丹田裡一掏,掏出那把殘劍。
那把殘劍上面長了兩個小小的雷擊木芽。
在丹田裡待了那麼久,雷擊木芽變得非常青翠,生機十足。
然而,那麼柔嫩的芽,卻有著與它外表不符的堅韌跟生命力。
單禾淵對靈劍沒有研究,心裡卻知道,這柄殘劍絕對比沈度衡手裡任何一把普通靈劍都要好。
尤其殘劍在丹田裡養了那麼久,又長大了板寸,看起來已經像一把小小的匕首,上面隱隱帶著不凡的氣息。
在這緊急時刻,單禾淵顧不上什麼,直接把殘劍往沈度衡那邊一拋:「接著——」
沈度衡翻手一撈,直接將殘劍撈到了手上。
與此同時,劫雷嚇唬式往單禾淵腳下一劈,將他周圍的碎石全都劈成了石粉,他腳下殘存的石頭地板更是直接劈沒了。
他屁|股一沉,直接坐在了新出爐的土坑裡。
這劫雷該不會有自我意識吧?
單禾淵看著腳下正冒煙的石粉,心中只來得及冒出這麼一個想法。
單禾淵還沒做出進一步的動作,沈度衡的靈力繞著他的腰間,將他輕輕往上一托,聲音傳過來,直接傳進他耳中:「你去外面躲一躲。」
還能說話,看來情況不算緊急。
單禾淵在心中判斷。
他順著沈度衡的靈力爬起來,一高一低地踩著滿地亂石往外走。
沈度衡的雷劫近在咫尺,狂暴的雷電一道接一道,他的頭髮全都豎了起來,衣服也往四面八方飄。
可儘管劫雷漫漫,真正的雷電卻連他一個衣角都沒碰到。
他慢慢往外溜達,主打一個安詳。
單禾淵很快從碎石堆里走了出去。
幾十米之外還有另一個修士在渡劫,那個修士的劫雷也絲毫沒有波及他。
他就在兩個雷暴的中心慢慢往外走,並觀察周圍,試圖尋找一個比較安全的環境。
對於他來說,可能周圍的修士比劫雷還危險。
他還沒找到合適的躲避地點,這時候一道傳音直接傳到他的耳朵:「道友,快過來這邊!」
他站在原地,分辨聲音的來源。
這時候,那道傳音又傳了過來:「你別傻站著,東南方向,地洞,快!」
單禾淵往東南方向看,這才發現東南方向的滿地亂石中鼓起了一個小小的縫隙。
一雙眼睛帶小半張臉就藏在縫隙後面。
單禾淵一眼認了出來,這是客棧主人的眼睛。
客棧主人焦急地喊他:「我們都在這呢,你快進來躲一躲。」
單禾淵穿過碎石走過去,剛彎腰,還沒挪開上面的岩石,客棧主人主動把岩石往上面一頂,頂出一個大洞,讓開位置等他進去。
客棧主人嘆氣:「你這修士,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就不怕劫雷順便劈了你?」
說著,客棧主人上下打量他:「你現在已經築基巔峰,也快要渡劫了吧?剛剛四處找你沒找到,擔心死我了。」
單禾淵點點頭,略解釋一句:「剛剛劫雷劈在我腳邊,快把我嚇傻了。」
「嚯,我就說你怎麼慢吞吞地走過來,一點都不害怕。」客棧主人合上岩石,帶著他往地道深處走,「別擔心,地下都有避雷符,你剛剛沒被劫雷劈,現在應該也不會被劈了。」
單禾淵走在一人多高的地道中間,聞到了塵土的味道。
他還聽到了地道深處的說話聲。
依照他傑出的耳力,他精準地分辨出了客棧女主人和她家那個小女孩的聲音。
看來客棧主人一家人都躲在下面。
單禾淵問客棧主人:「你們家專門建了這個地道還是城裡統一建的?」
客棧主人:「都不是,這些地道原本是天然地道,後來,青綿城有了統一渡劫的風俗,城主派人加固地道,我們每家也出了力,最後建成了一個地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