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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禾淵處於這種狀態, 本人感覺到非常難受,這差一點意思讓他覺得非常無可奈何。
他伸出手輕輕抓了沈度衡一下, 在沈度衡懷裡焦躁地扭動:「事情好像有點麻煩。」
沈度衡穩穩地抱住他:「現在什麼感覺?」
「差點意思。」單禾淵仔細觀察體內後焦躁道, 「辦法達到臨界點。」
沈度衡抬眼看看外面的劫雲。
劫雲慢吞吞飄著,不僅沒有降下劫雷的意思,反而在緩慢變淡。
沈度衡道:「我把雷給你引下來。」
說著,沈度衡朝窗外劈出了驚天動地的一劍。
劍勢如此浩大,簡直是原地起驚雷,遠在靈田邊上的石冕等都嚇了一大跳,齊刷刷看向大木屋的方向。
劫雲對待單禾淵向來客氣,基本沒劈過他,哪怕真的劈下來也跟撓痒痒一樣,不痛不癢, 絲毫沒有劫雷的氣勢。
對沈度衡就不一樣了。
沈度衡一挑釁,劫雷的氣息立刻變得濃厚, 黑壓壓的雲朵聚集起來,水桶一樣粗的閃電在其中生成,轟地一下劈下來,直接劈到他們的大木屋上面——
簡直想將他們往死里劈。
巨大的閃電劈在大木屋的防護陣上,當場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無數木屑四濺,落到他們衣服上,頭髮上。
沈度衡判斷了一下劫雷的強度,尤嫌不夠,又一劍劈了過去。
這一劍比上一劍的聲勢更為浩大,帶著恐怖的威能不說,裡面還隱隱蘊含著天道法則的氣息,甚至比劫雷的天道法則更強。
這是他在單禾淵的丹田小世界悟出來的法則。
劫雷似乎被他這一劍激怒了,更多的劫雲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如大海上的波濤一般在天空中滾動。
天已經全黑了,看不見一絲陽光。
這次的劫雲將白天改換成了黑夜!
單禾淵盯著劫雲,臉上的表情變得滿意了些:「這個強度應該夠了,我們離開這,去野外渡劫。」
沈度衡立刻抱著他出去:「我帶你去。」
大木屋附近都是靈田,要是在這裡渡劫的話,恐怕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單禾淵可不想還沒掙到靈石,就先賠一筆。
沈度衡御劍帶著單禾淵往外面飛。
他的速度極快,天空中劫雲鋪開的範圍卻極廣,無論他往哪邊飛,都在劫雲的籠罩之下。
空氣中瀰漫著劫雷的氣息。
那是跟風、雨等完全不一樣的氣息,裡面蘊含著霸烈之氣,有點像火,卻又跟火十分不同。
單禾淵向來被天道照顧,此時沒感覺到怎麼樣。
沈度衡修為高深,又渡過了重重天劫,同樣並不覺得害怕。
站在靈田邊上的石冕他們就非常不好受了。
修真世界將死未死,天道缺失,劫雷的烈度也下降了不少,他們渡劫的時候面對的劫雷平平無奇,很少感覺到劫雷的壓迫。
現在鋪天蓋地都是劫雲,空氣中滿是劫雷的氣息,大家的頭髮都豎了起來,像秋天的枯草一樣在風中晃動。
人們彼此對視。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只能看見對方的眼白。
這個時候,大家都顧不上小小的恩怨情仇。
畢謹櫻當機立斷:「不能待在地面上,怕會被雷劈,往地下去。」
石冕的一個弟子驚懼道:「地下,地下沒有地方呀?」
畢謹櫻:「那就挖!大家快拿木靈劍出來挖地洞,不要金屬靈劍,當心被雷劈!」
經他一提醒,眾人瞬間顧不得其他,立刻在原地挖起地洞來。
田埂的空間不大,他們損毀了一部分澄源草,直直往下挖。
在挖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他們下意識避開了單禾淵護理過的那些澄源草,只挖那些還沒護理過的澄源草。
單禾淵護理過的那些澄源草太過珍貴,所有人都不忍心破壞。
時間緊急,大家拼命往下挖,幾分鍾後,一條深十幾米的粗糙地洞被挖了出來。
挖出來的泥土堆在他們身後,很快被回填。
因為幾乎處於密封狀態,底下的空氣不太好,不過在場的人誰都沒介意。
暗淡的靈器燈被掛在地道邊上,大家彼此對視,輕輕喘息著,眼睛裡都帶著驚恐。
石冕的另一個弟子後怕地說道:「單夫子的元嬰劫太強大了。」
他說話時,下意識地改了對單禾淵的稱呼。
在場的人卻沒有意識到這點,反而心有餘悸地點頭。
單禾淵的實力跟業務能力都足夠強,大家不由自主對他尊敬了起來。
石冕此時慶幸沒有跟單禾淵交惡。
二十幾歲的元嬰修士,就算是在頂級大門派裡面也很少見了。
尤其這人還修煉得如此之快,等以後成長起來,一定會是一方大能。
人比人,當真氣死人啊。
與石冕不同,農場的管事坐在昏暗中,臉上掛著滿滿的後悔。
早知道那位單夫子那麼強,他就不得罪對方了。
早知道無論如何也得把畢謹櫻趕走。
都是這喪門星引來的晦氣!
大家各有心事。
頭頂的地面,悶雷還在轟隆轟隆劈著,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