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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禾淵來不及進一步感受,下一步,傾瀉的雷瀑淹沒了沈度衡與姬黎,將兩人電得僵直。
姬黎硬抗著劫雷,望著單禾淵的眼神充滿了怨毒:「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打倒我了嗎?」
單禾淵不說話,他已經沒什麼力氣說話,只臉上掛上嘲諷笑看姬黎。
沈度衡躺在不遠處,全身被劫雷淹沒,單禾淵能明顯看見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氣息卻在不停地攀升。
他快要進入化神期了。
姬黎一邊抵抗著雷劫,一邊舉起了劍,發狠地就要解決他們兩個人。
單禾淵也沒想到這個時候了,姬黎還有動彈的餘地。
只能勉強爬起來,提著自己的靈劍和姬黎對打。
要是放在平時,十個單禾淵也沒辦法扛住姬黎的攻擊。
可現在漫天劫雷,姬黎被劫雷削弱得厲害,單禾淵卻毫髮無傷。
恐怖的劫雷稍微抹平了雙方的實力差距,單禾淵對上姬黎的時候,勉強有了一戰之力。
姬黎看著單禾淵:「沒想到沈和將奉劍門的核心劍法教給了你,他這個叛徒。」
單禾淵:「我的劍法可未必來自他的教導,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認不出我是誰嗎?」
「你是誰?」姬黎盯著他,「不,我不認識你,你不是奉劍門的人。休想用語言蠱惑我!」
單禾淵一笑:「我真不是奉劍門的人?要不你好好看看?」
單禾淵嘴裡說著,手上劍招不停。
姬黎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這話分了心神,眼裡露出疑惑的目光,劍招也沒有之前那麼凌厲了。
沈度衡這次渡劫還不如元嬰劫浩大,但劫雷有了完整的天道力量,破壞力更強。
他本來就受了傷,被劫雷一劈,很快陷入了昏迷之中。
單禾淵找准機會將他收到了丹田小世界當中。
姬黎見狀冷笑:「你以為這樣就能護住他嗎?」
單禾淵:「護不護得住,我都會努力護,這麼酸,該不會從來沒有人試圖保護過你吧?」
姬黎又是一劍,直接將單禾淵斜著劈飛出去:「你也就在這個時候能逞些口舌之利了。」
恐怖的傷口斜斜貫穿單禾淵整個上半身,胸骨被劈開,隱隱能看見裡面的內臟。
單禾淵猛地遭受如此重傷,身上一下沒了力氣。
姬黎喘息著笑:「繼續說啊,怎麼不說了?」
單禾淵感覺眼前似乎蒙上了陰翳,因為重傷跟大量失血,他有些看不清前面了。
姬黎提著劍,被劫雷劈著,一步步朝他走來。
血紅的劍尖還在滴著血,又在血液尚未滴到地上的時候便被劫雷燒焦。
這次真的要死了。
單禾淵努力動著,卻發現連手指頭都難以動彈。
他腦海里開始湧出大量記憶。
那些奇怪的,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雜亂記憶。
他甚至有一種看另一個人走馬燈的錯覺,眼前白花花亂閃著,因為思維過於活躍,腦子似乎也停止了轉動。
姬黎歪頭看著他們,忽然說道:「你們這麼鶼鰈情深,待會將你們煉成一味大補丹倒不錯。」
單禾淵的記憶都已經混亂了,卻不知道怎麼著,在混亂的縫隙中聽見了這麼一句話。
他艱難地笑了一下,笑得嘲諷又釋然。
姬黎:「笑什麼?現在還等著誰來救你們嗎?」
單禾淵:「笑你不自量力,以為盡在掌握,卻不知道竹籃打水一場空。」
單禾淵話音未落,身上忽然湧出了大量的火焰。
元嬰級別的蒲丹火覆蓋了他全身,將他的一切吞沒在火海之中。
姬黎震怒,提劍飛趕過來:「自殺?!」
「不。」單禾淵火海之中說了最後一句話,「逃亡。」
單禾淵的話一說完,蒲丹火將他整個人都燒了乾淨。
姬黎裹著劫雷,提著劍趕到的時候,剛好看見他燒完留下來的灰燼。
灰燼還維持著完整的人形。
姬黎帶起來的氣流一吹,瞬間都吹散了。
姬黎臉上露出了茫然之色,看著滿地的骨灰,第一次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人不見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追蹤,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追蹤。
姬黎頭頂堆滿著劫雲,天空像漏了一樣,無數劫雷奔涌而下,砸在了姬黎頭頂,比之前的烈度更大。
他原地站了一會兒,想逃離劫雷的籠罩。
劫雷卻像被他惹怒了一樣,盯著他狂轟濫炸,頗有不死不休的氣勢,哪怕強大如姬黎,在這樣的劫雷之下也吃不消。
他在原地來回搜索了三遍,實在找不到單禾淵他們的蹤跡,只得含恨離開。
丹田小世界內,單禾淵精疲力盡地躺在已經空了的劫雷湖底。
沈度衡就躺在他旁邊。
他燒了自己的身體,讓丹田小世界作為一個獨立的小世界,遊蕩於無垠虛空之中。
幸好丹田小世界已經成了一個獨立的世界,而不是只能依附他的存在,要不然,他們今天必死無疑。
此時,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可以肯定的是,別人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