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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禾淵順著航道,飛到種植院。
他剛收起飛劍,準備進入院內,一堆人抬著兩副擔架從後面步履匆匆地趕來。
看服飾,應當都是奉劍學院的弟子。
單禾淵連忙往邊上一避,才避免了被人撞上。
越過他身邊的弟子匆匆說了句抱歉,風風火火地抬著人走了。
單禾淵下意識往前面看了一眼。
只見人群縫隙中,躺在擔架的弟子手指發黑干皺,臉色發黑,嘴巴微微張開,人中往上縮,看著像一個黑黑的洞。
單禾淵驚疑不定地再看了一眼,沒法確定擔架上的弟子是否還活著,又為什麼是這個表現?
尤其那手——
他抬手看了下自己的手,想像被水浸泡了很久,指腹發皺脹大,手背發紅的樣子,擔架上的弟子大概就是那樣。
人群朝院長室去了,很快消失在單禾淵的視線中。
他收回視線,轉身要朝蘭字丙丁兩班的靈植園走,不聊一轉身,碰見丙班的夫子江幟。
江幟也在看剛剛消失的人影,臉上的表情頗為感慨。
單禾淵拉住他:「怎麼回事?」
江幟左右看了眼,見附近沒人,壓低聲音說道:「外出時中毒了?」
單禾淵:「那兩位弟子嗎?怎麼不送去醫館?」
江幟聲音更低了:」我們院長是用毒的高手,辨認不出毒物時,治療院的人就會來找我們院長。」
單禾淵來奉劍學院不久,倒不知道還有這內情。
江幟:「別看了,這毒估計挺危險,離遠點吧。」
單禾淵:「那我料理靈植去。」
兩人分開,單禾淵去靈植園打理靈植。
他的種植水平確實不錯,丙丁兩個班的靈植園剛交到他手裡的時候,亂七八糟的,現在已經有模有樣,不比另外幾個班的靈植園差了。
用「春風化雨」給靈植澆完靈液後,單禾淵拿出一把剪子,打算趁著冬天,修剪一下某些長得過於茂盛的靈植。
要好好修剪,去掉老化的枝條和過於茂盛的部分,它們明年春天才能長得更好。
單禾淵幹活一向認真,他還沒幹一會兒,有弟子匆匆跑進來,站在門口喊:「單助教,院長請您過去。」
單禾淵被驚得一激靈:「院長?什麼事?」
弟子道:「您過來就知道了。」
單禾淵只好放下剪子,單禾淵跟著弟子匆匆忙忙抵達院長室。
沒到的時候,他還在琢磨,最近究竟幹了什麼要被院長找的事,琢磨半天沒琢磨出來,心裡有點沒底。
沒想到一到院長室,好傢夥,裡面黑壓壓的全是人頭。
他定睛細看,只見梅蘭竹桃四屆共十六個助教都在,夫子們還在陸續趕過來。
大家站了一室,伸長脖子看前面,都不太明白髮生什麼事了。
單禾淵張望了一下,找到跟自己搭班的夫子江幟與黎儉,低聲打聽:「出什麼事了?」
江幟:「應該和那兩位受傷的弟子有關。」
黎儉:「可能叫我們種解藥,之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
他們站在角落裡低聲討論著,沒一會,種植院的院長懷柳帶著幾個人進來。
院長室嗡嗡的討論聲低下去,大家齊刷刷地抬頭看向懷柳。
懷柳說道:「隔壁劍院有兩位弟子在探查死界的時候中毒了,需要翠居草配置解毒丸,可有哪位同仁種出了翠居草?」
一石激起千層浪。
「翠居草?怎麼會用到翠居草?」
「好多年沒聽說翠居草了?以前的劉夫子種過吧?」
「劉夫子好像沒種出來。這草不知道怎麼回事,每當快成為成草的時候就會枯死。」
「翠居草是哪裡的特產來著?好像是風回城?」
「風回城都『死』了多少年了,還有翠居草的種子?」
單禾淵沒聽說過翠居草,也沒聽說過風回城。
他站在人群中,聽著這些低低的激烈討論,完全插不上話。
邊上的江幟和黎儉也一言不發,看起來對翠居草不太熟。
人群中,面相年輕的夫子和助教們看起來都對翠居草沒什麼印象。
懷柳站在人群前,伸出手做了個往下壓的姿勢。
大家漸漸安靜下來,聽他講話。
懷柳的目光掃過眾人,說道:「看來大家手裡都沒翠居草了,我這裡有一匣種子,麻煩各位同仁幫忙種一下,看能不能種出來。」
懷柳說著,從儲物法器里拿出一個刻有符陣的玉匣,遞離最近的人:「每人拿三粒種子。」
那人打開玉匣,拿出三粒種子,而後將玉匣傳給下一個人。
懷柳表情肅穆:「中毒的兩位弟子都是天之驕子,為了我們這個界才去冒險。現在他們的生命懸於一線,等著翠居草救命,拜託大家了。」
有位鬚髮皆白的夫子沉重地說道:「迴風城還沒『死』的時候翠居草就很不好種,現在沒了迴風城的水土,想要種出來,恐怕更難。」
周圍人應和:「確實難種,院長可還有別的辦法?」
玉匣傳到單禾淵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