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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顆木芽。
沈度衡沒法看出這棵木芽的品質,只能感覺到上面滿是單禾淵的氣息。
這就是單禾淵,還是木芽連接著丹田小世界?
就在沈度衡注視著木芽的時候,木芽輕輕一滾,給沈度衡帶來一陣癢意。
沈度衡:「禾淵?」
「是我。」單禾淵有氣無力地給他傳音,「我成功了。熔化得太狠,現在有點虛脫,你找個靈力充沛的地方把我種下去,我長一長就好。」
沈度衡立刻答應下來:「除了靈力充沛,還有其他要求嗎?」
單禾淵:「沒有了。你跟種其他靈植一樣,記得給我澆水就行。我太累了,得休眠一陣子。」
沈度衡:「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單禾淵聽見他這話,已經沒力氣說話了,只能控制著木芽輕輕往前一滾,蹭了蹭他的指腹,好像親了他手指一下一樣。
接著,單禾淵就沒了動靜。
沈度衡低頭親了木芽一下,左右張望片刻,連地里種的主糧都來不及處理,直接御劍離開。
銀白的靈劍劃破長空。
棱松城好多人看見了,都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死城裡面沒有靈力,大家都儘可能節約,出行多用各種交通工具,直接御劍前行還挺少見的——
那得需要多少靈力?
沈度衡不管那些人怎麼想,他直接離開棱松城,找到一個黑市的傳送陣,走傳送陣抵達蔚州。
這是衍宗的地盤。
當年他還是宗主的時候,看過蔚州的詳細資料,他打算去之前看過的一個上品靈植園,將單禾淵種下去。
最近死去的城實在太多了,沈度衡想去的那個靈植園就在死去的城裡。
因為死去的城太多,報抄已經不報導。
沈度衡到了這裡,才發現之前準備好的靈植園不能用。
這座死去的城漫天黃沙,遍地死樹,來不及撤出的修士爭鬥不休,已經脫離了衍宗的控制,形成了一個個小型勢力。
整座城糟糕極了。
沈度衡根本沒有精力去調查這裡的情況,見狀,他立刻離開,趕到下一個備選地點。
幾天內,沈度衡輾轉了好幾個州,最後在長臨島落腳。
長臨島在最南邊,是嶼宗的地盤。
七大州中,長臨島最小最偏遠,處於茫茫海上,跟其他州不通,長期保持著獨特性。
如果是之前,沈度衡一個外地修士跑到這個地方來租靈植園,一定會非常引人注目。
現在到處都是逃難的修士,喬裝打扮過後的他,混在其中一點都不顯眼。
他去提前看好的靈植園,以平時三倍的價格租了二十年,而後匆忙將單禾淵化成的木芽種在最好的那塊上品靈田中,又澆足了靈泉水。
種下去後,沈度衡不敢離開,也不敢合眼,就在旁邊打坐守著。
他能感覺到木芽裡面的生機,心裡卻還是擔心。
木芽種下去後,第三天就冒出了嫩綠的葉子。
那片葉子像裙邊一樣,顯得無比動人。
吐芽時泄露出來的靈力,更是磅礴而精純。
沈度衡立刻感覺到了,單禾淵所化成的木芽是化神品階。
木芽長出了葉子,單禾淵還是沒有清醒。
沈度衡將提前準備好的靈液仔細給他澆上。
得益沈度衡之前的種植經驗,他在種單禾淵化成的木芽時,並不至於手忙腳亂。
外面一片混亂,他們在這裡也歲月靜好不了。
因為附近湧入了不少外地修士,一個月內,還有兩撥人摸進沈度衡這個靈植園來。
沈度衡修為夠高,直接將人打得半死,交給了執法隊,過後消息可能傳開了,就再也沒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了。
沈度衡守著單禾淵低調過日子。
守了兩個多月,在一個清晨,初秋的風拂過單禾淵的嫩葉時,他的葉子抖了抖:「有點涼了啊。」
沈度衡就在旁邊打坐,一聽到這句話立刻走過來:「你醒了?」
「醒了。」嫩芽抖了抖,往旁邊探了探。
沈度衡將手伸過去,嫩芽立刻往他手上一貼。
沈度衡空落了那麼多天的心一下滿了,輕輕摸了摸葉片:「現在感覺怎麼樣?」
單禾淵仔細體會了一下:「不太習慣,只能幅度有限地動一動葉子,然後用神識掃描周圍的環境。」
說完,單禾淵傳音補充道:「好像察覺不到我的丹田了,感覺做靈植和做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體系,我還在適應當中。」
沈度衡:「那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嗎?或者有需要什麼東西?」
單禾淵就等著這句話,聞言立刻道:「要!我需要水跟肥料,感覺缺水缺肥,缺得有點狠,要是水肥能跟上的話,我應該立刻就可以進入高速成長期!」
沈度衡將儲物戒指里存的肥丹和靈液、靈泉水等取出來,放在單禾淵旁邊。
單禾淵「咻」一下,從土裡探出根須,直接卷了一顆肥丹,就地吸收。
卷完肥丹,他又將根須探入靈泉水當中,跟人喝飲料一樣,噸噸噸,直接喝了一小截,吸完靈泉水,再次卷肥丹。
沈度衡在旁邊守著他,滿眼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