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
單禾淵最近沒少用功,改進種法後,他的靈植種得更好了,嚴寒沒有對他的靈植造成任何影響。
相反,在晶瑩雪色的襯托下,綠油油的靈植顯得更加生機勃勃。
這天,單禾淵上了太和門,先按種植記錄查看靈植的生長狀況,再給它們澆水。
靈植園有非常完善的灌溉網,澆水並不麻煩。
單禾淵這次卻沒有從灌溉網裡引水灌溉, 而是使用他新練的《化春決》招式「春風化雨」,調動著泉水化為雨霧, 再徐徐下進靈植園中。
細如牛毛的水霧落在葉片上、莖稈上、泥土上,和靈氣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沁人心脾的靈氣霧。
齊元白跟在單禾淵身後,深深呼吸著靈氣霧:「我感覺現在每次進來靈植園都跟做了一場療養一樣。」
單禾淵笑:「有沒有那麼誇張?」
齊元白:「我還能騙你不成?你不在的時候,有好幾個師叔師伯把這里當成靜室,一有空就過來打坐。」
單禾淵看齊元白一眼。
他就說怎麼經常看到土裡有奇怪的土窩窩,好像有什么小動物在上面臥了很久一樣。
原本還以為是鹿或者虎豹來著,沒想到是太和門的前輩們。
齊元白不知道單禾淵在想什麼,湊近他後,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大家都說,你管理的靈植園靈力最為充沛,尤其面臨突破的時候,進來修煉能事半功倍。」
單禾淵將靈植園中央的記錄法器指給他看:「錯覺。你看記錄法器上的靈力蒙中並沒有什麼變化。」
齊元白:「靈植獨有的藥性記錄法器上又記錄不下來。我自己就是,每次過來的時候都能感受到體內的靈力活潑了不少,之前很久都沒有頭緒的劍意也漸漸悟到了,春天的時候,我應該就能突破築基中期了。」
單禾淵認真看他,果然能感覺到他的靈力比一般修士要活躍:「可真不容易,恭喜。」
齊元白:「同喜。你修煉得那麼快,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超過我了。可惜你對我們太和門沒什麼想法,要不然你肯定能成為核心弟子,我們太和門說不定也能上一個台階。」
他性子活潑,沒什麼心機,向來有什麼說什麼。
單禾淵卻感覺到這話的不同尋常,開玩笑:「誰想捧殺我來著?」
齊元白:「沒有沒有,大家只是感嘆你很厲害,把那麼多病植救了回來,還煉出了肥丹。種植師們都在傳,井治山鎮幾百年沒出過這麼有靈氣的種植師了。」
單禾淵:「那我得努力修煉,要不然到時候大家會說『初時了了,大未必佳』。」
齊元白哈哈笑起來。
單禾淵手上給靈植拔草,嘴裡問道:「等你修煉出了劍意,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
齊元白立刻:「那還用說,肯定參加狩獵隊啊!我好久沒出去了,骨頭都癢了。」
單禾淵偶爾也會跟鍾殊然他們合作出去採集:「你們都去哪裡狩獵?太和門底下的那些山嗎?」
齊元白:「當然不是。門派附近的山裡,有意思的靈獸靈植都被清理得差不多了,進去跟過家家一樣,既不會受傷,也不會有太大的收穫。我們一般去行蘭山那邊,行蘭山你知道吧?」
單禾淵:「我去過附近,那裡還有個雲豐崖是不是?」
齊元白一拍大|腿:「就是那裡!那裡的靈獸靈植可多了,不過危險也多,進去之後要是運氣好的話,很能弄到一些珍稀的東西,師兄就在裡面捉到過築基品階的追風鹿。」
單禾淵:「我記得烏社觀就在附近?」
齊元白:「不算很靠近,不過也離得不遠。你知道烏社觀那棵無幻樹吧?就那棵結丹期的靈樹。」
單禾淵正想朝他打聽,沒想到他主動說起,立即點頭。
齊元白:「那棵靈樹早瘋了,還沉浸在烏社觀昔日的榮光里,不肯接受世事的變化,誰敢靠近就抽誰,一般修士都不會靠近烏社觀那邊,其實靈智高一點的靈獸也不會靠近那邊。」
單禾淵:「聽起來挺危險,前輩們沒想過收服那棵靈樹嗎?」
齊元白撇撇嘴:「它瘋了都死守著烏社觀好,還容易誘發人的心魔,收服了也沒什麼用,誰想耗費那個精力?」
單禾淵對無幻樹非常感興趣。
這棵靈樹不涉及保密,他一打聽,齊元白挑能說的全給他說了。
他聽了一耳朵秘密,回到家的時候,心神仍在這棵結丹品階的靈樹上,一晚上都顯得心不在焉。
沈度衡看了他好幾眼,沒說什麼。
在他又一次走神差點撞到門框時,沈度衡伸出手,墊在他的腦袋跟門框中間。
單禾淵撞在沈度衡溫熱的大手上,總算回了點神。
沈度衡看他:「一晚上都在想什麼,有煩心事?」
單禾淵擺手:「也不算。你還記得那棵無幻樹嗎?」
沈度衡:「你跟這棵靈樹過不去了?」
單禾淵從邊上的拉了把椅子讓沈度衡坐下,自己坐到另一把椅子上:「結丹期的靈樹對我這種修為的種植師肯定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我今天走神是因為,我好像找到跟它談判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