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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的修者縮縮脖子,趕緊低頭繼續清點土靈參。
那名瘦高的青年並未介意,只道:「是單禾淵種的啊。」
掌柜沒想到他一開口就說出了土靈參的來歷,心中一驚,試圖否認:「哪位?沒聽過。」
青年笑眯眯:「井治山鎮能有幾個種植師?大規模種土靈參的就單禾淵一個。究竟是不是他,待會我出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掌柜賠笑道:「恕我們不能透露客人的隱私。您要買東西還是賣東西?」
青年沒再糾纏:「買些符墨。」
掌柜帶著青年進去裡面的貨架拿符墨。
青年走之前,特地多看了土靈參一眼。
單禾淵不知道店裡的這番變故,他和沈度衡去大吃一頓後,鄭重地還了二十五萬靈珠給沈度衡。
這次沈度衡沒有拒絕。
欠款還完一半,單禾淵心裡踏實許多。
儘管他覺得沈度衡對他的恩情遠不是幾十萬靈珠能還清的,但債務該還就得還。
第二天上午,單禾淵修煉完,提了一桶肥料出來,準備育苗。
靈植的育苗方式有很多種,他挑選了一番,決定採用泥球育苗法。
採用泥球育苗法需要將泥土、肥料和藥物等按比例混合起來,捏成一個濕潤的球,再把種子摁在泥球里。
調配好的泥球含有多種營養物質,能為靈植的發芽提供充足的營養。
除此之外,它還有利於移栽。
想要移栽的時候直接連泥球帶幼苗一起放到新坑裡去,不會損傷幼苗的根系。
這批肥料用了不少靈獸內臟和靈植根莖燒煉而成,肥力非常充足。
用這樣的肥料育出來的苗肯定很粗壯。
單禾淵特地找出秤,小心調配著肥料。
就在他埋頭捏泥巴的時候,院門被敲響。
敲門的人禮貌而克制,是那種有規律的輕敲,敲幾聲還會停一下。
單禾淵在這裡住久了,跟村裡的人相處得不錯,完全猜不到誰會來找他。
他站起來,舉著手去開門:「誰呀?」
門開了,外面站著一個高瘦的白衣青年。
青年長得很是斯文俊秀,見到單禾淵,笑著開口道:「單道友,上午好,我是太和門的內門弟子究明月,打擾了。」
單禾淵意外:「究道友,你好。進來坐,不好意思,我洗個手。」
究明月跟在他身後走進院子,一眼就看見了院子一角的大樹和半院子高矮不同的靈草。
這些靈植綠油油,每一株都枝繁葉茂,生機勃勃。
陽光下,有蜂蝶在枝頭飛舞。
靈田邊上,正堆著一個黝黑的小土堆,一張稍顯破舊的矮凳放在土堆前,顯然,單禾淵剛剛就在這裡幹活。
究明月的視線停了停,目露欣賞。
單禾淵搖起井水,飛快洗了手,帶究明月進入客廳,奉上茶,再請教他的來意。
究明月開門見山道:「我此次前來拜訪,是想請單道友幫我看看靈植園。」
單禾淵:「你的靈植園?」
究明月:「師父的。」
單禾淵點頭表示了解。
究明月:「家師出門遠遊了。他出門前特地將靈植園交給我們,不料前陣子一場大雨,靈植園的靈植被雨打得枝葉零落,雨停後,又開始生病,我們想了許多辦法,都不見好,故想請個種植師幫忙看看。」
單禾淵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連連擺手:「這個我不成,道友恐怕得另請高明。」
究明月:「別的種植師也請過,效果不大。」
單禾淵:「那我就更不成了,實不相瞞,我在種植這一塊都是自學的,基礎不紮實,見識有限,實在不敢耽誤令師的種植園。」
究明月沒再勸,轉而望著院子說道:「我看單道友院子裡這些靈植就種得極好,它們也被水淹過吧?」
單禾淵:「下雨那日我就在預防它們生病,用的是笨辦法。究道友那邊的靈植已經病發了,再去治,難度高了不少。」
太和門這種大門派,種的靈植肯定很珍稀。
單禾淵不想去擔這個干係。
要是治壞了,賠個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究明月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心,對他說道:「單道友沒去看過,怎麼知道難度?說不定你看了之後,剛好就有辦法呢?」
單禾淵搖頭:「哪有那麼巧的事?」
究明月:「我靈覺一向高,感覺單道友有辦法,單道友說不定就真有辦法。實在不成也沒關係,到時我再送單道友回來,如何?」
太和門的名聲一直很好,對治下的修士很不錯。
單禾淵每月從太和門中領補助,心中對太和門十分有好感。
究明月一再勸說後,單禾淵最終答應下來:「我先去看看,不保證一定有法子。」
究明月含笑:「單道友肯去看看就幫我大忙了。」
單禾淵:「究道友太客氣了。」
擇日不如撞日。
單禾淵給沈度衡發了道通訊符,告訴沈度衡,他要去太和門,中午不回來。
他們現在手頭寬裕了,不差一兩張符的靈珠。
沈度衡接到通訊符後,專門給他回了道符,說傍晚回來會去接他。
究明月笑眯眯地看著單禾淵來回傳通訊符,等他傳完,才從儲物戒里取出法器飛舟,帶單禾淵御舟回太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