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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元白:「不是,是鳴晴師姐來著,她跟著師父出門了。師父說我這麼久還沒練出劍意,讓我管理靈植園,體會一下植物生生不息的感覺,我才來管這邊。」
單禾淵不修劍,不解:「管理靈植園就能修煉出劍意了?」
齊元白:「我練的劍法是木系的,興許接觸多了就能悟出來。」
兩人一邊幹活一邊聊天。
單禾淵給千鳴峰開闢出的那個新靈植園已經走上了正軌,老靈植園這邊事情也不多。
許多靈植的成熟時間都以十年、百年計,靈植園這邊又有各種完善的陣法,要做的事情本來就不多,五天來管一次,足夠。
他們聊著天的時候,有人在種植園外面敲了敲柵欄。
單禾淵抬頭一看,卻是老熟人馬汝培。
他驚喜,放下手中的活跑過去:「馬師兄,你怎麼來了?等等,你氣息有變,這是築基了?」
這段時間和築基修士打交道的時候比較多,他能非常準確地分辨出鍊氣期和築基期的區別。
馬汝培這靈力外溢的模樣,分明已經築基了。
馬汝培點頭,爽快道:「閉關了一段時間,前天成功築基了。」
單禾淵:「恭喜!馬師兄你真厲害。」
馬汝培笑著看他:「哪有你厲害?才短短一個多月,你現在都鍊氣八階了。」
單禾淵矜持:「僥倖。」
兩人許久未見,又都有喜事,便約好等會單禾淵下工後去鎮上喝一杯。
見齊元白在旁邊躍躍欲試,單禾淵乾脆連他一起邀請上。
馬汝培的理想是考入太和門內門,齊元白則是正式的內門弟子,兩人多接觸一番挺好。
下工後,齊元白和單禾淵各自發通訊符與人交代一番,便御劍去山下喝酒了。
單禾淵幫著太和門弄了個新靈植園出來,太和門上下對他都很滿意,直接給了六十萬靈珠的報酬。
他一口氣還清沈度衡的欠款還有盈餘,現在更是有了月俸,請客喝酒不在話下。
他們特地挑了家不錯的酒館,要了個小包廂。
現在已經是秋末,寒風凌冽,萬物凋零,坐在暖烘烘的小包廂里,望著外頭枝幹虬結的大樹,也頗有意思。
三人都是年輕人,卻各有不同的來歷境遇,聊起天來多有可聊之事。
一頓酒喝完,三人喝到微醺,勾肩搭背地去結帳。
離開酒館前,各吞一粒解酒丸,又沒事了。
自從學會了御劍,單禾淵再也不想坐鹵蟲,去哪裡都是御劍而行,半路靈力不支寧願落下來歇歇。
也是直到此時,他才後之後覺地反應過來,怪不得鹵蟲上的人總是那麼少。
太和門哪哪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摳了。
他現在也看報抄,別的宗門選擇做公共運輸用的生靈,有選靈禽的,有選靈獸的,選靈蟲的實在少見,更別說形象不太好的鹵蟲。
不過養鹵蟲確實便宜就是了,井治山鎮的鹵蟲數量也很充足,用鹵蟲符召喚鹵蟲比在地球上召喚計程車還快。
單禾淵吃了解酒丸,依然帶著半分酒意,思維也格外活躍。
他貼了避風符和保暖符,回到家的時候,不僅不冷,身上還暖烘烘的,帶著一點並不難聞的潮熱酒氣。
他就這麼推門進了屋,屋裡冷冷清清,只有客廳的窗戶透著一點暖黃的燈光。
寒風呼嘯,萬籟俱靜,這點燈光反倒襯得家裡格外冷清。
他們家很少有這種氛圍。
單禾淵驚奇地往裡走,穿過窗戶的時候,才發現沈度衡坐在桌前,眉頭緊鎖。
和沈度衡相處久了,單禾淵對他了解了不少,如果不是情緒激盪得特別厲害,一般不會表現到臉上來。
究竟什麼事讓他眉頭都皺緊了?
單禾淵往前兩步,輕敲了一下客廳的門,抬腳走進去:「出什麼大事了,沈兄你這表情?」
沈度衡見是他,什麼都沒說,只將手上一塊嵌著金絲的玉符遞過來。
這是讓自己看?單禾淵遲疑地接過,發現是一塊報符。
單禾淵將神識沉入報符之中,很快看到了關鍵內容——一座叫「雍梨」的城死了。
看到報抄上的描述,單禾淵一時之間懷疑自己喝酒很多了,神識出問題了,要不然怎麼會讀出如此古怪的內容?
城市怎麼還能死?
單禾淵抬眼看沈度衡,問是怎麼回事。
沈度衡捏了捏眉心:「那城市所在的地方天破了,靈氣泄漏,天道斷絕,再也無法養育生靈,就「死」了。
單禾淵難以置信:「天怎麼會破?」
沈度衡:「空間本就不穩定,要不然,哪來的時空縫隙,你又怎麼會掉到修真界來?」
單禾淵默默琢磨片刻:「我看報抄說,奉劍門牽頭,聯合靈璣宮、青鳥宮、三九門、長行門、衍宗與嶼宗把天補上了,那座城市還是救不回來嗎?」
沈度衡:「救不回來。補過的天脆弱異常,要是有生物在裡面活動,遲早會再破一次,不如直接封上,以絕後患。」
單禾淵又用神識掃了一遍報抄,低聲嘆道:「那麼多人需要背井離鄉,得多難過啊?」
沈度衡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天破城死,這件事情太大,單禾淵區區一個練氣八階,也沒法幫上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