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這兩天,單禾淵抓緊時間,看了不少資料,知道劍靈是靈體,在元嬰之下最好日日回到靈劍中溫養。
等修出元嬰,有了形體,與靈劍的聯繫才能減弱。
沈度衡氣勢雖然強盛,但據他猜測,這位前輩離元嬰應該還有比較長的一段距離。
單禾淵估計,殘劍鑽入他的丹田中,對沈度衡的影響絕對不小。
沈度衡不答,單禾淵也不介意,接著問道:「前輩有什麼辦法解決我們這個困境嗎?」
沈度衡:「唯有你修煉,有了修為後,將殘劍取出來,方能一舉脫困。」
單禾淵苦笑:「這個辦法我也想過,奈何的我經脈堵塞得異常嚴實,暫時沒法疏通。」
先前馬汝培請太和門的師長幫忙看過他的經脈。
太和門的道長們表示,可能因為他來自一個毫無靈氣的世界,從小雜質堆積在經脈血肉中,融成了一體,想疏通才格外困難。
井治山鎮幾個醫館沒法給他疏通,得去外面的大城,找結丹期以上的醫師,才有一線希望。
沈度衡:「確實是個困境。」
單禾淵嘆口氣:「坐以待斃也不行。我這些日子想了許久,也沒想到出路,前輩可有高見?」
沈度衡看他一眼:「這是你的困境。」
單禾淵:「殘劍都跑到我丹田裡,與我綁定了,我的困境何嘗不是前輩的困境?」
沈度衡:「凡人對殘劍的影響有限。待你去世,我再把靈劍取回來便是。」
單禾淵立刻道:「我穿越過來受太和門幫助良多,死我便去太和門死,將丹田內的殘劍留給太和門。」
沈度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威脅我?」
單禾淵:「不敢。我身無長物,想要報答一二,只有這個法子了。」
單禾淵坐直了和沈度衡對視。
沈度衡的眉頭皺了起來。
單禾淵見他沒有其他話想說了,道:「菜要冷了,先吃午飯吧。」
沈度衡道:「五十萬靈珠。我幫你解決經脈堵塞的問題。」
五十萬!
單禾淵眼睛瞪圓了,他手頭上才五百多靈珠!
他道:「買材料嗎?我手裡沒那麼多靈珠。」
沈度衡冷冷道:「我的報酬。沒有可先欠著,三年內還清。」
單禾淵:「前輩!沈兄!三年……」
沈度衡的眼神掃過來,他立刻改口道:「三年就三年!多謝沈兄!」
單禾淵沒想到沈度衡真的能給出解決的辦法,肉痛之後,整個人不可抑制地高興起來。
他快速吃完午飯,哼著小調取了碗筷去洗。
洗完回來問:「沈兄你有什麼辦法?」
沈度衡:「收拾東西,準備進山。」
單禾淵:「進山做什麼?要去多久?」
沈度衡:「那就看你的運氣了。」
說著沈度衡一笑,溫和道:「說不定一去不回,不必還五十萬靈珠。」
單禾淵打了個哆嗦。
沈度衡說要下午出門,單禾淵推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的理由非常充分——這次出門不知道要多久,得提前侍弄好山上的土靈參。
要是土靈參死了,他沒辦法還沈度衡的靈珠。
第二天一大早,單禾淵背著個背包,從頭到腳穿戴整齊,按沈度衡的吩咐進了山。
井治山鎮是個山區小鎮,四面環山,只有一條路可以通到外面。
這裡的山不高不奇,不險不峻,奈何實在太多了,一重又一重,翻過了這座還有那座。
山里還有各種妖獸,雖然沒什麼厲害的角色,但也不是單禾淵這等凡人能挑戰的。
單禾淵知道要進山,心裡十分忐忑,只是沒別的辦法,只得賭命。
不然幾個月後被靈劍吸死,或者幾十年後老死,同樣都是死。
人不熟悉山裡的時候,極容易迷路。
哪怕單禾淵帶了指向符,走了一上午後,他就再辨不出方向了,只能緊緊跟在沈度衡身後。
沈度衡帶著他走,翻山嶺,下河谷,一路採集各種靈藥和礦物,偶爾也采一些妖獸材料。
沈度衡確實很強,路上遇見的妖獸就沒在他手下撐過一個照面。
單禾淵看得分明,知道他確實對自己手下留情了,因此一路來,老實得跟只鵪鶉一般,他讓做什麼,便做什麼。
兩人在山裡轉了六天五日,單禾淵渴了喝山泉水,餓了吃辟穀丹,累了找塊石頭或找棵大樹倒頭便睡,憔悴得跟個野人一般。
第六日下午,他們發現了一口溫泉。
泉水瑩白,上面正冒著熱氣,單禾淵聞到了一股硫磺味。
沈度衡停了下來,觀察四周。
單禾淵試探性地問道:「今天要在這紮營?」
沈度衡伸手一指溫泉:「你不是想疏通經脈?這就是你的機會。」
單禾淵看看冒著熱氣的溫泉,又看看沈度衡。
沈度衡沒給他發問的機會,吩咐道:「去山谷的河裡搓洗乾淨身上再回來。」
單禾淵點了點頭,在背包里取了件新衣服,拿上清潔丸和刀,慢慢走下去。
山谷的河流離他們不到五十米,說是河,其實是條山澗,水深不到他的膝蓋。
他脫乾淨下了水,被冰涼的山泉激得兩腿通紅。
這水實在冷,他咬著牙往自己身上潑水,用清潔丸從頭到腳好好洗刷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