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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禾淵摩拳擦掌:「我等會就發通訊符給他。」
江幟和黎儉都不是扭捏的性子,得到單禾淵的邀請,馬上出發。
兩人裹著一身風雪,騎著兩隻圍著紅圍巾的大狗,出現在單禾淵家巷子前。
單禾淵出來接他們。
江幟打量四周的院子:「你們這裡真是清幽又齊整,難得離學院還那麼近,怎麼找到這院子的?」
單禾淵:「不是我找,太和門給我安排的。」
江幟嘆一聲,搭著黎儉的肩說道:「你們這些門派出來的弟子就是舒服,像我和老黎,就沒人為我們操心了。」
黎儉點頭:「沒門沒派就是吃虧。」
單禾淵笑笑,太和門確實待他不薄,尤其他的掛名師父和悟及究明月幾人,對他十分厚道。
大過年的,他前兩日還專門寄了禮物回去。
他雖然沒有親人在這個世界,但究明月和馬汝培等人算他半個親戚了。
三人說笑幾句,往院子裡走。
沈度衡今天在家,聽到他們的聲音,出來打招呼。
大家一陣寒暄。
黎儉從儲物戒里拿出一瓶靈酒出來:「第一次登門,也沒什麼好禮。前段時間得到這麼一瓶靈酒,味道和靈力都不錯,你們嘗嘗。」
單禾淵沒想到他那麼講究,忙道:「黎兄你也太客氣了些。」
江幟也掏出個盒子,小道:「大過年的,還是要意思一下的。我在旗芳齋買了一盒糕點,奉劍城的老字號,還挺好吃,你們看看喜不喜歡?」
江幟和黎儉都是體面人,單禾淵忙接過禮物,沈度衡也表示了感謝。
沈度衡知道自己在他們不自在,聊了幾句,很快就回房了。
剩下三個人站在院子裡,打量這座冬日小院子。
現在已經是冬末,眼看就要開春,院子裡的景象也變得有所不同。
別的先不說,草毯下那一株株綠油油的靈草就十分喜人。
江幟和黎儉都是種植師,也都知道這個季節種靈草的艱難。
單禾淵家裡的靈草能有這個品相,足以說明他種植功力的不俗。
江幟走到靈草前,蹲下來看綠油油的靈草,又伸手抓了把土搓了搓,嘆道:「大家都說你管的靈植好,那是他們沒見過你家裡的這些靈草,見了之後恐怕就不會覺得你管的那些靈草怎麼樣了。」
黎儉則道:「學院裡的那些靈草也就罷了,你家這些靈草真見功力。」
單禾淵:「這些靈草管得好,全靠靈石,和我的種植手法關係不太大。」
江幟:「怎麼靠靈石了?」
單禾淵:「你們看我這土,是不是又鬆軟又肥沃?看著黝黑如糕?」
江幟和黎儉齊刷刷點頭。
單禾淵嘆口氣:「那是因為我在土裡澆了大量的靈液,還施過肥丹,此外,幾乎每天都會用靈力溫養它們。它們現在有這個品相都是靈力堆出來的。」
江幟:「之前是什麼樣?」
「之前?」單禾淵從儲物戒里摸出影石,「我都快忘了,不過留了影,你們看看影石就知道了。。」
江幟瞪大眼睛:「你居然還留了影?」
單禾淵坦然:「當然,這是太和門借我的院子,不管怎麼布置,等我們離開時總要恢復原樣的。不留影,到時候怎麼知道要恢復成什麼樣子?」
江幟:「好縝密的心思。」
單禾淵笑笑:「借別人的東西,肯定要上心一些的。」
單禾淵帶著兩人看了一下他的院子,從靈植到泥土再到角落大瓮里堆著的肥料。
這些東西興許別人不會感興趣,但在同行看來,靈植、泥土、肥料等,每一樁都有大量可聊的話題。
尤其單禾淵院子裡的靈植,看得江幟眼睛都要放光了。
江幟和黎儉也算有見識,但還真沒見過幾個三品種植師種的靈植能有這個水準。
單禾淵倒不覺得有什麼。
隨著他修為的提高,手里靈石的增多,種出來的靈植自然不普通。
江幟和黎儉一株株靈植看過去,看得羨慕又手癢。
等看到禁制中央放著的那個玉缸,江幟好奇地多看了一眼:「這是什麼靈植?我不太認得出來。」
玉缸里正是雷擊木芽,單禾淵也不知道它究竟是哪種靈植。
這段時間他查過無數資料,卻覺得這個雷擊木芽跟任何一種已知的靈植都不像。
沈度衡還在殘劍里寄居過,也說不清殘劍究竟來源於哪種靈植,對此只能猜測,這種級別的天才地寶可能是孤植,全天下唯有一株,一般人認不出來也不足為奇。
單禾淵聽到他的猜測,之前還小心對待,後來見雷擊木芽越長越普通,連靈力都沒有,也就不那麼掛心了。
現在單禾淵還是精心照料雷擊木芽,這不像之前那樣躲躲藏藏,生怕被人發現任何一絲端倪。
聽見江幟問,單禾淵說道:「沈兄送我的,我也說不清什麼靈植,可能等它長大一點就看出來了。」
江幟挑了一下眉,一臉壞笑:「信物啊?」
單禾淵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這個「信物」另有深意,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