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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想這個問題還是有點著急的。
畢竟相處愉快和當做戀人相處是兩回事。
而且朋友變成戀人,最怕的就是處得不對後回不到過去……
等等!
段以君覺得自己腦袋上亮燈泡了。
自己可以不用那麼著急的回應,對吧!
畢竟小樾還沒告白呢,對吧!
小樾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呢,對吧!
他有的是時間慢慢去想清楚自己對南門樾到底有沒有這個意思或者他們之間有沒有這種可能。
想到這裡,頓時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可以慢慢來真的太好了。
這應該就是那個鈴鐺的正確使用方法吧?!
怎麼說呢,一件事情一旦不著急了。
那就有一種在舒適區的和諧感覺。
「話說……假設,一切判斷都沒錯,小樾在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段以君開始回憶,猛然發現,南門樾對自己的態度。
一直和今天一樣,親近,討好。
你若是把他的態度看成對待長輩親昵,可以。
看成對待朋友的親昵,也可以。
對戀人的追求……好像也可以。
段以君:( ̄△ ̄;)
「這樣追得追到什麼時候去?不過……修真界的人……也不太好說……」
段以君無論過了多少年都難以習慣修真界磨磨蹭蹭的時間觀念。
遙想當年,他忽悠蔣晚晚拿葉稷當擋箭牌的時候說的就是「普通人能執著一輩子,我們執著個幾十年很正常。」
蔣晚晚的確是「明戀」了葉稷幾十年,整個修真界沒有覺得不對的。
對了,顏島主追我師姐,追了幾百年呢。
「不過這兩對(雖然有一對是假的),不過都是明著來的,小樾這個……要不是鈴鐺,自己幾百年後才發現才有可能。太溫吞了……」
如果南門樾知道師叔的評價。
估計會寫一個大寫的冤。
他想溫著來?他不想啊!
師叔把他當小孩當了幾十年,最近才升得咖。
而且,他敢過分激進嘛?一但他開啟熱烈的追求,但凡師叔覺得有一點點不妥。
別說宗主和百里師叔他們了。
就葉稷那一群就足夠讓他吃一壺了。
只要把他隔離開,時間一久,自己就成功成了師叔記憶中一段輕描淡寫的插曲了。
更別說,當中還夾雜著清丹毒,抓【唯我】等等一系列不得不辦的大事。
為了穩妥起見,他可不就得保守行事,用水磨的功夫先磨著。
段以君不知道南門樾的「苦衷」,但是也不可否認,南門樾一直這樣和自己相處。
兩人之間已經是一種極其舒服的模式和姿態了。
當五天後,南門樾正式表演的當天。
段以君已經把已知、假設、應對,planABCDE全部思考了一遍了。
為了防止某些不必要的尷尬。
段以君甚至找了藉口把鈴鐺要了回來。
理由都是現成的,錦榮這件事還不知道要在鳳鸞宗造成什麼樣的動盪,畢竟錦榮說過,那是她當年自己找人定製的法器。
雖然年代久遠,但是若是被認了出來,反而平添風波。
「明玥,可找到人了?」段以君看到了在節目開始前才匆匆趕來的明玥,立刻先問大事。
「沒有。」明玥很想垂頭喪氣,但是不行,她坐在玄元宗的席台,周圍不知道多少人看著。
暖場表演已經開始,該派發的靈花都已經全部派發掉了。
活動結束了,估計也沒誰晚到。
明玥守了將近一個月,見了不知道多少人,還得了一個如月仙子的名號。
可還是一無所獲。
她白忙也就算了,可天道印記怎麼辦?
天道怎麼辦!
「沒事沒事,船到橋頭自然直,也許就你們四個呢,而且吧……你看,你們四個再天才,到飛升怎麼也得幾百上千年的,慢慢找慢慢找。」
「凡物不好保存……」再過幾百年,對方損壞了怎麼辦。
「師叔,你真的沒有嗎?!」
明玥一臉急切的看著段以君。
在他看來,師叔肯定也是啊。師叔是天道的寵兒,怎麼可能飛升小團體沒有師叔呢。
「真沒有,我那時候……一身布衣都是百家湊的。」
段以君是真貧困小山村出發,還是父母雙亡的人設。
那一身兒童時代的布衣,他就算有心保存,也撐不住幾百年過去了。
若他是女子,恐怕有這份細膩的心思,可他不是,記得回饋村子就是了,保存破衣服幹嘛。
「我也沒有鍾泉對小樾這樣的長輩。」
他很好的照顧了村子,那也是他給他們送東西,而不是他們給他。
「唉,我總覺得還有……」
「說不定……暮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不急不急。」
就在段以君想繼續安慰的時候。
一陣清冽的花香伴隨著花瓣四散飄灑在各個席台上。
純白的梨花花瓣席捲著凌厲的冷風,把剛剛那場表演營造出一片暖意的現場帶來了截然相反的感覺。
黑色魔王裝登場的南門樾站在一片白色的淒冷又柔美的花瓣雨中,迎來了暖場表演最熱烈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