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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呢?」嘉蘭於是笑著坐到了蔣錢氏身邊:「善禮說他找蔣侍衛有事。」善禮忙給姐姐答疑解惑:「爹爹在書房呢!」
「你四叔查了他的身份,讓人回稟你爹。」蔣錢氏補充道,又有些埋怨:「你爹,好不容易一個休沐日,還得忙這忙那的。」她的埋怨倒也不是真怨,帶了幾分嬌嗔,聽得嘉蘭都心裡一酥。
「娘,您可別在我面前嗔爹爹了。」嘉蘭扶額而笑,無奈道:「您去爹爹面前嗔,他哪有不從的。」善禮跟在一旁默默地點頭。蔣錢氏被女兒暗中取笑,又好氣又好笑,挨個兒敲了自個兒的女兒和兒子一下。
善禮訕訕一笑,吐了吐舌頭:「我去等爹爹!」說罷,也不容蔣錢氏挽留,一溜煙跑了。
「你瞧瞧,皮猴一樣。」蔣錢氏搖了搖頭,嘉蘭笑著給蔣錢氏遞了杯水:「娘,您惱什麼呀,不是好事兒麼?」蔣錢氏原接過茶,正要喝,就聽到嘉蘭的後半句話,不由得秀眉一挑。
嘉蘭見勢,朝夏時招了招手:「夏時,把畫給娘看。」她自如地轉換了話題,仿佛半點都沒察覺到自個兒娘親的氣勢洶洶。
蔣錢氏倒是知道嘉蘭要送畫給陰城大長公主的,不甚在意地命人打開畫,口中猶自嘟囔:「你們一個個,人精似的,不叫我省心」她話還未說完,先被嘉蘭的畫一驚。
這畫裡,分明就畫著她和蔣忠地。蔣忠地正神色繾綣地站在她的身後,左手搭著她的肩,右手握著她的手,微微低著頭,與她耳鬢廝磨。畫中的她側著臉,露出了幾分羞怯。
「還不快合上!」蔣錢氏聲音都變了,臉上不由自主地騰起了紅暈。
第23章 蔣二姑娘論少年
嘉蘭自在地抿了口茶,整好以暇地看著自己的娘親。這可不是她偷看的來的,就是畫的那日善禮被罰頂水盆的事。
蔣錢氏喝了口水,才堪堪壓下了心底里甜滋滋的羞意。嘉蘭畫的也已是真傳神,畫中人的繾綣情絲早就躍然紙上,讓人歆羨。
「這是送給娘的禮。」嘉蘭見蔣錢氏稍稍平復了心情,才笑顏逐開:「後面這個才是送給陰城大長公主的。」她這才促狹地又叫夏時打開另一幅。
她促狹起來,府裡頭真是無人能比的。可分寸卻又總是恰到好處,叫人心底受用,挑不出錯來。就像這次,她早就拿捏准了自家娘親的心態,對於這些繾綣曖昧而又不失禮數的夫妻情深,就算是使女一旁看著,蔣錢氏也是欣然允之的。
「咳。」蔣錢氏咳了一聲,送給陰城大長公主畫的是鎮方寺阿耨達池的景色,自是好畫。畫裡頭有寥寥人像,皆是背影。關鍵還是山水之色,勝在中規中矩,又工筆精緻,對於她這個年紀的姑娘來說,也是上乘了。
「嗯不錯。你裱了送去就是。」蔣錢氏借這幅畫緩了緩,這才又神色平和:「夏間手裡還有一幅畫?」
嘉蘭點了點頭,她這次的確是帶了三幅畫來。
「女兒畫了碧溪莊演武場的射箭。」嘉蘭示意夏時把畫打開。蔣錢氏一見,眸子便亮了。顯然也被畫中那種緊張、驚嘆的氛圍所感染,不由得叫了一聲好。
「那蕭石頭是真有本事?」蔣錢氏慨然問道,讓綠衣把畫好好收好。這畫裡畫了外男,又是難為別人所知的事,所以她也清楚嘉蘭要送來她這兒的原委。
「嗯,連珠箭。」嘉蘭肯定地點了點頭。蔣錢氏聞言看向了窗外,她的大使女綠服會意,到門口瞧了一眼,回來稟報導:「夫人,二爺把蔣侍衛招走了。」
「家裡的侍衛,就沒人會連珠箭。」蔣錢氏低聲道,她惜才之心一如夫君蔣忠地:「難怪鄭武叔要用他。」
「我們家的侍衛哪兒非要會連珠箭呢?」嘉蘭駁道:「人一個這麼大的靶子,難不成非得連珠箭才能殺敵嗎?」嘉蘭雖然也驚嘆於蕭石頭的箭術高超,但如果放在陣前殺敵,又另當別論。
「我更驚訝的是,他射獵都是正中野獸之眼。」嘉蘭將自己對於蕭石頭的所見所聞娓娓道來:「如果野獸停留不行,那他得沉著冷靜,善於潛伏,爾後才能找準時機,一擊斃命。如果野獸四散奔逃,那他就得眼力極佳,箭術高超,而且心思堅定,出手果斷,這才能一箭致命。」
嘉蘭說完,不由得感慨一句:「真是少年英才。」她這話說得蔣錢氏笑著敲了她一下:「你年紀比他可小呢,做什麼老成世故?」
嘉蘭捂了額頭,佯裝不滿地委屈道:「娘總敲我!都要敲笨了!」蔣錢氏哈哈大笑:「瞧瞧你瞧瞧你,才說你老成世故,立時就來打我的臉了。」她樂得去捏嘉蘭的臉,卻被嘉蘭輕巧地躲開。
「這時候瞧著你,才像善禮的親姐姐。」蔣錢氏欣然道,一點兒都不在意既損了女兒又損了兒子。
母女二人正笑鬧著,蔣忠地已經拐了進來,唇邊含笑問道:「在說什麼?這麼熱鬧。」
嘉蘭機敏,早早兒就去拉了蔣忠地的衣袖,小女兒情態地撒著嬌:「爹爹,娘欺負我。」說罷,指了指自己光滑潔白的額頭。
「你就瞎指給你爹看。」蔣錢氏一點兒都不在意,調侃道。「紅了。」蔣忠地心疼道。一旁的夏時和夏間都掩了笑,悄悄地躲到了一邊去。
「淨瞎說。」蔣錢氏鳳眼一橫,瞪了蔣忠地一眼。蔣忠地笑著大步向前握了蔣錢氏的手,低聲道:「夫人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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