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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齊桓回道自己院子裡,只覺得院子裡空空『盪』『盪』,就算是『奶』娘把琅元和琅華都抱在他跟前咿呀『亂』爬,楚齊桓依然覺得空落落的。
他抬頭看了眼天『色』,有點不耐煩地低聲問道:「怎麼還不天黑?」
友實噎了一下,決定睜著眼睛說瞎話:「大少爺,一會兒就天黑了。」
楚齊桓瞥了他一眼,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琅元拽著一個虎頭娃娃,一頭栽到了楚齊桓的腿上。楚齊桓這才分神看了榻上的兩個兒子,扶了琅元一把。
「爹爹。」琅元把虎頭娃娃放在楚齊桓腿上,一臉期待地看著楚齊桓,然後自己張開嘴道:「嗷嗚 」
嘉竹逗他玩的時候,學起貓叫狼叫老虎叫,比琅元還來勁。
楚齊桓一臉黑線地看著滿臉期待的大兒子,把他拎到自己懷裡,冷漠地看著友實又問了一遍:「天怎麼還沒黑?」
友實憋著笑,看著楚齊桓懷裡想要冒頭的琅元,再看看在榻上睡得口水橫流的琅華,很有自知之明地伸長脖子望了望外頭:「嗯 瞅著這天『色』 」
好在,不用他再想出什麼別的解釋來,使女的聲音就拯救了他:「大少『奶』『奶』回來了。」
楚齊桓緊繃的身體一松,唇邊肉眼可見的勾勒起了笑容。
「娘!」琅元已經能把「大少『奶』『奶』」和嘉竹聯繫起來了,當即就興奮地把腦袋從楚齊桓的臂彎里拱了出來。
嘉竹一進門就看到楚齊桓手裡頭抱著的琅元。她先叫了一聲「桓哥哥」,然後湊過去捏了一下琅元的鼻子:「玩小老虎呢?」
「嗷嗚 」琅元立刻『露』出他紅『色』的牙床,伸出手裝作是老虎的小爪子。
嘉竹哈哈大笑,從楚齊桓手裡把琅元抱出來,然後把他放到了榻上:「威武威武!」她敷衍著,又看著楚齊桓道:「桓哥哥,我請夫子和九郎去登高樓吃飯,你來麼?」
楚齊桓抿著唇,神情看起來很嚴肅。嘉竹便坐過去搖他的小臂,抬著頭看著他:「桓哥哥,你來呀!你看,我特地來請你呢。」
她的眼睛裡也亮閃閃的,就和琅元一模一樣。
楚齊桓看著她的眼睛,心裡柔軟,表面上還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他甚至沒有在意為什麼顧湍榕和肖夫子沒有來遼東郡王府拜見,而是非得他親自出門。他也沒有在意要以現在的容貌去見從未見過的外人。
嘉竹的手牽著他往外走的時候,他的眼中只有她的背影。一步一步,都充滿著活力和喜悅。哪怕是出了院門,嘉竹停下了腳步,等他與自己並排 那時候她轉身『露』出的笑容,足以撫平他所有的緊張與焦慮。
*
楚齊桓到時,肖夫子和顧湍榕都站了起來,朝他行大禮。
「免禮。夫人說是家宴,不必客氣。」楚齊桓揮了揮手,一眼掃過肖夫子和顧湍榕。
這兩人都看到了楚齊桓臉上的傷疤,但是誰也沒有『露』出絲毫的異『色』。
肖夫子笑道:「還要替我的學生蔣嘉蘭再行一禮。」他說罷,果真再行大禮。
楚齊桓一愣,嘉竹連忙過去想要扶肖夫子。楚齊桓拉了她一把,親自把肖夫子扶了起來:「蕭『奶』『奶』和夫人是親姐妹,又撫養夫人數年。是蕭『奶』『奶』對我有大恩,何敢當您的謝。」
肖夫子能看出楚齊桓發自內心的鄭重,他笑著捋了把鬍子:「蘭姐兒說了,若是沒有大少爺傾心相護,三姑『奶』『奶』難保赤子之心。」
「蘭姐兒帶的禮,出於安全考慮,在我們之後晚幾日才到。本想屆時再攜禮上門拜訪,但是三姑『奶』『奶』 」肖夫子笑了笑,慈愛地看著嘉竹。
楚齊桓下意識地以為肖夫子要批評嘉竹,立刻為她解釋道:「夫人希望這是家宴,家宴本就無需這些繁文縟節。更何況蕭大家來,本就該由晚輩先來拜訪,掃榻相迎。夫人是幫了我大忙了。」
肖夫子哈哈大笑,讓跟著的侍從呈上一個長形的盒子:「要說一點禮沒帶,那倒也沒有。」
嘉竹好奇地湊上去問道:「這難道是二姐姐帶給我的嗎?她讓您隨身帶著,肯定是十分重要的東西。這是什麼呀?是畫嗎?」
肖夫子點了點頭,將畫遞給了楚齊桓:「蘭姐兒曾告訴我,這畫該送給大少爺。我本來還不解其意,如今,算是明白了。」
「咦。」嘉竹疑『惑』道:「二姐姐的禮,還有送給桓哥哥比送給我更好的嗎?」
楚齊桓也很疑『惑』。他對於蔣嘉蘭的認識,只停留在嘉竹的描述里。嘉竹身邊的使女侍從,也時不時地會提到她。論理,嘉蘭對他的認識,也頂多不過是嘉竹寄給她的信里提到一二。蔣嘉蘭怎麼能知道這畫送給他他會喜歡?
楚齊桓接過畫盒,當即就從畫盒裡拿出了畫,跟嘉竹一起拆開:「若是難得一見的大家名作,我祖父也十分喜歡 」
他話還沒說完,一下就愣住了。
這不是什麼名家大作。畫上只有一座亭,亭內石桌上擺著零散的果盤,上頭有咬過一半的糕點盒果子。一個男孩子跪在石凳上,他頭上畫著「王」字,手裡拿著一個虎頭布娃娃。在他面前,是一個大一些的女孩子,站在石桌的另一邊,頭上也畫著一個「王」字。她的手與肩齊平,做出了爪子的形狀,微張開口 楚齊桓一看,立刻就知道她口中在說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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